苏州织造局的朱漆大门比县衙还要气派。
苏满和沈辞站在街角,看着来来往往的车马,心里都有些凝重。织造局是专为皇家供应绸缎的地方,戒备森严,想要进去探查,绝非易事。
“赵文远是魏忠贤的干儿子,”沈辞低声说,“为人狡猾,手段狠毒,在苏州一手遮天,百姓都叫他‘活阎王’。”
画皮妖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帽檐压得很低,跟在他们身后:“我刚才去打听了,织造局今晚有个宴会,邀请了苏州的大小官员,说是为了庆祝新到的一批云锦。”
“宴会?”苏满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机会。”
沈辞也点了点头:“我可以以江南巡盐御史的身份参加宴会,你和画皮妖扮成我的随从,混进去。”
计划定好,三人立刻开始准备。沈辞换上了一身官服,腰佩玉带,看起来威严十足。苏满则穿上了一身青色的小厮服,头发束起,脸上抹了点灰,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随从。画皮妖本来就长得高大,穿上小厮服,倒也像模像样。
傍晚时分,沈辞带着苏满和画皮妖来到织造局门口。守门的卫兵见是沈辞,不敢怠慢,立刻放行。
宴会厅里灯火通明,丝竹声不绝于耳。官员们穿着华丽的衣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脂粉香。赵文远站在宴会厅中央,穿着一身蟒袍,正和几个官员谈笑风生,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
苏满的目光在宴会厅里扫了一圈,罗盘的指针在微微颤动,指向后院的方向,阴纹在盘面上织成一个模糊的仓库形状。
“玉盒可能在后院的仓库里。”苏满低声对沈辞说。
沈辞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对她使了个眼色。苏满会意,悄悄和画皮妖一起溜出了宴会厅,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后院果然有个仓库,大门锁着,上面还贴着封条。苏满用一根细铁丝轻易地打开了锁,和画皮妖一起溜了进去。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绸缎,空气中弥漫着丝线的味道。苏满的罗盘在这时剧烈颤动起来,指针指向仓库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两人走到角落,发现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木箱。苏满打开木箱,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黑色的玉盒,和在西湖底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没有刻着复杂的纹路,也没有散发着黑气。
“找到了!”画皮妖兴奋地说。
苏满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盒,入手冰凉,盒子很轻,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她刚要打开,突然听见仓库外传来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画皮妖紧张地说。
苏满立刻将玉盒放进怀里,和画皮妖一起躲到一堆绸缎后面。仓库门被推开,赵文远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哼,沈辞那个蠢货,还真以为能查到什么。”赵文远自言自语,走到那个木箱前,打开一看,发现玉盒不见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好!玉盒不见了!”
他惊慌失措地在仓库里翻找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要是让干爹知道玉盒丢了,我就死定了……”
苏满和画皮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看来这赵文远,也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玉盒,恐怕还在魏忠贤手里。
就在这时,赵文远突然看向绸缎堆的方向,眼神变得警惕起来:“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