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战虽然是“闲逛”,但对于铸造部门还是给予了不少的改进的思路,大大的节省了一些不必要浪费。很快他的想法得到广泛流传,最终还是传到这边负责的副帅耳中。
“陛下,是否再次嘉奖?”
李世民苦笑:“朕还真想不出应该奖赏他什么,他不愿意在朕的身边忙碌,却从细微之处帮着朕。这样吧,都记录成军功,等回朝堂再说吧!”
“这样是不是……”
“自在王自在些,你们这些将帅不是同样可以自在些?传令下去,任何地方都不要盘查阻碍!”
“臣这就去!”
发现被特别关照的吴战已经是一天之后了,那还是他到粮草处刚要说明来意,负责人就开口让他随意去用。当询问才得知是上面下的命令,前线一笑。
“那就麻烦了,对了这里有空的房间么?”
“还有一个库房空着!”
“那好,给我在那里准备一口大锅,多备一些劈柴,还有就是安排人将我一会儿选中的药草都弄到空房之中,可能会占用几天。”
“没问题!属下这就安排人!”
一忙就是将近三天的时间,粮草处的药草几乎消耗一空,当然一多半都进了吴战的芥子珠之中,而这三天时间他都没有出过房间,饿了只是吃点随身携带的干粮。
“小将军,您可算出来了?”
“有事么?”
“三天能您没出来大家有点担心,对了副帅大人来过,也交代我们不要打扰。”
“我知道了,里面炼制的药丸我已经分开放置,你统计一下,上报后让元帅处理就行了,我先找地方休息去了!”
“是!”
这位粮草官进入房间的时候一下就惊呆了,地面之上全部铺着油纸,而油纸之上则是随意放置的一堆堆药丸,有多有少。靠近之后才发现油纸下面的纸张上面有字,写着药丸的名字和功效。
“我的天呀,小将军……”来不及吃惊大喊,“来人!”
“头……这?……”
“多叫几个弟兄过来,对了多带些油纸过来,分类统计这里的药丸,千万不要弄混,每二十粒包裹在一起,一定要标记好,千万不要弄错!”
十几个人忙碌了两个时辰才将所有药丸整理好并登记造册。
“头?……”
“守好这里,我去找元帅!”
时间不长,副元帅看到一切也是彻底不淡定了:“小将军呢?”
“离开了,应该是找地方休息去了!要不我……”
“不用了,他累了,估计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你们先入库封存,一切事宜等待命令。还有药草暂时不要支领,等小将军恢复过来,看看能不能再炼制一些,毕竟有备无患!”
那人尴尬无比:“回副帅,粮草库中已……已经没有药草了,都让……小将军用了?”
“什么?……这个疯子,不要命了……算了,先封存,一切明天再说!”
“属下领命!”
晚上事情就到了李世民耳中:“呵呵,朕说什么来着?不要打扰他了。”
“诺!”
接下来的时日吴战又去矿洞里面玩了几天,然后就出了大营,和外围护卫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李世民得到回报的时候也是淡然一笑,估计这下该小股遗留各处的敌军头疼了。
另外一边,滦州城根本就不应战,即使对方言语侮辱也不应战,高句丽想攻谈何容易,最终还是无奈放弃。对方不在正面对战,徐茂公李积却动了,不断派小股将士清剿周边,开启了耍赖的模式,打的赢就清场,打不赢就砍出一刀折返,敌军完全疲于奔波,苦不堪言,不得不退守很多地方。
古冶这边的战事一直没有停止,唐军已陷入新的危机。
龙兴渠下游完全干涸,河床龟裂如老妪脸上的皱纹。辎重营的水车空转终日,只能刮起半桶泥浆。战马渴得啃食帐篷,士卒唇裂出血。
“陛下,最后一口井也见底了。”李绩的声音干涩嘶哑,“三个营已断水一日,再这样下去...”
李世民立在龟裂的河床上,目光扫过两岸枯死的庄稼。古冶锻造消耗了巨量水源,而今年北地大旱,远超预期。
“高丽人如何?”皇帝问。
“探马来报,泉盖苏文退守海子河上游,壅水筑坝...”李绩欲言又止。
李世民冷笑:“要让朕的十万大军渴死在此。”
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军中爆发痢疾,缺水煎药,疫情迅速蔓延。每日都有士卒因脱水而亡,尸体在烈日下迅速腐烂,引发新的恐慌。好在吴战折返了一次,熬煮汤药暂时压制了恐慌,顺手将药方也交给他人。
“必须找到新水源!”李世民召集众将,“宇文先生,令尊笔记中可曾记载此地水脉?”
宇文拓病体支离,仍强撑查勘地图:“古冶地势特殊,地下水脉深藏...除非找到‘海子河’故道。”
“海子河?”众将茫然。
“原是滦河支流,隋末改道湮没。”老人指向东南方向,“据载河底有暗泉,但需特定方位才能掘通。”
程咬金当即请命:“给俺三千兵,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水来!”
然而开挖三日,掘井数十,皆是无功而返。反而因震动地层,引发多处塌陷,伤亡惨重。
第四日,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古冶矿区深处传来闷响,留守工匠惊慌来报——炎晶因缺水开始失控,地火随时可能复燃!
吴战暗中深入矿区,弄走了大量的炎晶,可他的芥子珠和百战甲吞噬也到了一定限度,不得不停下,暗道只能如此了,或许上面有别的解决方法。
【抱歉!再吞下去,大家的灵魂可能就受到影响了,可能需要些时日恢复。】
【前辈们不要自责,我们已经尽力了,一切就看天意了!】
“移走炎晶?”李世民问。
“不可!离了此地水脉压制,炎晶会瞬间焚毁一切!”宇文拓急咳不止,“必须...必须尽快通水降温...”
绝望之际,那个曾断掌的小兵突然求见:“陛下,俺昨夜梦到个白胡子老头,说水在...在‘铜帮铁底’之下...”
众将哗然,斥为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