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的声音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底下还是乱哄哄的一片,让其完全一皱眉,尴尬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估计自己再喊两嗓子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一下!”
马在岭带着怒气爆吼一声,这下现场一下安静下来,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站在最前面一排的兵卒被震的直晃脑袋,就连身边的四个兄弟都不自觉的用手指掏了一下耳朵。
现场一下就安静下来,宋涛调侃的转向身边的兄弟:“乱吼什么 ,能不能先说一声,我都 听不见你说话了!”
马在岭吐了下舌头:“天生的嗓门大,没办法!”
宋涛无语,这还是身边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兄弟吗?而且还是最不爱开口说话的兄弟,不过现在可不是吐槽的时候,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兵卒。
“现在好了,都安静下来了!先前我说了我们的来意,算是空降吧,知道大家反感,这件事情一会再说。现在我要说的是咱们队伍的主帅吴战是我们的兄弟,他这人比较懒散……”刚想说吴战喜欢自由自在,但觉得不好,还是瞬间改口,“那个……主帅比较忙,很多时候可能无法带领大家作战,也就只能我们五人负责了!这也没办法呢,我们曾经是一个小队的,他是副什长,后来就一直是我们的队长。”
环视一周,所有人疑惑无比,不少人皱着眉头,不过并没有人开口议论。
“很好,能安静的听我说完,当然对于我们五个人很多人不屑,占据着统帅兄弟的光环。说实话,换做是我也不服,所以我要说的是不服就来战,战胜我们其中任何一人就可以统领整个队伍,右虞侯军和我们五个人都听你的指挥,放心吴统帅自然会和大元帅说明情况。”
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是出现小声的议论,不过一半人眼神之中出现火热,毕竟军营中想提升职位那可是需要海量军工的。
“呵呵……不信?那就 索性再宣布一条规定,那就是整个队伍完全重组,一切拿实力说话,可以打赢你的什长你就是什长,然后就是百夫长以及队长!这也就意味着队伍以后只有统帅、百夫长以及什长三个称谓,一千人的队伍有能力者居之,剩余的人如果没有什么一技之长,那么很抱歉,我会禀告大元帅调离右虞侯军,所以……千万别留手,右虞侯军不养废物!”
这下彻底不淡定了,刘超上前一步:“你们不爽,我同样不爽,我是兄弟中最弱的一个,不管你们信不信,抓紧时间!我……一对五!”
挑逗,赤裸裸的挑逗!
孙久山不屑的来一句:“呵呵,老刘你太不要脸了,还还留后手?这样吧,咱们几个也闲了有些十日了,就一人十个如何?谁最先坚持不住就算输,谁挑战的人数少也算输,谁最先倒下也算输,输了的人一个月烧洗脚水!”
“滚……你知道我最弱还如此说就过分了,不过我喜欢!”
“哈哈……”陈久大笑,看着面前的人,“是不是觉得我瞧不起你们?不错,就是看不起你们这帮垃圾!”
议论声更大了,只不过夹杂的更多的是愤怒,甚至都出现咒骂声了!宋涛嘴角上扬,陈久这家伙就是故意的但他同样的赞同。
“那就战吧,快点结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五人分开一段距离,笔直站立,身上的气势完全一变,面前的兵卒跃跃欲试,只不过还是没有主动上前。
陈石缓缓开口:“没有人主动的话,我看右虞侯军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我不想和缩头乌龟在一起!”
“太猖狂了!我来!有一起的兄弟们么?”
“我来,竟然骂我们没有血性,太可恶了!”
“就是,我是 忍不了了!”
“娘的……干了!太狂了!”
“……”
数道身形终于忍不住了,从人群之中炸毛而出,接着更多的人站了出来,很快将五人团团围住。
此刻,这片被踩得坚实的黄土地中央,空气却仿佛凝滞,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混合着审视与不服的张力。
上百道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怀疑,甚至是一丝被空降长官压制的不忿,齐刷刷地聚焦在场中央那五个人的身上。
右虞侯军的威名,是他们在场每一个士卒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如今头顶凭空落下五个“外人”,这口气,憋在千人胸腔里,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更无法忍受的是五个人的侮辱。
宋涛面容算不得多么俊朗,身形也并非魁梧如山,但步履之间,却有种奇异的协调与稳定,仿佛每一步都丈量过土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前黑压压的人群,那眼神并不锐利,却让前排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心头莫名一跳,像是被什么冷血动物无声地掠过皮肤。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探向腰间,肋下,腿侧。动作清晰,甚至带着点从容不迫的意味。
“锵。”
第一把匕首被拔出,形制古朴,刃身狭长,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保养得极好的、内敛的寒光。他反手,“噗”地一声轻响,匕首轻易地插入脚旁坚硬的黄土,直至没柄,只留下一截乌木柄尾。
“锵。”
“噗。”
第二把。
“锵。”
“噗。”
第三把。
……
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动,七把匕首,形制略有差异,但无一例外刃口雪亮,被他依次插在身前的土地上,形成一个带着某种挑衅意味,又隐含规则的半弧。
做完这一切,宋涛才抬起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陡然变得更加安静的校场:
“我这里规矩简单。”他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一人,只用这些匕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前排那些已经绷紧身体、眼神锐利的士卒。
“你们,出十人。各凭拳脚。碰到我的衣角,算你们赢。我若被逼出这个圈子,”他用脚尖点了点身后画出的一个直径约三丈的石灰圈,“或者匕首脱手,也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