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悯抱着宸砚，脸埋在他柔软的墨棕色长发里蹭了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轻轻将宸砚放下，还不忘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颊
“咱们宸砚化形后，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宸砚被捏得咯咯笑，转头就看见凑过来的孔宣三人，立刻扬起小脸，冲着他们道
“哥哥姐姐们好！(≧?≦)\/”
魃灵率先笑了，眼底的清冷散去几分，她从袖中摸出一支小巧的墨色笛子
笛身是用凝练的魔气制成，泛着淡淡的光泽，笛尾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紫晶，她解释道
“这笛子加了傀儡法术，遇到危险时吹响，能召唤出小魔偶保护你。”
宸砚双手接过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嘀”的一声轻响，笛尾紫晶亮了亮，他笑着道谢
“谢谢魃灵姐姐！我很喜欢！”
孔宣见状，也抬手从身后的孔雀翎中拔下一根
那根羽毛通体流光，青、赤、黄、白、黑五色神光在羽面上流转
他蹲下身，将羽毛递到宸砚面前，语气温和
“这是我的尾羽，能引动五色神光，遇到危险时神光会护住你”
宸砚捧着羽毛，指尖轻轻拂过羽面，惊叹道
“好漂亮！谢谢孔宣姐…呃…哥哥！”
姚悯听道宸砚的绕口，不由得笑了笑
陆压挠了挠头，有些窘迫地摸了摸怀里的斩仙飞刀
他出门就带了这两件法器，总不能把杀器送给小孩子吧？
正琢磨着要不要也拔根金乌羽毛，就听姚悯开口
“好了，见面礼以后再送也不迟，宸砚刚化形，得先巩固一下气息。”
宸砚立刻仰头看向姚悯，伸手抓住她的衣角，轻轻晃了晃，眼神里满是期待，轻声道
“娘亲，你不是说要去陈塘关吗？现在可以去了吗？”
姚悯被他这副萌萌的样子戳中了心，弯腰抱起他，笑着点头
“走！现在就去！”
她转头看向孔宣三人，挑眉问道“你们要一起吗？”
孔宣、魃灵、陆压对视一眼，几乎同步点头
陈塘关有李靖驻守，说不定能遇到些有趣的事
姚悯也不拖沓，抬手展开空间裂隙，带着四人瞬间消失
三息后，他们落在陈塘关不远处的树林后
姚悯扫了眼众人的行头，孔宣的碧色道袍、魃灵的紫色长裙、陆压的白金色衣袍，一个个仙气飘飘，进城肯定会被围观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淡蓝色的障眼法瞬间笼罩四人，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穿着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
“进城后不许用法术，不许口不择言！”
姚悯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扫过陆压
这两点已经点名道姓了
孔宣和魃灵齐刷刷看向陆压，眼神里满是“你懂的”的提醒
陆压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却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惹事嘛！小爷我懂”
几人刚走到陈塘关门口，守城的士兵果然没多问，只当是普通百姓，挥挥手就让他们进了城
城内一片喧嚣，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茶馆里的说书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飘着包子、糖葫芦的香气
魃灵好奇地探头探脑，眼神扫过街边的糖画摊子、布偶小摊，小嘴角微微上扬
她从未来过凡间，这些新奇的东西让她目不暇接
孔宣跟在姚悯身后，即便被障眼法遮盖了仙气，那张脸还是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男子的也有
有大胆的姑娘偷偷往他手里塞花，他却只是礼貌地颔首，将花递给身边的宸砚
宸砚开心地举着花晃了晃(??′?`??)?
陆压抱臂走着，眼神东张西望，时不时停在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前，小声嘀咕
“凡间的集市跟妖族的就是不一样，连玩具都这么花哨”
姚悯把宸砚放下，拉着他的小手走到糖画摊子前，笑着对摊主说
“老板，要五个糖画，分别做龙、凤、孔雀、狐狸、小兔子的样子”
摊主应了声，很快就用融化的糖液画出栩栩如生的糖画
姚悯刚要喊孔宣三人过来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孩童的起哄声
“怪物！你看他，眼睛颜色都跟我们不一样！”
“别靠近他！小心他吃人”
她皱着眉凑过去，就见几个半大的孩子围着一个小男孩
那男孩约莫五岁，穿着红色衣袍，扎着两个圆圆的丸子头，光着脚丫踩在青石板上，小脸上满是委屈，却倔强地抿着唇，不肯哭
魃灵三人也跟了过来，陆压咬着刚拿到的龙形糖画，含糊不清地说
“凡人小孩的恶意可真大，还不如我们妖族诚实——喜欢就是喜欢，讨厌也不会背地里起哄。”
姚悯、孔宣、魃灵同时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你也没少损人”的调侃
陆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疑惑道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啊！”
几人刚收回视线，就见一个小孩捡起地上的小石子，要往那红衣男孩身上扔
魃灵眼疾手快，指尖悄悄弹出一缕淡紫色魔气
魔气悄无声息地钻进男孩身后的墙壁，墙壁上的影子突然扭曲，化作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对着起哄的孩子们无声地咆哮
“啊！有鬼！”
“快跑啊！怪物成精了！”
孩子们吓得尖叫起来，屁滚尿流地哭着跑了，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巷口
陆压一眼就看出是魃灵动的手，笑着道
“你这小把戏还挺有意思，抽空教教我？”
魃灵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神秘兮兮道
“独家秘笈，不外传。”
姚悯刚想拉着宸砚离开，却发现宸砚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手里拿着小兔子形状的糖画，小跑到那红衣男孩面前
“给你”
宸砚将糖画递到男孩面前，小脸上满是真诚
“我娘亲说，吃甜的东西，就能忘记疼痛了”
那男孩愣了一下，看着宸砚递过来的糖画，又看了看宸砚毫无恶意的眼神，犹豫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糖画，小声道
“谢谢……”
“我叫宸砚，你叫什么呀？”
宸砚凑近男孩，晃着小脑袋问道
“要不要跟我做朋友？我们可以一起玩！”
男孩听到“朋友”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宸砚，声音还有些发紧，轻声道
“我、我叫李哪吒。你真的愿意跟我做朋友吗？可是我…是怪物”
“才不是怪物呢！”
宸砚皱着小眉头，认真地道
“你的眼睛金灿灿的，很好看呀！像小太阳一样！和我一样！”
哪吒抬头一看，宸砚果然和他一样是金瞳，甚至比他的还要灿烂
他紧紧攥着糖画，用力点了点头
宸砚见哪吒答应，开心地围着他转，随即拉起哪吒的手，朝着姚悯的方向跑去
“我带你去见我娘亲！我娘亲超级美丽，还有哥哥姐姐们，他们都是好人！”
哪吒被宸砚拉着跑，也不反感，宸砚朝着姚悯的方向喊道
“娘亲娘亲！你看！我交到朋友啦！这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他叫哪吒！”
二人站定在姚悯面前，哪吒抬眸看向姚悯，小身子有些局促地站着，眼神里满是不安
他怕姚悯也像其他大人一样，嫌弃他是“怪物”对他抱有恶意
姚悯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宸砚的头，又看向哪吒，捂唇轻笑
“哪吒你好呀，谢谢你愿意跟宸砚做朋友”
“我们正要去东海岸边捡贝壳，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孔宣和魃灵也对着哪吒温和地点了点头，陆压则挥了挥手里的糖画，笑着道
“海边有很多好玩的，去了肯定不亏！”
哪吒见他们不仅不嫌弃自己，还邀请他一起玩，眼眶微微湿润了，有些想哭却倔犟的憋了回去，用力点了点头
宸砚见此，拉着哪吒的手，就往东海岸跑，开心地喊道
“快走快走！我听说海边的贝壳能做成好看的饰品，我们一起去捡最漂亮的！”
姚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两个小家伙跑远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
孔宣走到她身边，眼神看向哪吒的方向，轻声问道
“那孩子，就是灵珠子转世吧？”
“嗯”
姚悯微微颔首，无声的叹了口气，感慨道
“终究是错过了他转世的时机，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刚诞生没多久，第一次出门。还好宸砚遇上了他，也算有了同龄的朋友”
陆压凑过来，咬了口糖画，直接拆台
“可宸砚跟我们算是一代人，按洪荒的年岁算，他也不小了，哪来的‘同龄’？”
姚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抬脚就去追前面的宸砚
孔宣无语地摇了摇头，淡淡道
“你可以写写娘娘制作的《万年修道，千年实践——数学版》”
话落，就跟上姚悯的步伐走了
魃灵拍了拍陆压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你又说错话了”的无奈，转身跟上
留下陆压一个人站在原地，挠着头一脸茫然
“我说的是实话啊……怎么都不理我了？喂！等等我啊！”
他摸了摸后脑勺，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