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 维奥莱特站在校长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语气坚持“我可以教会哈利。”
邓布利多站在校长室的窗户旁边,双手背在身后。
“西弗勒斯是一位优秀的大脑封闭术师,他不仅能够防御摄魂取念,也能隐藏真相,甚至制造虚假记忆,成功骗过伏地魔本人。”
这时,他才转过身,那双锐利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凝视着维奥莱特,“我毫不怀疑你在其他领域,尤其是炼金术上,拥有非凡的天赋。但面对伏地魔的窥探,你能做到西弗勒斯那种程度吗?”
“可是在哈利学会前,一旦和伏地魔的思想连接,西弗勒斯间谍的身份会被发现,这无异于送他去死。”维奥莱特的手指焦灼的敲击桌面。
“vivi,西弗勒斯想到了这点......他同意了”
邓不利多走近几步,隔着桌子与维奥莱特对视:“vivi,我希望你明白,这个决定并非因为你的提议。”他清晰地告诉她,以免她陷入不必要的自责,“早在哈利去找你之前,我和西弗勒斯就已经商量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校长室的。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她几乎是粗暴地推开了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维奥莱特很想下楼,她知道西弗勒斯现在肯定在地窖,可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西弗勒斯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冷静、理智、顾全大局。他清楚地评估了风险,然后做出了对最终目标最有利的抉择。
他完美的履行了承诺。
维奥莱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她拿起羊皮纸开始给阿米莉亚写信。
她得做些能做的事情,而不是任由自己被情绪淹没。
写好后,她把信件交给银鬃,由他去送,邓布利多说霍格沃茨的来往信件可能会被魔法部和食死徒监视。
写完,维奥莱特看向窗外的庭院。
此时正值圣诞节前夕,学院里已经挂上了装饰品,弗立维教授正站在椅子上为圣诞树点亮星星。每个角落里都挂上了榭寄生,站在上面,她就已经看到好几对正在缠绵亲吻的鸳鸯。
天色渐暗,银鬃带着信和满身霜雪回来了,维奥莱特拆开信件。
回信简单潦草,只有一个字
“可”
维奥莱特嘴角勾起,她看向黑暗的天空,从现在开始,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可就对调了。
纳吉尼无声的从长厅门外滑进来,马尔福庄园极尽奢华的长厅里,阴冷得如同墓穴。
壁炉里的火焰不安地跳动着,将墙壁上扭曲的影子拉长,仿佛一群在痛苦中挣扎的鬼魅。
它一路游到长桌的尽头,抬起自己的头颅。
伏地魔坐在主位,他苍白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纳吉尼,那冰冷的触感似乎也无法平息他胸腔里翻腾的杀戮欲望。
他看向左边的一名食死徒“亚克斯利,你和你的新伙伴最近一个月让我很不满意,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的食死徒办事有去无回,全部被魔法部缉拿。”
被点到的亚克斯利颤抖的从椅子上挪下来,跪倒在地上“my Lord ,加兰德,她和阿米莉亚·博恩斯联手了,她的炼金造物拖住了我们撤离的人,直到金斯莱·沙克尔和那群该死的傲罗出现。”
“我们.....我们在魔法部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再拖下去就要被怀疑了。”
“蠢货”
伏地魔一挥魔杖,亚克斯利的左手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疼的汗如雨下,却一声也不敢叫出来。
“维奥莱特·加兰德,这个像老鼠一样躲在霍格沃茨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损失人手。”伏地魔苍白的面孔抬起 ,转向另一侧金色头发的食死徒。
“卢修斯……你的那些在魔法部的‘老朋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事先听到半点风声吗?”
卢修斯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伏地魔的魔杖在手中轻轻滑动,他优雅的对准卢修斯这边一点,卢修斯下意识的颤抖一下。
估计今天这顿钻心剜骨是跑不掉了,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折磨,却听到他旁边那个带着面具的食死徒发出闷哼声,紧接着痛苦的从椅子上翻倒下去。
卢修斯缓缓吐口气,把被对方压住的长袍往自己这边抽了抽。
“莱昂,我喜欢说到做到的人,可是你的任务丝毫没有进度,以至于给我带来了很大麻烦。”伏地魔冷冷看向底下正在大口喘息的莱昂。
“我不想再听你说些废话,无论你是冲进霍格沃茨把她揪出来,还是逼她出来,我都不在意”
“我只要她死,如果她死不了”伏地魔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那你将是纳吉尼的下一顿晚餐。”
“遵命,my lord”莱昂的头贴在地上,以示尊重。
西弗勒斯的眼神晦暗不明,在伏地魔让所有人离开后,他回到霍格沃茨门口,几个低年级学生吓得抱紧了怀里的书,低声和他打招呼,被他无视后,才敢喘口气。
“梅林啊……”
“快走,快走……”
那位总是阴沉的魔药学教授,此刻周身气场简直能冻结空气。他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西弗勒斯大步流星的走到八楼的炼金术办公室,门内,一片寂静与昏暗。里面连灯都没亮,只有窗外稀疏的星光勾勒出桌椅和炼金器械冷硬的轮廓。
很明显,没有人在。
他毫不迟疑的转身先回地窖。
回到地窖,熟悉的阴冷空气裹挟着各种魔药材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壁炉里的火种微弱地燃着,投下摇曳的光影。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咒语般扫过——书本、坩埚、储藏柜……所有东西的地方都没变,井然有序,如同他离开时一样。
但他总觉得不对。
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他的神经。
他的视线转移到里间卧室的门上,门虚掩着,似乎有人进去过。
他捏着魔杖走进去,杖尖微微前指,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威胁。
然而,卧室里没有敌人,没有入侵者。
只有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吝啬地投下一小片银辉,恰好落在他的床上。
而就在那片朦胧的光里,维奥莱特侧身蜷缩着,像一只找到安全港湾的猫咪,占据着他的床。
她金色的长发铺散在深色的枕头上,呼吸均匀绵长,睡得正香。
身上套着他的黑色长袖睡衣,由于太过宽大,袖子把她的手遮得严严实实。
她甚至无意识地拽走了他惯用的那个枕头,脸颊埋在其中,只露出半边恬静的睡颜。
汹涌的情绪如同被施了静音咒,在胸腔里缓缓平息。
一把扶手椅无声地挪到了床边,他安静地坐下,高大的身躯陷进椅背,静静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