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京城乱局,暗影反击
李璟在东南吞噬龙脉、硬抗天劫、初成诡丹的同时,京城的局势,在陈枭的刻意引导和玄玹真人的高压搜查下,已然如同一个不断加压的火药桶,濒临爆炸。
永巷被九阳锁灵大阵封印,如同在皇宫这潭深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涟漪不断扩散。
玄玹真人坚信自己找到了关键线索,一方面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地以纯阳灵力冲刷被封印的宫室,试图磨灭那诡异的“诡毒”,以便早日进入探查;另一方面,他以永巷为圆心,将搜查范围扩大到整个皇城,甚至开始对宫中所有太监、宫女,尤其是与永巷有过接触的人,进行秘密甄别和审讯。
一时间,皇宫内人人自危,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因此事变得更加白热化。二皇子试图利用玄天门搜查皇宫的机会,借刀杀人,将自己的一些政敌(尤其是与四皇子交好的官员)与“宫中异象”扯上关系,向玄玹真人递送黑材料。
四皇子则极力撇清,并暗中指示依附他的官员,上书弹劾二皇子“引仙师扰宫,惊扰圣驾,其心可诛”,同时加紧与军方实力的联络,尤其是拉拢守卫京畿的另外几支兵马,如羽林卫、金吾卫的中下层军官,试图瓦解二皇子通过赵昆对巡防营的控制。
朝堂之上,每日争吵不休,奏章如雪片般飞向司礼监,而司礼监掌印太监在老皇帝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只能勉力维持,尽量不偏不倚,但平衡已然岌岌可危。
在这片混乱中,陈枭如同一个最高明的棋手,隐藏在暗处,落子无声。
他深知,永巷这个“巢穴”的暴露,虽然损失了一个重要据点,但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玄玹真人的注意力被牢牢吸引在皇宫,反而给了他在宫外更大空间施展手脚。
他的反击,凌厉而精准。
第一击,祸水东引。
陈枭通过运网,精心伪造了一系列线索,将这些线索的矛头,指向了京城中一个真正隐藏颇深、且与玄天门有些宿怨的海外散修组织——‘碧波阁’ 的秘密据点。
碧波阁擅长水法,行事亦正亦邪,在东南沿海颇有势力,与掌控内陆的玄天门关系不睦。其设在京城的一处商号,明面上经营海外珍宝,暗地里也收集中原情报,偶尔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陈枭安排人手,巧妙地将一丝经过处理、模拟碧波阁功法特性的水灵气息,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天外镜碎片相似的空间波动(源自李璟研究碎片时的边角料),遗弃在了那处商号附近。
果然,一名手持修复后寻踪罗盘的玄天门弟子,在经过那片区域时,罗盘指针发生了剧烈偏转!
玄玹真人闻讯,立刻亲自带队,突袭了那处商号。
商号内的碧波阁修士猝不及防,见玄天门大队人马杀到,以为是宗门冲突爆发,或是秘密据点暴露,当即奋起反抗。
一场激烈的修士战斗在京城繁华街区爆发!水火道法碰撞,剑气纵横,瞬间摧毁了半条街的建筑,死伤无数平民。
最终,玄玹真人以金丹修为强势镇压,击毙碧波阁留守的一名筑基后期执事,擒获数名炼气期弟子,并从商号密室中,搜出了一些关于中原各派的情报玉简,以及几件来自海外的违禁法器。
虽然并未找到天外镜碎片,但坐实了碧波阁在京城潜伏的事实,以及那丝可疑的空间波动(被陈枭巧妙伪装成碧波阁某件空间法器的残留)。
玄玹真人虽觉此事有些蹊跷,但碧波阁与玄天门素有龃龉,且人赃并获,他也乐得借此敲打一下海外势力。于是,他将主要精力暂时从永巷移开,投入到对碧波阁渗透网络的深挖和清剿之中。
第二击,釜底抽薪。
陈枭的目标,直指玄天门和监天司在凡间的合作基础——资源与情报。
他通过运网,查明了数条为监天司秘密提供灵材、药材和特殊贡品的渠道。然后,他并未直接切断这些渠道,而是采取了更阴损的手段。
一批即将送入监天司的百年“清心草”(用于炼制静心丹药,辅助修炼),在运输途中,被运网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换成了外表一模一样,却早已被“败运符”咒力浸染的毒草。
数名监天司低阶弟子服用以此草炼制的丹药后,非但未能静心,反而心魔丛生,功力倒退,其中一人更是直接疯癫。
一批供给玄天门弟子在京城使用的“五行玉”(用于布阵、修炼),被掺入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蚀灵金粉”。这种金粉初期毫无异常,但随着灵力激发,会缓慢侵蚀法器、阵基,甚至修士的经脉。
导致数名筑基弟子在演练阵法时,阵旗无故损坏,自身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排查许久才找到根源,浪费了大量时间和资源。
同时,陈枭指示运网,加大了对监天司内部那些被腐蚀官员的掌控力度,威逼利诱,套取了不少监天司内部的动向和玄天门弟子的一些习惯、弱点。甚至,他还策反了一名负责为玄玹真人打理日常起居的、监天司派来的小道童,虽然接触不到核心机密,却能提供一些诸如“玄玹真人近日心情烦躁”、“对某样海外灵果颇为喜好”之类的琐碎信息。
这些信息,在关键时刻,或许就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第三击,驱虎吞狼。
陈枭敏锐地察觉到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的矛盾已不可调和,玄天门的介入更是加剧了这种矛盾。他决定再添一把火,加速这场皇位之争的爆发。
他模仿四皇子麾下一位重要谋士的笔迹和密印,伪造了一封写给羽林卫某位副统领的密信。信中暗示,四皇子已得到监天司默许,将在“适当时候”清除二皇子及其党羽,要求该副统领届时保持中立,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这封密信,通过运网的渠道,“恰好”被二皇子安插在羽林卫中的眼线截获。
二皇子本就疑心四皇子与监天司有勾结,见到这封“铁证如山”的密信,顿时勃然大怒,杀心大起!他再也按捺不住,决定先发制人!
与此同时,陈枭又通过另一条秘密渠道,向四皇子透露了一个消息:二皇子因永巷之事迁怒监天司,认为监正偏袒四皇子,已暗中联系城外某支忠于他的边军,准备强行入京,清君侧,并可能对监天司不利!
四皇子闻讯,又惊又怒,一方面加紧宫禁守卫,另一方面,也秘密调动自己所能影响的金吾卫和部分巡防营兵马,同时再次紧急求见监正,要求监天司履行“中立”承诺,必要时出手制止二皇子的“兵变”。
监正被两位皇子弄得焦头烂额,玄玹真人又忙于追查碧波阁和净化永巷,无暇过多插手凡俗事务,只能含糊其辞,但这在四皇子看来,无异于默许了他的行动。
京城的局势,如同一个充满了易燃易爆气体的密室,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能彻底引爆。
而陈枭,已经准备好了那颗火星。
他站在阴影中,冷漠地注视着这座即将陷入血与火的帝都。他的主人即将归来,在此之前,他需要为主人扫清一些障碍,至少,也要让这潭水,浑浊到任何人都看不清的地步。
“快了…就快了…”陈枭低声自语,身影缓缓融入黑暗。
风暴,即将来临。
(第四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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