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着地面，也将烬吐出的鲜血冲走。
烬艰难地拖动身体，一步，两步。
林煜没有阻止他。
有人来到这里。
慎和戒来到剧场，这里正是动静的源头。
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烬，那张面具两人印象深刻。
但他们更关心另一个人。
看到林煜的背影，两人停住脚步。
“师弟？”
眼前的林煜身上再次出现那种陌生感，让慎有些试探的出声。
林煜正准备彻底杀死烬，听到慎的声音脚步一顿。
“师兄。”微微偏头，林煜看向两人。
听到这声师兄，慎心中一喜。
林煜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让他很担心。
此时听到林煜喊他师兄，说明师弟理智还是存在的。
林煜也只是稍微一顿，喊了一声师兄便继续向烬的方向走去。
烬肯定是活不了了，现在他要彻底送烬上路。
慎微微皱眉，拦在林煜面前。
当然，他并不是要救下烬。
林煜要杀烬他既然同意了自然不会阻止。
“师弟，你现在真的没问题吗？”
雨水拍在脸上有些冰冷，但林煜身上散发的杀意更让慎心凉。
面对慎的关心，林煜歪歪头，像是在思考慎的话。
这个样子给慎一种呆滞的感觉。
而此时林煜的脑袋是清醒的，他很清楚地听到慎的声音。
但他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好像深夜时好友都下线后，面对电脑的桌面上一大堆图标，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右键点击刷新。
清醒但是无法思考。
他能有什么问题呢？
一点问题也没有，现在很好，非常好。
有一种控制一切的感觉。
原本那些不听话的能量现在尽在掌控。
就连那块奇怪的石头他也能使用。
可它有什么用呢？
好奇怪，他明明不知道这块石头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就是使用了。
但此时的林煜没有思考这种怪诞的地方，意识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轰的一声响起。
烬在地上费力的挪动身体。
死神的镰刀仿佛已经贴到烬的脖子上，让烬全身发冷。
他很清楚他的时间快到了。
但生命的最后时刻，烬的身体中反而多出了一丝力气。
烬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身体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不过也好。
他还需要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这个剧本虽然很烂，但故事再烂至少要让它有个结尾。”
烬艰难的来到事先准备好的地道，按下机关，费力的钻了进去。
听到动静，慎还没有动作，眼前一闪，林煜就已经消失在他面前。
再看时，林煜已经出现在地道口处。
这让慎愣了一下。
师弟的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看着合上的地道口。
亲眼看到烬钻了进去，林煜居然没有发现他是怎么打开的。
但是无所谓。
林煜伸出拳头，直接打穿就好了。
“师弟！”
拳头还没落下，就已经被人拦住了。
依旧是慎。
看着慎，林煜没有继续落下，但也没收回。
慎倒不是想放走烬。
“他已经是死人了，没必要再追。”慎轻声说道。
慎算是好人，但不会对烬这种人产生怜悯。
之所以拦住还是为了林煜。
“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也完成了。”
慎的观念还是被艾欧尼亚的传统观念所影响，烬既然必死，他们没必要再继续追击。
不过，慎更深层次的想法，或许还有一些私心。
眼下烬虽然被师弟所伤，但终究没直接死在林煜手上。
即便之后烬重伤而亡，师弟的责任也能小一些。
可若是直接被林煜杀了，就不好狡辩了。
说白了，慎依旧对教派的戒律有所顾忌。
况且师弟这种状态着实让他不安，他希望能带着师弟再次去见一见卡尔玛。
比起已经死定了的烬，他更关心师弟。
但林煜岂会在乎这个。
冷眼瞥了一眼盖住地道的地板，又盯着慎一会。
林煜没有说话，而是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烬去了哪里。
下一刻，当林煜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时，慎刚想去追，就被戒叫住了。
“我去吧，我的速度更快。”
一直没有说话的戒拦住慎，对着慎朝艾瑞莉娅的方向示意：“你留在这里看着她吧，她应该是中毒了。”
看了一眼艾瑞莉娅，慎想想戒的速度确实比他更快，由戒去追师弟确实更好。
“那就拜托了。”慎点头：“无论如何……不，我很担心师弟会做出什么后果严重的事，务必阻止他。”
“我明白！”
冷淡的声音落下，戒的身影同样消失在原地。
慎走向艾瑞莉娅。
他不是没发现这个小姑娘，只是刚才被师弟吸引了注意力，一直没来及顾上。
艾瑞莉娅一直睁着眼睛，却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显然是被烬下了毒。
看来烬今晚准备对艾瑞莉娅动手。
慎的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不是林煜极力要杀烬，若是他依旧等待找到证据再动手，恐怕这个小姑娘也要出事。
“这也算是好事吧。”
慎心中一叹，至少救下一条人命。
看着艾瑞莉娅，慎有些迟疑，这场雨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倒是不在乎林煜，但一直在雨里也不是事，他要先带着这个小姑娘回驻地吗？
“慎。”
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慎耳边响起。
“卡尔玛大人？”
听到这个声音，慎相当疑惑。
这是卡尔玛的声音。
回头一看，果然是卡尔玛出现在她身后。
雨势虽大，却没有打湿卡尔玛的衣衫。
当雨水即将落到卡尔玛身上时，就像是有一层无形的保护罩一般，将雨幕尽数隔开。
“您怎么会来这里？”
慎讶异问道，如非必要，没有出现大事，卡尔玛绝对不会走出她的行宫。
可此时卡尔玛却来到了这里。
“慎。”
看到慎在这里，卡尔玛也有一丝惊讶，不过仅仅是一丝。
慎在这里也好，她也许能在慎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一股魔力波动。”
卡尔玛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这件事可以告诉慎。
“魔力波动？”慎皱了皱眉，刚才没觉得，此时蓦然听到卡尔玛提起魔力。
刚才只顾着关心林煜，似乎有很多异常的地方都被他忽略了。
“没错，我来这里探查一下。”
卡尔玛颔首。
“你在这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