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远处刮过来，有点凉。我和赵勇刚进办公室，李悦已经在电脑前坐着了，脸色不太轻松。
“你们回来了。”她没抬头，“我刚刚翻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我们走到她身后。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还有几个窗口在跑解密程序。
“这是什么？”赵勇问。
“是从张浩手机里恢复出来的加密文件。”李悦敲了两下键盘，“一开始我以为是乱码，后来发现里面藏着个路径信息。”
我皱眉：“什么意思？”
“就像藏宝图一样。”她调出一张图，“这段数据其实是一个坐标，指向霖安市的老工业区——F-09。”
赵勇低声念叨：“F-09……那不是早就荒废了吗？”
“对。”李悦点头，“不过最近几年虽然没人登记使用，但电力记录显示有过两次异常用电，都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我想了想：“周雄的活动时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
“所以我觉得，那里可能是他们转移东西、交易或者藏身的地方。”李悦看着我，“要不要去看看？”
赵勇马上点头：“当然去！这可是突破口。”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傍晚六点多，外面天快黑了。风吹得窗户咯吱响。
“今晚就去。”我说，“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收拾了一下装备，带上夜视仪、监听器和几件便衣。出门前，我把那张写着“幽灵科技”的名片拍下来存进手机。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气氛有点闷。车子开过熟悉的街道，慢慢驶向城市边缘地带。路灯稀疏，路边的树被风吹得摇晃，影子斑驳。
很快我们就到了F-09区域。这里以前是家化工厂，十年前倒闭后就被废弃了。铁门锈得厉害，墙上的漆都掉了，地上满是碎玻璃和枯枝败叶。
“看那边。”赵勇指着围墙外几个摄像头，“每五分钟转一圈，中间有三秒盲区。”
我点点头，拿出本子记下时间间隔。
“等会儿我先过去，你们跟上。”我说完，悄悄靠近第一个摄像头。
风声很大，盖住了脚步声。我屏住呼吸，在镜头转动的一瞬间蹲下身子，贴着墙根往前挪。几分钟后，我已经绕到了工厂后门。
赵勇和李悦也跟了上来，动作干脆利落。我们在一个角落汇合，确认没人后，赵勇用剪刀剪断了红外线电源。
“好了，进去吧。”他轻声说。
我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厂房内部昏暗潮湿，地面湿漉漉的，墙上长满了青苔。我们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空荡荡的车间，只有回音在耳边响。
“配电室应该在东边。”李悦小声提醒。
我们沿着走廊往里走，尽量放轻脚步。走到拐角处，我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赵勇问。
我没回答，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发动了“犯罪场景回溯”。
脑海里开始浮现画面：几个人影在走廊上走动，其中一人拿着枪，另一人在调试设备。他们低声说着本地口音的话，但听不清内容。
画面一闪而过，我的太阳穴一阵刺痛，额头冒出了汗。
“怎么了？”李悦紧张地看着我。
“前面房间里有人。”我说，“三个，打牌的，还有一个大概十分钟换岗。”
赵勇点头：“那就现在动手。”
我们继续前进，来到一间半掩的房门前。赵勇做了个手势，示意准备行动。
我轻轻拉开门缝，果然看到三人正围坐在桌旁打牌，桌上散落着几张钞票。他们的武器随意放在一旁，看起来很放松。
赵勇从通风管道钻进去，动作悄无声息。几秒钟后，屋内传来轻微挣扎声，紧接着一个人被拖了出来，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趁机冲进去，一把按住另一个人的肩膀，将他制服。李悦则迅速跑到控制台，拔掉警报线路插头。
“搞定了。”她低声说。
我们把三人绑好，堵住嘴，藏在角落里。接着，我开始检查房间里的东西。
墙上挂着一幅地图，有些褪色，但红圈依然清晰。其中一个红圈的位置，正是我们警局所在地。
“他们在盯我们。”赵勇咬牙道。
李悦掏出手机拍照取证，然后继续翻找其他线索。忽然，她在抽屉里找到一本笔记本，翻开几页后脸色变了。
“你们看这个。”她指着一页纸，“这里有几组日期和金额，像是某种交易记录。”
我接过本子仔细看，发现这些数字和张浩账户上的转账金额几乎完全吻合。
“看来王德胜和张浩只是冰山一角。”我说，“真正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在附近。”
赵勇拿起笔记本：“要不要带回去？”
“不能带走。”我摇头，“万一他们发现不见了，会提高警惕。我们拍下来就行。”
李悦迅速扫描了几页关键内容，然后我们将笔记本放回原位。
“接下来去哪儿？”赵勇问。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桌上堆满了杂物，但有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半张名片。
我捡起来，上面印着“幽灵科技”，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每周三晚10点接货”。
“幽灵科技……”我喃喃道，“这不是‘暗网联盟’的代号吗？”
赵勇点头：“看来他们也在利用这个地方。”
李悦皱眉：“问题是，周三晚上，我们不可能在这儿埋伏。”
我沉思片刻：“那就提前布控。”
赵勇笑了：“干这一行这么久，终于有点盼头了。”
我收起名片，看了眼时间：“我们该撤了。”
我们原路返回，顺利离开工厂。回到车上后，我靠在座椅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次收获不小。”李悦说，“但我们得小心，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我知道。”我握紧方向盘，“但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赵勇拍拍我的肩：“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望着前方漆黑的道路，眼神坚定：“下周三之前，我们得准备好。”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