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迟国的王宫,此刻正浸在初夏的暖阳里。
汉白玉砌成的宫墙泛着温润的光,檐角的铜铃偶尔被风拂过,发出“叮铃”的轻响,却扰不动殿内的静谧。
大殿之上,车迟国国王正斜倚在龙椅上,指腹摩挲着一枚和田玉扳指——那玉扳指通体莹白,只在边缘处嵌着几缕金线,是三个月前国师鹿力大仙炼制的宝物,国王每日都要拿在手里把玩许久。
阶下两侧,文武百官垂手侍立,文官捧着象牙笏板,武将按着腰间佩剑,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殿角的鎏金香炉里,龙涎香燃出袅袅青烟,缠绕着殿中那根雕龙画凤的盘龙柱,将整座大殿熏得满是贵气。
国王眯着眼,听着身旁宦官低声禀报近日的粮税收成,嘴角还噙着一丝淡笑——有三位国师在,车迟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他这个国王当得愈发安稳,哪里还有值得忧心的事?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杂乱无章,带着一股慌乱的气息,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禁军甲胄的士兵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禁军单膝跪地,声音发颤,连带着甲胄上的铜片都“哗啦”作响。
国王皱起眉头,将玉扳指放回腰间的锦袋里,语气里满是不耐:
“何事如此惊慌?没看见朕正在议事吗?”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阶下的百官,带着几分自得补充道,
“朕有三位国师在,他们能呼风唤雨,能驱邪避灾,车迟国万事安稳,何须你这般惊慌失措?”
三年前车迟国大旱,河床干裂,庄稼枯死,百姓易子而食,是三位国师踏云而来,设坛作法三日,终是引来甘霖,救了举国百姓的性命。
自那以后,国师便成了车迟国的“定海神针”,国王对他们言听计从,百官对他们敬畏有加,连宫中的祭祀大礼,都由三位国师主持。
那禁军闻言,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却抖得更厉害:
“陛下……三位国师……三位国师已经被人擒拿了,此刻正被绑着,押往宫门,眼看就要到了。”
“什么?!”
国王猛地从龙椅上坐直身子,腰间的锦袋滑落,玉扳指“当啷”一声砸在金砖上,滚出老远。
他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瞳孔骤缩,盯着那禁军,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国师被擒了?这怎么可能,国师他们有通天的本事,寻常人连靠近他们都难,谁能擒得住他们?”
阶下的百官也炸开了锅。
“这不可能,国师可是会呼风唤雨的仙长啊!”
““完了完了,要是国师出事,咱们车迟国可怎么办?”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肃穆的大殿,瞬间变得像菜市场一样嘈杂。
国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快步走下龙椅,来到禁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
“你看清楚了吗?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把国师给擒了?”
那禁军被国王抓得喘不过气,脸色涨得通红,他咽了口唾沫,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国王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猛地松开手,禁军“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说!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国王的怒吼声在大殿里回荡,“是不是你看错了?还是故意编造谣言,想扰乱军心?
禁军吓得连连磕头,额头磕在金砖上,很快就渗出血迹:
“陛下息怒,臣不敢造谣,臣看得清清楚楚,擒住国师的……是一群和尚!”
“和尚?”
国王愣住了,阶下的百官也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又爆发出更激烈的议论。
“和尚?怎么会是和尚?”
“那些和尚不都是只会念经骗钱的吗?连求雨都不会,怎么能擒住国师?”
“我记得三年前大旱,那些和尚还设坛求雨,结果连刮了三天风,差点把剩下的庄稼都烤死。”
国王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想起三年前的场景,那些和尚穿着僧袍,在天坛上敲着木鱼念着经,嘴里喊着“阿弥陀佛”,可天上连一丝云都没有。
最后还是三位国师来了,踏在云端上,手持桃木剑,念动咒语,才让乌云汇聚,降下大雨。
从那以后,国王就下令废除全国的寺庙,把和尚们贬为奴隶,让他们去做最苦最累的活——在他眼里,和尚就是一群没用的骗子,只会浪费粮食。
“好啊!好一群不知死活的和尚!”
国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骂道,
“当年我国陷入绝境,他们求不来半滴雨,如今竟敢来挑衅国师,还把国师擒了,真是活腻歪了。”
就在他怒不可遏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有兵器碰撞的脆响,还有禁卫的呵斥声,乱哄哄的,像一窝被捅了的马蜂。国王皱紧眉头,怒喝道:
“大殿之外如此喧哗,成何体统?传朕的旨意,把那些喧哗的人都给朕抓起来,重打三十大板。”
他的话音刚落,殿外的喧闹声突然戛然而止,就像有人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刚才还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座王宫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殿内众人的声音。
国王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向殿门,喃喃自语:
“这是怎么回事?外面的禁卫呢?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难道是有鬼?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国王就打了个寒颤。
他急忙看向阶下的武将:“李将军,你带人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姓李的武将刚要应声,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踏……踏……踏……”
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但步频却不变,
文武百官听见这声音,越发慌张起来,只感觉自己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某一时刻,脚步声停了,但在他消失之后,
片刻的寂静,
一个光头缓缓从阶梯上升起,凌阳他们来了。
随着他的缓缓上前,国王他们也是看见了他的全貌,心中惊讶,
都说过人之人必有过人之处,眼前的这和尚,宝相庄严,容貌甚伟,看起来并不像凡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