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凡觉得自己和谢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以后接触的机会寥寥无几,孰不知两人的缘分就此拉开,谢砚在看到他宰相之相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
今天股市不振、黄金行情不振,但托开了这一单的福,下午又开了好几张。
谢砚从店里离开的时候步伐轻快,路过万宝阁的时候看到门上贴着暂停营业的通知,大门紧闭,隔壁店铺的老板在门口抽烟,打着哈哈道:“老林伤大了,哪有心情开门呀。”
看谢砚不作声,这位老板比划起五根手指头:“起码这个数没了。”
“弄不好哪天他就出现在新闻里,或是微信群疯转的新闻人物。”这位老板嘿嘿笑道。
谢砚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说道:“投资有风险,这事只能自求多福了。”
没看到谢砚幸灾乐祸,这人悻然地掐了烟,掉头进了店里。
谢砚开车就往发小新开的烤吧去,烤吧就是烧烤店,加个音乐驻唱,就成了所谓的烤吧,现场奏乐一起,氛围不就有了,美女帅哥往台上一站,烧烤都变香了。
他到的时候进了苟大壮提前留的包间,这里可比外面大厅安静多了。
外面的音乐震天响,吵得他耳朵疼。
苟大壮坐在沙发上,脑袋一耷拉,还在打盹。
谢砚过去就是一脚:“嘿,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操,我砚哥来了。”苟大壮的精神好了起来,瞟了外面一眼:“骆天他们还没来。”
“他们一向墨迹,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课,不跟我们似的,他们能旱涝保收。”
“那也得听老板和领导的呀,咱们自由。”苟大壮瞟了眼谢砚,又贼兮兮地看着门外。
【欸,亏我哥一天天地把他们当兄弟,却有人拿我哥当提款机、垫脚石,我哥实惨。】
谢砚听到苟大壮的心声,拿烟的手一顿,故意说道:“你皱眉头做什么?”
“砚哥,你觉得郁怀怎么样?”
郁怀就是他们发小之一,小时候一条街上长大的小伙伴,后来旧城改造,他们几家人分道扬镳,一起长大的小兄弟们长大后倒有联系,这些年一直玩在一起。
他,苟大壮、郁怀,曾意,还有一个骆天,都是小时候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兄弟。
但论最亲近的其实还是周虹,真正像亲人一样。
苟大壮名为大壮,其实长得斯斯文文,一点不像个搞餐饮的。
“郁怀在干汽车销售吧,我之前把他介绍给了李大林李总,不是在他店里干着?”
【你倒是好心给人介绍工作,人私下可没领你的好,人家是想当销售经理,你只介绍给人干了个普通销售,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擦,谢砚听到苟大壮的心声,手一颤,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郁怀和曾意、骆天三个人一起来了,见着他就开始打趣。
“谢砚你是不是命中没有桃花啊,怎么相一个毁一个,实在不行让咱们曾老师帮你物色个女老师,以后孩子教育问题都解决了。”骆天进来就朝他开炮。
曾意却是一脸难色:“别,你别想得太美,现在的老师只顾得上教别人的娃,自己家的反而顾不上,双老师的家庭里往往是自家藤上结苦瓜。”
骆天是个程序员,曾意是小学老师,郁怀在李大林的汽车公司里干销售,三个人都是上班族,郁怀最后一个进来,脸上堆着笑,十分亲热地坐在谢砚身边。
想到刚才听到的苟大壮的心里话,谢砚抬眼看向郁怀:“你在李总那干得怎么样?”
“嗨,就那样呗。”郁怀笑道:“还要多谢砚哥帮我介绍工作。”
【娘的,一个小销售,猴年马月才能干出头,最近消费收紧,买新车、置换的人都少了,还搞个球啊,早知道还不如不承这个人情,现在还要赔笑脸。】
谢砚倒抽了口气,啪地一下,一本菜单扔进谢砚怀里,抬头一看,是苟大壮。
“砚哥请客,咱们就客随主便了,不过酒水我请,剩下的打八折,”苟大壮痛快得很。
谢砚一口气点了一堆,反正招牌全上,剩下的问过他们的意见一骨碌地全点上。
等着串送过来,骆天的眼睛突然亮晶晶:“驻唱的女歌手哪找来的,样子靓,声音甜。”
“少打她的主意,那妹纸脾气不好,”苟大壮没好气地说道:“她现在可是我的招牌,不少客人是冲着她来的,别看是个甜嗓,还能唱摇滚。”
苟大壮一打岔,把谢砚刚才受到的冲击挤兑得没影了,他心里不痛快。
自己费心劳力地给郁怀找工作,为了这个还给李大林打折看了阴宅风水,到头来还让郁怀不满意了,果然人心隔肚皮。
自己还不如苟大壮,人都瞧出猫腻了,只是碍于他们的关系不好说,说了怕背个挑拨离间的名头,只能稍加提示,反观自己,真他娘的憋屈。
怪不得爷爷说兄弟宫只是参照,人心是会变的,相由心生,等哪一天对方的面相剧烈变化,其实早就晚了。
“欸,砚哥的古董店不是也收黄金吗?这两天黄金的行情不太好,暴跌了。”
郁怀压着嘴角,感慨道:“砚哥得损失不少了。”
郁怀强压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却听谢砚飞快地说道:“这倒没有,前两天刚出手了。”
骆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么牛,刚好赶在下跌前出手,今天这顿该是你请。”
“赚得不多,但不会亏。”谢砚看着郁怀压下去的嘴角,慢悠悠地说道:“这行情嘛,总是千变万化,反正这一波我是守住了,今天还成交了好几笔,晚上随便你们吃。”
苟大壮乐了:“早知道这酒水我也不免了,折也省了,早说啊。”
“你现在也可以省。”
“别,我苟大壮堂堂正正,表里如一,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算数!”
谢砚要是还听不出来这话在指桑骂槐就傻了,这是指着郁怀的鼻子骂呢,这兄弟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