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莲足暗探，雾锁东陵
林霄在霜华峰地位日渐稳固，与凌子牧、东陵东南等人的交情也并非秘密，这无疑让织霞峰感到了压力与好奇。柳月月深知，直接针对林霄或已引起警惕的顾危难度太大，于是，她那敏锐的目光，投向了与林霄往来频繁的东陵堂，更准确地说，是投向了那个看似只是管事弟子的——小二。
这一日，东陵堂依旧人流如织。柳月月与柳清清联袂而至，一个清雅如莲，一个娇俏如雀，顿时吸引了堂内不少弟子的目光。
“小二师兄。”柳月月走到柜台前，声音柔婉动听。
小二抬头，见到是她二人，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热情笑容：“两位师妹！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可是需要些什么丹药或灵草？”他心中却是一凛，暗生警惕。
柳月月浅浅一笑，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堂内：“倒也没什么紧要的。只是近日修炼偶感凝滞，想来寻些静心凝神的药材，又怕药性冲突，特来请教小二师兄。”她话语客气，姿态放得极低。
“师妹客气了，分内之事。”小二不敢怠慢，仔细询问了她的需求，然后熟练地配了几味药性温和的灵草，包装好递上。
柳清清在一旁，则拿起一枚水润的灵果把玩，状似天真地问道：“小二师兄，你这里每天来往这么多人，好生热闹呀！是不是所有师兄师姐兑换东西都要经过你这里呀？”
小二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笑容不变：“柳师妹说笑了，东陵堂事务繁杂，岂是我一人能忙过来的？还有许多师兄师姐帮忙呢。”
“哦……”柳清清眨着大眼睛，看似随意地接道，“那最近林霄林师弟是不是也常来呀？他如今可是大红人呢，肯定兑换了不少好东西吧？我听说关师叔可看重他了，资源都给双份呢！”她这话看似羡慕，实则是在打探林霄的资源动向和消费习惯。
小二心思电转，知道这是试探。他若避而不答或言辞闪烁，反而惹人生疑。不如半真半假，混淆视听。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慨：“林师弟确实天纵奇才，关师叔厚爱也是理所应当。他来兑换的，多是一些冰属性灵材和修炼丹药，都是为了精进修为，偶尔也会询问一些冷僻药材，想必是在研究什么新法术吧。具体明细，涉及弟子隐私，就不便多说了。”他既肯定了林霄受重视，又点明其行为合乎常理，还将具体信息以“隐私”为由挡回，滴水不漏。
柳月月静静听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接过药材，付了灵石，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轻叹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忧愁：“说起来，林师弟与我这妹妹年纪相仿，天赋又都如此出众，本应多亲近交流，共同进步才是。只是林师弟似乎性子冷清，除了修炼，便是与玄剑堂凌师兄、还有贵堂的东南师兄往来较多，与我等倒是生分了。”她这话，将话题引向了林霄的人际关系网，并隐隐点出小二也是这网络中的一环。
小二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理解的神色：“柳师妹多虑了。林师弟醉心大道，性子是冷了些，但为人正直。他与凌师兄、东南师兄投缘，也是性情相合，绝非刻意疏远谁。”
柳月月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只是临走前，又仿佛想起什么，回头柔声道：“小二师兄打理东陵堂辛苦，若有闲暇，可来我织霞峰坐坐，峰内新培植的‘静心莲’开了，景色尚可，或许对师弟修行亦有裨益。”她发出邀请，姿态优雅，让人难以拒绝，实则是想将小二拉入她的圈子，方便后续掌控。
小二躬身道：“多谢柳师妹美意，若有空暇，定当拜访。”回答得客气，却未给出任何承诺。
送走这对姐妹花，小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眉头紧锁。他走到那间僻静小室，启动了隔音禁制，立刻通过秘密渠道将今日之事告知了林霄。
【织霞双柳今日来访，明为购药，实探师弟资源动向与人际，并邀我赴织霞峰。来者不善，需谨慎。】
很快，林霄的回信传来，言简意赅：【已知晓。虚与委蛇，保持距离。资源明细可适当泄露无关紧要部分，核心勿动。她们意在通过你确认我与顾危联系，以及探查我真实消耗，切勿中计。】
小二看着回信，深吸一口气。他深知自己如今已身处漩涡中心。柳月月的手段比其妹高明太多，润物细无声，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其抓住把柄。
接下来的几日，柳清清又独自来了东陵堂几次，有时是购买些小玩意，有时是借口请教些无关紧要的药材知识，每次都会“不经意”地提起林霄，试图从小二口中套话。小二每次都应对得小心翼翼，真话假话掺着说，既不过分亲近，也不显得疏远，将一个恪尽职守、有些精明但又守规矩的管事弟子形象维持得恰到好处。
然而，这种被时刻窥探的感觉，如同芒刺在背。小二知道，织霞峰的注意力已经牢牢锁定了他和林霄。东陵堂这片他经营了多年的地盘，如今已是暗流涌动，雾锁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