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绽放的长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可王轩的府邸内,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寒意。书房里,王轩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与茶水溅了一地,他盯着桌上那张 “逸品影阁月盈利五千贯” 的纸条,眼中满是猩红的恨意 —— 自李逸封为工部员外郎后,运势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改良织布机解百姓之困,创办影阁获陛下嘉奖,而他王家,却因之前漏缴税款、散播谣言接连受挫,父亲王权从礼部尚书降为侍郎后,终日郁郁寡欢,家族在朝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李逸!李逸!” 王轩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凭什么你一个曾经的纨绔,能步步高升?凭什么我王家就要处处受打压?我不甘心!”
坐在一旁的管家看着自家公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小人倒是有个主意。如今‘逸品轩’的肥皂利润极高,一块成本不过五文,却能卖二十文,长安城内供不应求,连西域商队都争相采购。若是咱们能拿到肥皂的配方,仿制出售,定能赚大钱,也能打压‘逸品轩’的生意,出一口恶气。”
“肥皂配方?” 王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肥皂确实好卖,可李逸对配方看得极严,咱们怎么才能拿到?”
“小人打听了,‘逸品轩’的肥皂是在城南的纺织工坊里制作的,负责搅拌原料的伙计叫刘二,是个赌鬼,欠了不少赌债。咱们只要给他足够的钱,让他偷出配方,应该不难。” 管家低声说道。
王轩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就这么办!你立刻去联系刘二,给他五十贯,让他务必偷出肥皂的完整配方。若是事成,再给他五十贯!”
“是,公子!” 管家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王轩看着管家的背影,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 “王氏肥皂” 摆满长安的商铺,李逸因失去肥皂市场而焦头烂额的模样。只要能靠肥皂赚大钱,他就能重新获得父亲的信任,重振王家的声望,甚至能在苏定方面前证明,自己比李逸更有能力!
两日后,管家带着一个身材瘦小、眼神闪烁的男子,来到王轩的书房。男子正是 “逸品轩” 的伙计刘二,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短打,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看到王轩,连忙躬身行礼:“小人刘二,参见王公子。”
“刘二,听说你能拿到肥皂配方?” 王轩坐在太师椅上,语气傲慢,“只要你把配方交出来,这五十贯就是你的,另外五十贯,等咱们做出肥皂后再给你。”
刘二看着桌上的五十贯铜钱,眼中满是贪婪,却又有些犹豫:“公子,李公子对配方管得严,工坊里的原料都是按比例配好的,小人只能偷偷记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完整的……”
“只要你记下来的是真实的配方,钱不是问题!” 王轩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敢骗我,后果你知道!”
刘二连忙点头:“小人不敢骗公子!这是小人偷偷记下来的配方,您看!”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王轩。
王轩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猪油十斤、草木灰五斤、清水三斤,先将猪油熬化,加入草木灰搅拌,冷却后切块即可。”
“就这么简单?” 王轩有些怀疑。
“是,小人每次都是按这个比例搅拌的,错不了!” 刘二连忙说道,眼神却不敢与王轩对视 —— 他不知道,自己拿到的,根本不是肥皂的真正配方。
其实,李逸早就料到有人会觊觎肥皂配方。肥皂作为 “逸品轩” 的核心商品之一,利润丰厚,难免会引来仿造者。因此,他在制作肥皂时,特意将配方分为 “核心配方” 和 “表面配方”:核心配方用的是猪油、精炼草木灰和少量香料,制作出的肥皂泡沫丰富、温和不伤手;而表面配方,则是他故意泄露给负责搅拌的伙计的 —— 用牛油替代猪油,草木灰的用量增加两倍,还去掉了中和碱性的石灰粉,这样制作出的肥皂,不仅碱性极强,还容易开裂,根本无法使用。
刘二拿到的,正是李逸故意泄露的 “劣质配方”。李逸还特意交代工坊的管事,对刘二的异常行为 “视而不见”,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让试图仿造肥皂的人自食恶果。
王轩哪里知道这些,他拿着配方,如获至宝,立刻让人准备原料,在自家的后院里搭建了简易的制作作坊,雇佣了十几个工匠,开始仿制肥皂。
工匠们按照配方,将牛油熬化,加入大量的草木灰,搅拌均匀后倒入模具中。冷却后,脱模的肥皂呈现出暗黄色,表面布满裂纹,还散发着刺鼻的碱味。
“怎么回事?这肥皂怎么这么丑,还有股怪味?” 王轩皱着眉头,拿起一块肥皂,轻轻一捏,肥皂便碎成了几块。
管家连忙解释:“公子,可能是第一次制作,手法不熟练,再试几次应该就好了。”
王轩点点头,让工匠们继续尝试。可无论工匠们如何调整搅拌的力度和冷却的时间,制作出的肥皂始终是又硬又脆,还带着刺鼻的碱味。
“不管了,先拿到市场上卖,只要便宜,百姓肯定会买!” 王轩咬牙说道。他已经投入了两百贯,购买原料、雇佣工匠,若是不尽快卖出肥皂,这些钱就全打水漂了。
次日清晨,王轩让人将制作好的 “王氏肥皂” 运往长安的各个商铺,定价十五文一块,比 “逸品轩” 的肥皂便宜五文。商铺的老板们见有利可图,纷纷进货,一时间,“王氏肥皂” 摆满了长安的街头巷尾,王轩还让人在街头吆喝:“王氏肥皂,十五文一块,比逸品轩便宜,洗得干净!”
百姓们听闻 “王氏肥皂” 更便宜,纷纷购买。可使用后,问题很快出现了 —— 有人用 “王氏肥皂” 洗衣服,结果衣服被碱性极强的肥皂洗得发黄、开裂;有人用它洗手,双手被灼伤,红肿发痒,甚至起了水泡。
“这什么破肥皂!洗坏了我的新衣服!” 一位妇人拿着洗坏的棉布裙,怒气冲冲地来到售卖 “王氏肥皂” 的商铺,“我要退货!赔钱!”
“我的手也被灼伤了!这肥皂根本不能用!” 一位洗衣妇举着红肿的双手,大声喊道。
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投诉,商铺的老板们慌了神,纷纷找到王轩,要求退货退款。王轩看着堆积如山的退货肥皂,又听闻有百姓因使用 “王氏肥皂” 受伤,甚至告到了长安府,心中满是慌乱。
他连忙让人找来刘二,质问他:“你给我的是不是假配方?为什么制作出的肥皂会洗坏衣服、伤手?”
刘二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说道:“公子,小人给的是真配方啊!小人在工坊里就是按这个比例做的……”
就在这时,王轩的父亲王权匆匆走进来,脸色铁青:“你这个孽障!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长安府接到数十起投诉,说你的肥皂伤了人、毁了衣物,连陛下都知道了!陛下斥责我教子无方,纵容你胡作非为,还说要彻查此事!”
“父亲,我……” 王轩还想辩解。
“你什么你!” 王权狠狠一巴掌甩在王轩脸上,“为了赚钱,你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咱们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轩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父亲愤怒的眼神,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不仅没能靠肥皂赚大钱,反而惹来了大麻烦,彻底失去了父亲的信任。
果然,没过几日,长安府便查清了此事,认定 “王氏肥皂” 因配方劣质,存在严重质量问题,责令王轩退还所有货款,赔偿受伤百姓的医药费,还罚款一千贯。王轩为了制作肥皂,已经投入了两百贯,加上退款、赔偿和罚款,总共亏本两千贯,王家的家底几乎被掏空。
王权对王轩彻底失望,他看着这个屡教不改的儿子,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留在长安,只会继续惹祸,败坏王家的名声。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老家,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回长安!”
王轩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 他费尽心机想打压李逸,却最终自食恶果,不仅亏本失势,还被赶出了长安,彻底退出了长安的舞台。
而此时的 “逸品轩”,李逸正听着工坊管事的汇报:“公子,王轩的‘王氏肥皂’因质量问题,已经全面下架,他还亏本了两千贯,被他父亲送往老家思过了。”
李逸笑着点头:“知道了。这就是贪心的下场,他若是老老实实做生意,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苏瑶坐在一旁,端着一杯热茶,笑着说道:“还是你有远见,早就料到有人会偷配方,提前准备了劣质配方,让王轩自食恶果。”
“对付这种心怀歹念的人,就得用这种方法。” 李逸说道,“不过,此事也给咱们提了个醒,以后要更加注意配方的保密,同时也要不断改进产品,让别人就算拿到配方,也追不上咱们的技术。”
“嗯。” 苏瑶点点头,“我听说,你又在研究新的肥皂配方了?”
“是啊。” 李逸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想在肥皂中加入花瓣粉末,制作出带有花香的肥皂,既能清洁,又能让皮肤留香,肯定能受到百姓的喜欢。”
苏瑶看着李逸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满是崇拜。她知道,李逸从不会因一时的成功而骄傲,也不会因对手的打压而退缩,他总是在不断创新,不断进步,为百姓做更多的实事。
王轩被送往老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之前与王轩勾结的几位世家子弟,见王轩失势,纷纷与他划清界限,生怕受到牵连。张柬之得知消息后,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了许久 —— 王轩是他暗中支持的棋子,如今棋子被毁,他想借王轩打压李逸的计划也彻底落空了。
“李逸,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张柬之低声自语,眼中满是狠厉,“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逸品号’商船队很快就要前往天竺,南海的海盗已经准备好了,这次,我定要让你血本无归!”
一场针对 “逸品号” 商船队的危机,正在南海悄然酝酿。但李逸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忙着改进肥皂配方,筹备 “逸品影阁” 新剧 “文成公主入藏” 的演出,同时还要协助户部制定新的商税政策,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
这日午后,李逸和苏瑶一同来到城南的纺织工坊,查看肥皂的生产情况。工坊里,工匠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制作肥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百姓们在工坊外排队购买肥皂,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
“李公子,您的肥皂真是太好了,不仅洗得干净,还不伤手,我家媳妇用了,都说好!” 一位老农拿着刚买的肥皂,笑着说道。
“是啊,李公子,听说您还要做带花香的肥皂,我们都等着呢!” 另一位百姓说道。
李逸笑着点头:“多谢大家支持,带花香的肥皂很快就能做出来,到时候一定让大家满意!”
苏瑶看着李逸与百姓们亲切交谈的场景,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李逸之所以能得到百姓的爱戴,得到陛下的信任,不是因为运气,而是因为他始终坚守初心,脚踏实地为百姓做实事。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纺织工坊的屋顶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李逸和苏瑶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中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更多的挑战和困难,但只要携手同行,坚守初心,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而南海的海面上,几艘海盗船正隐藏在礁石后面,等待着 “逸品号” 商船队的到来。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