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点了点头。
“至于跟谁，这就得组织部的人去查了。”
包子出锅，冒着热气，徐母一个个挑好的捡出来晾在一边。
“这个调查过程会很慢。”
“但是不管结果怎么样，刘家人肯定没时间去找方芳闹了。”
要是调查出问题，按照违纪程度不同，该停职停职，该检讨检讨。
要是没查出问题……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刘家人经此一吓，肯定也不敢闹了。
徐母看舒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怕油烟气熏她一身，把人往客厅里推。
“所以，你就放心去看新业务吧，公司那头就算有乱子，妈也能帮你看着。”
舒糖知道徐母这不是一句空话。
“谢谢妈。”
三个行李包，全是舒糖带的。
许念慈从香江来就是轻装出行，这次，更是只随身带了套睡衣就出发了。
母女俩拎着包，坐上飞往川市的飞机。
航班在上午，刚睡醒，这会人还不困呢。
飞机上，舒糖跟许念慈说着闲话。
当妈的，哪怕明知道闺女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也还是闺女生活里的小细节。
“徐西临今天怎么又没来送你。”
“第一次见面那次也是，大半夜他也没时间。”
“部队真有那么忙吗？”
一点点小事，许念慈记到现在。
舒糖笑了，“有的，妈妈，部队真的很忙。”
在军区医院上班时，她亲眼见过战士们每天的训练量。
那时，徐西临还只是一个营长。
现在，他不仅要抓训练，还要参与部署。
舒糖怕许念慈误会，一点点，很细致的跟她解释了半天徐西临的工作量。
“是我没让他请假过来的。”
许念慈听后，一言难尽的眼神，上下在舒糖脸上扫了两个两回。
啧了啧，“我闺女哪都好，就是有点恋爱脑。”
“他是真的忙。”舒糖笑着跟自己亲妈解释。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眼珠一转，突然转变话风。
“妈，你别光说我，那你自己呢？”
“我什么？”许念慈收回视线，眨了眨眼，睫毛抖动的频率，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瞬。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舒糖怎么会让。
凑过去，挽着许念慈胳膊，不让她打岔。
“你和翟叔叔啊，怎么回事？”
许念慈呼吸停滞了一秒。
清了清嗓子，“什么怎么回事？听不懂。”
“我俩就是朋友关系，她帮妈妈的忙……”
“哦~”舒糖故意拖着长长的语调，打断许念慈。
“朋友帮忙啊~”
“那您这个朋友真讲义气，大老远的，一帮忙就帮了两个月，过年家都没时间回。”
许念慈顿了顿，过一秒，才滞涩地点了下头。
“对，妈妈的朋友都很讲义气。”
许念慈还要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舒糖却没让她说下去。
叹息道：“妈，您别演了。翟叔叔都跟我说了，你们俩曾经在一起过。”
这话从自己闺女嘴里说出来，许念慈脸色一瞬间不太自然。
“啊……”
她沉默了一会，长舒一口气，点头，“年轻时候是谈过一段，不过早就过去了。”
舒糖侧眸看过去，不信，“过去了？”
“要是真过去了，您躲着他干什么？”
许念慈垂眸苦笑。
她这个闺女，是真聪明。
轻轻摇了摇头。
索性也不装了。
“翟子玉太粘牙。我怕他听说我来京了，要来找我吃饭。”
“不愿意跟他一起吃。”许念慈说。
舒糖没信许念慈的顾左右而言他，“我看翟叔叔不是找您吃饭，是找您复合吧？”
“你说话一直这么直接吗？”许念慈无奈看了舒糖一眼。
好几秒后，缓缓一叹气，“嗯。”
说完，她偏过头，眼神看向窗外。
只留了个侧脸给舒糖。
翡翠耳坠精致耀眼，保养得当的紧致皮肤，哪怕年近五十依然清晰的下颌线。
舒糖视线落在许念慈没有聚焦的目光上。
沉吟了好一会。
酝酿好了一肚子话，才开口喊：“妈。”
“嗯？”许念慈回头。
舒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您这么多年没结婚，是因为我吗？”
她本身就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记得，小时候，她妈妈也曾谈过一个男朋友。
感情很好，一度走到了谈婚论嫁的步骤。
后来在她的抗拒下，两人才分的手。
那时候还小。
她的想法就是，妈妈一旦再婚，妈妈就不再是只属于她自己的了。
她就是被抛弃的孩子了。
有些道理只有长大才会明白。
母亲，只是一个身份。
人不该因为一个身份就牺牲掉原本可以幸福的一生。
回忆起这些，舒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
“要是因为我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许念慈朝她笑了下，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
“想什么呢。”
“妈妈单纯是因为体验过婚姻生活，不想再走进去一次了。”
舒糖眨了眨眼。
怕舒糖误会，许念慈连忙补充，“啊，宝贝，妈妈不是说你爸爸不好。”
“你爸爸很好，那段婚姻也很温馨，那几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可这不代表妈妈没有别的追求啊。”
“人是会变的，欲望也是会变的。”
“爱情和婚姻这东西，本身就只是生活里的调味剂，不是必需品。”
其实说到这，舒糖就有些懂了。
“所以……”她还想再问。
这时候，飞机里响起了落地广播。
话题被迫终止。
“等路上有机会，妈妈再跟你说吧。”
许念慈起身，拎着重的那两个行李包下飞机。
“妈妈朋友的车应该就停在机场门口，我们出去找找。”
这年头，大多都是单位的车来接机，私家车来接的不多。
所以应该很好找。
母女俩并肩往外走。
没想到，找到那辆私家车之前，先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