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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莱办公室 - 清晨

常驻值日生优香,一如既往地准时来到夏莱办公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并顺便“验收”一下夏老师处理文件的成果——她原本已经做好了看到一片狼藉、以及两个都挂着浓重黑眼圈的老师的准备。

推开门的瞬间,文件确实减少了,但并非全部。办公桌两侧依然堆着好几摞处理完毕的文件,而中间还残留着一小部分未完成的,显示出昨晚战斗的惨烈而非完胜。

沙发上,铭兰老师确实醒着。但她那个“醒着”的状态比睡着了更吓人。她半靠在沙发扶手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烟熏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她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地在放在腿上的个人终端上滑动,屏幕上显示着歌赫娜风纪委员会的界面,但她的眼神显然没有聚焦,完全是在靠本能和肌肉记忆勉强处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燃尽”和“行尸走肉”的气息。

而坐在办公桌后的夏老师,气色也绝对称不上好。他虽然没有铭兰那么夸张,但也顶着一对明显的黑眼圈,脸上带着熬夜后的疲惫和憔悴,正强打精神处理着今日新增的日常事务——而且看样子,他确实连铭兰那份也一并接手了,动作比平时慢了不少。

优香看着这如同灾难现场后的景象,愣住了。这比她预想的“两人都崩溃”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铭兰老师的状态,实在太吓人了。

“这……这是……”优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夏老师听到动静,疲惫地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声音都有些沙哑:“啊……是优香啊,早上好。大部分文件处理好了,就放在那边,还差一点尾巴……呃,铭兰她……暂时需要充会儿电。”他指了指那几摞已完成的文件,又无奈地看了一眼沙发上“魂游天外”的铭兰。

优香走过去,翻看了一下处理好的文件。批示清晰,分类明确,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这么多,已经远超她的预期了。再看看两位老师的惨状,她原本想让夏老师体会研讨会不容易的那点小心思,反而生出了一些愧疚。

“啊……好……好的。辛苦你们了。”优香的声音缓和了不少,连忙开始帮忙整理和搬运那些已完成的文件。她心里暗暗想到:看来真的是很辛苦啊……居然能处理掉这么多……以后还是稍微控制一下量吧……

夏老师看着优香开始干活,松了口气,又担忧地看了一眼铭兰:“铭兰?你还……活着吗?要不要喝点水?”

铭兰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看向夏老师,嘴唇微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能量……补给……糖分……”

夏老师认命地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一块能量棒,走过去塞进铭兰手里。

优香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两位老师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某种程度上……也挺厉害的?至少,他们真的尽力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夏莱的清晨,就在这样一种疲惫、憔悴但莫名有点团结(?)的氛围中开始了。

优香刚整理好文件,办公室的门就被再次推开。

首先进来的是一位气质严肃、身姿挺拔(指超大杯)的少女——圣三一正义实现部的副部长,羽川莲见。她穿着笔挺的制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那对收拢着的、巨大而漆黑的羽翼,为她增添了几分威严与神秘感。她看到办公室内的景象,尤其是沙发上那“半死不活”的铭兰和一脸憔悴的夏老师,英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夏老师,铭兰老师,早上好。看来昨夜发生了需要‘正义’介入的艰巨任务?”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探究。目光扫过那些文件,似乎在心里评估着“工作量”与“疲惫度”之间的关联。

夏老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早啊,莲见……只是……和文件进行了了一场‘正义’的对决……”(内心:而且差点被文件正义执行了。)

莲见似乎理解了,郑重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与不公和混乱(指文件山)的斗争,确实值得倾尽全力。辛苦了。”她走到自己的值日岗位,背后的黑翼微微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娇小灵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毛茸茸的橙色狐狸耳朵机警地转动着,身后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欢快地摇摆——百鬼夜行忍术研究部的泉奈。

“主公!您忠实的忍者泉奈,参上!”她活力满满地喊道,但立刻就被沙发上铭兰的状态吓了一跳,“哇!铭兰大人这是……使用了禁术·通宵文件处理之术吗?查克拉(精力)耗尽了吗?”

她凑到铭兰面前,担心地看着。铭兰眼神空洞地看了她一眼,微弱地吐出两个字:“…要…糖……”

泉奈立刻从自己的小忍具包里(里面似乎什么都有)掏出一颗包装精美的金平糖,小心翼翼地塞进铭兰嘴里。“铭兰大人,请补充能量!主公!”她又转向夏老师,递过去一颗,“您也请用!”

夏老师感动地接过糖:“谢谢你了,泉奈……”(真是小天使啊!)

最后,办公室的门被有些用力地推开,一位深蓝色头发、头顶着一对黑色猫耳、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却又隐隐有些关心的少女走了进来——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芹香。

“喂!我说你们夏莱的门能不能……”她的抱怨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办公室内的景象,尤其是铭兰那副样子,猫耳瞬间警惕地竖了起来,尾巴也绷直了,“哇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被谁袭击了吗?!是那些文件吗?!”

优香连忙解释:“不、不是的,芹香同学。只是……两位老师昨晚加班处理了一些工作……”

芹香看着铭兰的样子,又看看夏老师的黑眼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别扭地转过头:“哼!既、既然这么辛苦,就不要逞强啊!笨蛋老师!”但她还是默默地去拿抹布,开始帮忙擦拭灰尘,动作却意外地仔细。

于是,夏莱的清晨变得格外热闹:

优香在清点和搬运文件。

莲见一脸严肃地开始处理日常公务,黑色的翅膀偶尔舒展一下。

泉奈一会儿给铭兰喂水,一会儿帮夏老师整理桌面,狐狸尾巴摇来摇去。

芹香一边小声抱怨一边卖力地打扫卫生,猫耳时不时抖动一下。

夏老师强打精神处理今日事务。

铭兰则继续在沙发上“挺尸”,缓慢地恢复着“电量”。

来自不同学院、不同性格、甚至不同种族的四位值日生,让原本充满疲惫感的夏莱办公室,瞬间充满了奇妙的生机(和各种各样的耳朵尾巴)。这恐怕也是基沃托斯独一无二的风景线了

上午在一种微妙而忙碌的氛围中度过。

羽川莲见虽然履行着值日生的职责,一丝不苟地处理着工作,但她对铭兰的态度明显带着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即使上次铭兰和明日奈“偶遇”并分享甜品给她,缓和过一点点关系,但圣三一与歌赫娜长久以来的竞争关系,以及铭兰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歌赫娜风纪委员会的干练(甚至有点冷硬)气质,都让身为正义实现部副部长的莲见难以完全放下戒备。她更多是保持着公务性的礼貌,目光偶尔扫过沙发上逐渐恢复的铭兰时,会微微蹙眉。

相比之下,泉奈就成了办公室里的温暖小太阳。她忙前忙后,不仅照顾着“电量低迷”的铭兰,给她递水、擦汗(虽然铭兰出的可能是虚汗),还时不时跑到夏老师旁边,用她毛茸茸的尾巴(无意地)扫过夏老师的胳膊以示鼓励,或者又变出一些奇怪但有效的小零食给两人补充能量。“主公,铭兰大人,请再坚持一下!能量补充完毕就能继续战斗了!”她的热情让沉重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芹香快速而有效地完成了打扫工作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磨磨蹭蹭地靠近了沙发那边。她蹲下来,假装整理鞋带,然后用极小的、只有铭兰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喂,星野前辈让我带话……说……谢谢你想办法‘复活’了梦前辈……虽然您的所作所为还是很让人火大就是了!”说完,她立刻站起身,脸有点红,猫耳不自然地抖动着,快步走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铭兰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

优香则默默承担了大部分的文件收尾和归档工作,效率极高。看着两位老师的惨状,她心里那点因为想让夏老师体会研讨会辛苦而搞出这么多文件导致铭兰也跟着受苦的小小愧疚感又增加了几分。

午餐时间到了,气氛变得有些温馨和奇妙。

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四位值日生都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便当盒——而且每人都带了两份。

莲见拿出的是精致的三明治和沙拉,分量十足且营养均衡。

泉奈的是可爱的饭团和玉子烧,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芹香的是炸鸡块和厚蛋烧,香气扑鼻,嘴上说着“只是顺便多做了点!”

优香则是标准的营养套餐,搭配合理。

她们默默地将多出来的那份放在了夏老师的桌上和铭兰旁边的茶几上。

夏老师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四份午餐,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谢大家……”

铭兰也慢慢坐直了一些,看着茶几上的食物,轻声说了句:“……多谢。”

午餐就在一种安静的、略带尴尬但更多是关怀的氛围中进行。莲见吃得一丝不苟,泉奈开心地晃着尾巴,芹香小口吃着时不时偷看老师,优香则快速解决战斗准备继续工作。

下午,办公室恢复了平静的工作节奏。铭兰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依旧疲惫,但至少能正常处理一些简单的通讯了。夏老师也在各位值日生的帮助下,逐渐清理完了剩余的工作。

夕阳开始西下,为夏莱办公室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惊心动魄的加班夜过后,这个由不同学院学生带来的、有些混乱却充满人情味的值日,似乎也成了一种独特的慰藉。

随着夕阳西下,值日生们陆续完成工作,告别离开。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宁静。

铭兰感觉自己的精力稍微恢复了一些,至少能从沙发上站起来自己走路了。她强撑着和最后离开的优香、莲见道别(泉奈和芹香稍早一些离开),送走她们后,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几乎是凭着本能,她踉跄地推开休息室的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小床,如同看到了救赎。她甚至没力气脱掉外套,直接面朝下扑倒在床上,几乎是脑袋沾到枕头的瞬间,意识就彻底沉入了黑暗,陷入了极度深沉的睡眠之中。

另一边,夏老师送走最后一位值日生,关上门,也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连续的高强度加班和昨晚的惊魂夜,让他的精神和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他眼神恍惚,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全凭肌肉记忆移动。

他也摇摇晃晃地走向休息室,脑子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指令:“床……睡觉……”

他甚至没注意到床上已经趴了一个人——铭兰扑倒的姿势比较靠里,而且因为疲惫睡得太死,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夏老师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身体一软,直接侧着躺了下去,几乎是瞬间,轻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于是,在这张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显然有些狭窄的单人床上,夏老师和铭兰背对背地挤在了一起。铭兰趴睡着,夏老师侧躺着,两人都因为极度的疲惫而毫无知觉。

至于为什么休息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

原因很简单:当初布置夏莱办公室时,夏老师觉得休息室有个临时打盹的地方就够了,完全没想过会有另一位老师常驻(铭兰老是在歌赫娜住)并且会出现需要同时休息的极端情况。他压根就忘了还需要申请加一张床这回事。

此刻,这张被遗忘添加的小床,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两位精疲力尽的老师的临时避难所。他们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分享着彼此的疲惫和体温(物理上的),在沉睡中修复着过度消耗的身心。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夏莱办公室内一片宁静,只有休息室里传来两道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昨夜与今日的疯狂。至于醒来后会发现何等尴尬的场景……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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