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菲。”秦烈喊了一声,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咱们回家。”
他嗓音低沉醇厚,语气里透着不加掩饰的亲昵,周围人的视线纷纷投来。
江苡菲脸颊一热,连忙将手抽回来,在他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小点声。”
见她低着头,耳根微微泛红,秦烈低笑,“都两个孩子妈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两个孩子妈怎么啦?”
看着她微微嘟嘴的模样,秦烈只觉得心跳倏然加快。
“叫你名字都这样,要是换个更亲热的称呼,你是不是得躲进屋里不出来了?”
江苡菲又羞又恼,伸手在他臂上不轻不重地掐了好几下,“让你乱说……”
秦烈一边躲,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一旁的秦知秋看得目瞪口呆。
……这真是她哥?要不是那张脸一模一样,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江苡菲无意间往后瞥了一眼,只见秦知秋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顿时一紧。
她赶忙朝四周张望,语气焦急,“昊昊和安安呢?刚刚还在的?”
秦烈闻言也敛了笑意,“孩子也来了?”
“嗯,你们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别急。”秦烈握紧她的手,沉声安抚,“我这就去找。”
秦知秋终于忍不住开口,“哥,嫂子,昊昊和安安分鱼的时候就跟着爸妈先回去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江苡菲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
秦烈瞥了妹妹一眼,略带责怪,“看你嫂子着急,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就说了呀,是你们俩眼里只有对方,根本听不见我说话。”秦知秋一脸委屈。
被迫看他们两口子恩爱就算了,还要被亲哥教训,她真是命苦。
江苡菲脸更红了,轻轻扯了扯秦烈的衣袖,“是我们没注意,不怪知秋。”
“嗯,你嫂子说得对,不全怪你。”秦烈顺手从他妹手里接过装鱼的篮子,“这些我来拿吧。”
秦知秋:“……”
她哥真的变了,面目全非那种。
几人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睡下。秦母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催他们赶紧洗漱休息,自己提着鱼进了厨房。
秦知秋叹了口气,认命地跟去帮忙。
天气闷热,秦母将鱼处理干净,抹上盐,挂在厨房通风的地方。
江苡菲洗完澡,正擦拭身子时脚下突然一滑,惊呼一声,险些摔倒。
门外的秦烈听到声音,想也没想就推门冲了进去,“你……?”
话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昏黄的煤油灯下,女人未着寸缕的身子骤然撞入他的视线。
江苡菲整个人僵住,反应过来后迅速抓起椅背上的衣服挡在身前,脸颊烧得滚烫。
秦烈猛地转过身,声音有些发紧,“我…我听见你叫,以为出事了……”
他说完快步退出去,还把门关严实。
可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却烙印似的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甩了甩头,试图冷静,却只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他大步走到屋后,拎起一桶冷水从头浇下。
江苡菲穿戴整齐出来时,他还在冲凉,她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不然多尴尬。
秦烈冲了许久冷水才回屋,她已经侧身睡着。
他轻轻躺在一旁,手臂不经意蹭到她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衣衫传来。
浴室里那一幕又不合时宜地浮现……他喉结滚动,向外挪了挪,试图保持距离。
但那些画面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辗转几次,最终又起身去冲了第二次、第三次冷水。
直到身体疲惫不堪,他才沉沉入睡。
第二天清晨,江苡菲醒来时,秦烈已经出门上工了。
她刚要起身,房门缝里钻出两颗小脑袋。
见她醒了,秦昊然和秦安然立刻跑进来,围到床边,“妈妈醒啦。”
江苡菲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头发,“爸爸他们是不是去上工了?”
秦昊然点点头,“大队长说接下来要赶进度,爸爸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想必是因为前几日大雨引发的山体滑坡。
忙完抢收,还得清理被冲毁的棉花地,时间紧迫。
“那我们去给他们送饭,好不好?”
秦安然立刻拍手,“好呀,我也要去。”
秦昊然像个小大人似的认真说,“妈妈,我知道爸爸他们在哪干活,吃完饭我带你去。”
中午,江苡菲做了一道红烧鱼,又把剩下的鱼用油炸透,这样能存放更久,只是很费油。
红烧鱼出锅时,香气扑鼻,两个孩子不住地咽口水。
江苡菲看得好笑,挑了两块没刺的鱼肉,递到他们嘴边,“安安,来。”
秦安然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含糊地说,“妈妈,鱼肉好好吃!”
她又夹了一块给秦昊然,“昊昊也尝尝。”
他却摇摇头,“留给爸爸他们吃吧,他们干活累。”
江苡菲心里一软,柔声说,“放心,爸爸他们的那份都留好了。你忘了昨晚他们带回来多少条鱼?我们分了十一条呢,够吃。”
秦昊然眼睛一亮,“真的?”话音刚落,就一口吃下了递到嘴边的鱼肉。
“唔,好吃。”他眼睛弯了起来,声音清脆,“妈妈,我们快去给爸爸他们送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