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自己屋里,韩玉珠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了一副面孔。
她捏紧了拳头,心里暗自发誓绝对不能让韩家人知道江苡菲的存在,必须想办法把她赶到乡下去。
韩家这样的家庭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不能让她夺走,虽然韩家人对她都很好,可是她毕竟不是亲生的。
晚饭,韩玉珠又去厨房帮忙,她中午肚子疼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因此苏婉婷让她出去休息,自己去厨房帮忙。
“玉珠身体不舒服?”张妈有些惊讶,“可是今天下午你回来之前她一直在陪夫人聊天,有说有笑的,一点都不像生病啊?”
苏婉婷有些诧异,“是吗?那他们下午都聊了什么?那么开心?”
“玉珠说她想看小时候的照片,估计是回忆童年吧。”张妈满脸带笑,“最后又看到夫人年轻时候的照片,把夫人哄的可开心了。”
苏婉婷有些纳闷了,中午出门的时候韩玉珠明明说自己肚子疼,要回来休息。
怎么转眼就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里陪了妈在沙发上聊了一个下午?
华南军区家属院
杨芳在食堂吃了早饭就去工厂上班,还没走出家属院就被于延谨拦住去路。
“有什么事吗?”杨芳面无表情的道。
“昨晚为什么不回去睡?”于延谨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黑眼圈也明显,显然是一个晚上没睡。
“昨天我说的话你当成耳旁风了?”杨芳面露嘲讽,“也是,我的话你一向不当回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杨芳,你非要这样吗?”对于这样的杨芳,于延谨有些不习惯,抿了抿唇道,“可以不离婚吗?”
“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
杨芳很是诧异,十分不解,“现在我愿意放手了,你又不想离了?为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上我了?”
于延谨面色微僵,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我只是……”
还不等他话说完,邹梅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满脸焦急的抓住于延谨的手臂,“延谨,小宝他发烧了,我该怎么办?”
“什么?小宝怎么又发烧了?”于延谨有些担忧,看向杨芳,“我先去看一下小宝,等你下班我再跟你聊。”
说完,就随着邹梅一块离开了,望着他满是焦急的身影,杨芳的心口再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嘲的笑了笑就朝厂里走去。
与杨芳的婚姻危机不同,江苡菲这边是工作上遇到了难题。
在翻译“哨兵防空雷达”资料时,被一个关于 “脉冲重复频率” 的复杂术语卡住,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陈高参的嘱咐,她决定去司令部家属院的公共电话站,给研究院的李工打电话请教一下。
今天情况特殊,她跟保卫科的人说明了情况,特意提早下班,就是为了去给李工打电话。
家属院的电话旁聚集了一些闲来无事的军人家属,平时这里就是他们的根据地,不亚于村口的情报站。
江苡菲真的不想被人议论,不过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她还是走过去拨通了李工的电话号码。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一道低沉富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第一次与陌生人通电话,江苡菲有些紧张,深深呼出一口气才道,“李工,您好!我是江苡菲,是陈高参让我遇到难题直接找您的……”
电话旁的一些军人家属见江苡菲在打电话,尤其那边还是男人的声音都八卦的竖起耳朵偷听。
时不时从她嘴里蹦出一个“脉冲”、“频率”等词,让人想入非非,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好的,我懂了,谢谢你李工……”有人解惑,困扰了一天的难题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江苡菲心情极好,“……嗯,再见。”
挂断电话,她嘴角都是止不住的笑容,欢快的朝家属院里走,都没注意周围那些八卦的眼神。
等她一走,众人就议论开了。
“你们说秦营长媳妇到底跟谁通电话啊?怎么看都不像正经通电话啊?”
张大娘道,“就是,什么频率,脉冲,一看就不是正经词,说不定是跟外面野男人对暗号呢?”
有人忍不住提醒一句,“哎哟,你们可别乱说啊?昨天那个杨芳还为了她跟人打架呢?小心她抽你。”
众人闻言,顿时噤声,不敢再大声议论,不过私底下可没少说她坏话。
江苡菲回到家里,就准备做饭,今天一天她都没有见到秦烈,昨晚他去了搭铺去了,今天做顿饭犒劳犒劳他。
果然,她刚刚洗米下锅,秦烈就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菜,江苡菲有些诧异,“你还去买菜了?”
“不是,我路过菜地,政委媳妇正好在摘菜,见到我就随手摘了一些菜让我带回来。”
江苡菲把篮子拿过来一看,欣喜道,“有辣椒,茄子,黄瓜,还有空心菜。”
见她开心,秦烈嘴角上扬,“嗯,政委媳妇说他们的菜吃不完,要是我们想吃可以去他们菜地摘菜。”
“秦烈,不如我们也找一块菜地种菜,你觉得如何?”江苡菲早就想自己种菜了。
秦烈微微点头,“好,等房子批下来,到时候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块地做菜地,这样摘菜也近。”
想到很快他们就能有自己的菜地,江苡菲心情更好了,晚饭就他们两个,做了一道茄子炒肉,一道空心菜。
夫妻俩吃的心满意足,江苡菲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要是自己一直这么吃下去不会长胖吧?
明天还是少吃一点吧,长胖了想瘦下来就难了,自己白天都是坐着上班,缺乏运动,很容易长胖。
秦烈不知她心中的焦虑,吃完饭后收拾碗筷到水房洗碗去了,只是本来叽叽喳喳的水房,他一进去声音就嘎然而止。
秦烈有些纳闷,难不成他这么吓人,这些嫂子见到他来了都不说话?里面太过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一些军嫂索性快速洗完就走了,秦烈洗的差不多了也离开了,只是他前脚刚走,议论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