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车迟国,旅行团继续西行。车迟国国王赠送了大量金银,猪八戒的伙食预算更加充足,开始研究素斋的荤做,试图用豆腐和面筋还原出龙肝凤髓的口感,虽然离成功尚远,但乐此不疲。
这一日,行至一条大河前,只见河水宽阔,波涛汹涌,一眼望不到对岸,水色深黑,寒气逼人。河边立一石碑,上书“通天河”三个大字,下附一行小字:“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唐僧在马上愁道:“这般宽阔,又无舟楫,如何是好?”
孙悟空跳上云头观望,落下道:“师父,这河忒宽,水势凶恶,水底妖气冲天,怕是有厉害妖怪盘踞!”
猪八戒耸动着大鼻子:“嗯…好重的腥气,像是条大鱼成精!”
沙僧面色凝重:“此河非同小可,需谨慎行事。”
陈小刀系统信息浮现:【通天河。boSS:灵感大王(观音莲花池金鱼成精)。特性:擅御水,性残暴,需童男童女祭祀。威胁度:宠物鱼级别。】
“观音家的鱼?”陈小刀挑了挑眉,“跑出来吃人?这主人怎么当的。”
正说着,忽见远处村庄走来一队百姓,敲锣打鼓,却个个面带悲戚。队伍中间,一对穿着红袄的童男童女被放在竹筏上,正哭得撕心裂肺。一位老者悲声喊道:“祭祀河神,保我陈家庄一年风调雨顺啊!”
唐僧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下马拦住:“老施主!这是何故?为何要将孩童投入河中?”
那老者见是和尚,哭诉道:“长老有所不知!这通天河来了个灵感大王,神通广大,需我等每年献上一对童男童女供奉,否则便兴风作浪,淹没村庄!今年轮到我陈家…这是我的孙儿孙女啊!”说罢老泪纵横。
孙悟空听得大怒:“什么狗屁灵感大王!分明是吃人的妖怪!待俺老孙去擒了他!”
猪八戒也抡起耙子:“岂有此理!竟敢吃小孩!”
沙僧握紧宝杖,怒目圆睁。
陈小刀目光微冷:“用童男童女祭祀?谁定的规矩?”
那老者道:“是…是那灵感大王定的…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陈小刀对那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孩童招了招手:“过来。”
两个孩子仿佛受到无形牵引,不由自主地走下竹筏,来到陈小刀身边,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着他。
陈小刀摸了摸他们的头,对老者道:“孩子我带走了。那灵感大王,我去会会。”
老者大惊:“不可啊长老!惹怒了河神,我们全村都要遭殃!”
陈小刀淡淡道:“以后没有河神了。”
他转身对孙悟空道:“悟空,你和八戒变化了,替他们去祭祀。”
孙悟空和猪八戒闻言,嘻嘻一笑,摇身一变,孙悟空变作那童男模样,猪八戒变作童女(虽然变得粗糙了些),两人坐在竹筏上,嘻嘻哈哈。
陈小刀又对沙僧道:“护住村民,退远些。”
沙僧领命,护着村民和孩童退到远处高地。
唐僧双手合十,紧张地看着河面。
陈小刀则负手立于岸边,静静等待。
村民们将载着“童男童女”的竹筏推入河中。不多时,河中波涛翻涌,一个巨大狰狞、金甲金鳞的鱼头冒出水面,口吐人言:“今年的祭品倒是安静!”说罢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竹筏咬来!
“妖怪!吃你孙外公一棒!”孙悟空现出原形,金箍棒迎风便长,狠狠砸向鱼头!
“还有你猪爷爷!”猪八戒也现出原形,九齿钉耙搂头便筑!
那灵感大王吓了一跳,没想到祭品变了,慌忙举锤架住,震得手臂发麻,惊怒交加:“你们是何人?敢坏本王好事!”
三人(猴、猪、鱼)在河面上斗在一处,锤来棒往,耙去枪迎,激起千层浪!那灵感大王水中本事了得,竟与孙悟空、猪八戒斗了个旗鼓相当!
灵感大王见久战不下,虚晃一锤,跳入河中,叫道:“在陆地上奈何不了你们,有本事下水来战!”
孙悟空和猪八戒水性一般,有些犹豫。
岸上,陈小刀看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条鱼,也敢嚣张。”
他甚至没有踏入河中,只是对着那汹涌的河面,缓缓抬起手,然后向下一按。
仿佛整个天地都凝固了一瞬!
然后,那号称“径过八百里”的通天河,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攥住!
轰隆隆!!!
整条大河,从上游到下游,所有的波涛瞬间被抚平!所有的流动瞬间停止!河面变得如同最坚硬的琉璃镜面,平滑如镜,纹丝不动!连水下的鱼虾水族都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灵感大王正潜藏水底,准备施展神通,猛然觉得周身河水变得如同亿万斤重的钢铁,将他死死禁锢在河床之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谁?!是谁?!”他惊恐地嘶吼,却发不出声音。
陈小刀站在岸边,对着那平滑如镜的河面,淡淡道:“滚上来。”
言出法随!
砰!
河面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那灵感大王如同被无形巨力强行从河底拔出,身不由己地摔在已经坚硬如地的河面上,金甲破碎,狼狈不堪,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看着岸上那个黑衣青年。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声音颤抖。
陈小刀懒得回答,只是问道:“观音让你看池塘,你跑出来吃人?”
灵感大王浑身一颤:“你…你怎知…”
“看来是管教不严。”陈小刀摇了摇头,“留你不得。”
灵感大王亡魂大冒,拼命求饶:“上仙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我愿回归南海,永世不出!”
陈小刀眼神淡漠,屈指一弹。
一缕微不可察的流光没入灵感大王体内。
那灵感大王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点燃的纸张,从内而外,无声无息地化作点点金色的飞灰,连同他那对铜锤,一同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仿佛从未存在过。
【叮!清除违规宠物(灵感大王),小幅净化水域。奖励:无。(宿主代为清理门户)】
陈小刀收回手,那被禁锢的八百里通天河瞬间恢复流动,波涛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岸上,所有村民,包括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僧,都看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半晌,陈家庄的百姓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纷纷跪地磕头:“多谢神僧救命之恩!多谢神僧铲除妖孽!”
唐僧双手合十,长宣佛号:“阿弥陀佛!陈师兄功德无量!”
孙悟空挠头笑道:“还得是大哥!俺老孙下水还得费番手脚呢!”
猪八戒嘀咕:“老大出手太快了,俺老猪还没过瘾…”
沙僧默默收起宝杖。
陈小刀对那老者道:“妖已除,以后无需祭祀。找船渡我们过河。”
老者连忙组织村民找来最大的船只,恭敬地送他们过河。过河后,村民又奉上大量金银财物,陈小刀让沙僧收下,充作路费。
离了陈家庄,猪八戒还在回味:“那鲤鱼精,不知道清蒸好不好吃…”
孙悟空笑道:“呆子,都被大哥扬成灰了,你还惦记吃!”
唐僧则感慨:“陈师兄雷霆手段,菩萨心肠,救了一方百姓,善莫大焉。”
陈小刀骑在马上,看着远方:“宠物不看好,出来惹祸,主人也有责任。”
话音未落,天际似有一道慈和而复杂的目光悄然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