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宁话说着,见王嬷嬷脸色大变,当即露出个洋洋得意的嘴脸。
想拿捏她,周侧妃还嫩了点。
身后的碧水碧青此时一脸麻木,这几日受了太多的责骂迁怒,两人已经不想再劝说了,任由她为所欲为,大不了被撵回金陵。
是以听着梁语宁叫嚣,两人木着脸谁都没有上前阻止。
“二姑娘好大的派头,看来我这王府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来人,替二姑娘归置行李,即可送回金陵。”
睿王本为避嫌是不愿同梁语宁过多接触,只是前有好友抱怨,后有周侧妃一脸委屈的诉苦,他才不得不随着周侧妃来了秋水居。
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梁语宁大放厥词,看着身旁周侧妃委屈抹泪的模样,想到好友说她三番两次的去董家铺子闹事,睿王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吩咐道。
“姐夫!”
梁语宁脸上的得意没持续太久,在看到门口一脸阴冷的睿王跟周侧妃后,突然有些恐慌。
当即放软了语气唤了声姐夫,只是心中忐忑不已。
“本王的话都没听到吗,还不快给梁二姑娘收拾行李。”
睿王不看她,冲着秋水居的丫鬟婆子大声呵斥道。
众人幡然醒悟,当即强忍着欢喜涌入了梁语宁的正房。
“你们做什么,别动我的东西,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到了此时,梁语宁终于着急了,她为什么来汴京她心知肚明,父亲早因为她的做派厌弃了她,这才让她来汴京谋个出路,说白了就是任由她自生自灭,若是再被送回去,只怕会被强逼着嫁人,至于嫁给谁,就要看继母有没有良心,替她选什么样的人家了。
见识了汴京的繁华,也见识了真正的豪门贵胄,她如何甘心回去。
就算在汴京嫁个商户子,也比回去任由别人摆布的强。
只是先前有睿王妃这个亲姐姐看顾着,她的性子还收敛些,如今王妃被禁足,她开始释放本性。
本以为自己是王府的娇客,不会被如何,结果姐夫竟然如此绝情,二话不说就要撵她离开,一想到回去要面临什么,梁语宁满心惊惧。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要去董家的铺子滋扰生事?还是解释你如何为难周侧妃?!梁二姑娘,若不是你姐姐的缘故,你这等身份莫说在王府小住,只怕连我王府的门都进不得,因为你,你的姐姐被牵连禁了足,失了管家权,为此你一点不知反省,反而变本加厉,你当我王府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如此撒泼!”
睿王气疯了,知道这段时日梁语宁的所作所为,他怒极反笑,再也不想同她多说半句,当即拂袖离去,任凭梁语宁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呼唤,也没有阻止睿王离开的脚步。
到了此时,周侧妃一颗心才算稳稳落了地,也不装模作样的抹泪了,反而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来。
“二姑娘还是回屋看着点,这些丫鬟婆子粗手笨脚的,万一弄坏了姑娘的心爱之物就麻烦了。”
周侧妃一脸讥讽。
“姓周的,你别得意!”
梁语宁歇斯底里的,恨不得扑过去同周氏撕打一番,她不想就这么回去,眼下见王爷态度坚决,没有任何转圜之地,她心急如焚。
当即也顾不上自己的行李,猛地推开周侧妃奔出了秋水居。
她不能走,她要去找姐姐,让她求王爷让自己留下来。
周侧妃见状也没拦着,如今王爷正在气头上,若是梁语宁求了王妃去求情,恰好触了王爷的逆鳞,如此正好,说不定还能多禁足一段时日,到时候自己也能多掌一段王府中馈。
想起这段时日在王府人人恭敬的状态,周侧妃有些飘飘然,她有儿有女,不似梁氏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这王府迟早是自己的。
思及此处,她心情不由好了几分,待再送了梁语宁离开,自己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只是还不等她痛快半晌,到了下晌就得到消息,也不知王妃如何求的王爷,梁二姑娘又被留了下来,这让周侧妃目呲欲裂的,在自己的院子发了好大的脾气。
“侧妃不必如此,经此一遭,那贱人也不敢再无故生事,甚至侧妃故意为难,她定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段时日她频频刁难咱们,送了她离开未免太便宜她了,如今正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岂不快哉。”
王嬷嬷劝慰周氏道。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周氏略微一思索,心情好了不少。
接下来一段时日,梁语宁果然老实了不少,不是窝在秋水居闭门不出,就是去王妃的院子陪梁氏,对她的冷嘲热讽敢怒不敢言的,让她心里舒爽了不少。
外头的董思林以为梁语宁被送走了,也松了口气,被这种疯女人缠上,还真是让人不适。
是以时隔好几日,他才终于有时间来自己的作坊看看,此时被薛曼娘调侃,他一言难尽。
被一个女人痴缠,还弄的自己焦头烂额的,说出来未免丢人,当下只能闭口不谈,只说作坊的事宜。
“放心吧,有我在,一切如常,你只管忙你的,若是有事我会寻你。”
曼娘见董思林比起前段时日清瘦了些,想到除了作坊他还有十来家铺子要忙,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定会把作坊料理的妥妥当当的,不辜负她拿的一半红利。
“如此甚好!”
董思林露出个笑来,前后查看了一番,见一切井然有序的,忍不住点点头,又看了账本,见账目一目了然,对曼娘越发满意了些。
两人又说了些作坊的事,见聊无可聊了,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
“咳咳…前些时日听张全说你们路上遇了些蹊跷,似是被人盯上了,你可有事!!”
董思林突然有些尴尬,公事谈完,两人坐在放账目的小房间里,房间逼仄,只在窗边放了张软榻,中间放了书桌椅子,此时两人对桌而坐,距离只隔了一张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