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听完配方高兴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屋外走去了。
陈林刚想问些什么,看到老郎中兴冲冲的走了,心中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自从他尝试了一遍起床之后,他就知道这个老郎中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能得到一个这样的配方他高兴也是正常的。
过了一会儿,那个老郎中端着一碗药和一碗饭就走了进来。
等喂好药之后,陈林终于有机会开了口∶“老先生,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郎中听到这个叫法,明显对这个称呼不怎么高兴,摆了摆手∶“不用叫的这么文邹邹的,叫我老李头就行,至于你说的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青石镇西边。”
陈林听到青石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才确认老郎中说的话。
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语气带着明显的激动∶“老李头,你说我在青石镇,对吧?”
老李头不知道眼前年轻人为什么还要问一遍,但他也只能回答∶“对啊,我们在青石镇,你认得?”
陈林听到回答,激动得就想起身,结果牵动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老李头见到眼前的少年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激动的样子,不禁眼神有些古怪∶“小伙子,不会是被水淹坏脑袋了吧?”
陈林没有回答老李头的话,激动的心情慢慢平息了下来,心里面暗自嘀咕着∶“没想到,我以为掉下悬崖之后,我会冲到别的地方,结果直接给我冲到了青石镇”
随后,他又想起了鸦碑村中父亲,就招呼着旁边还在用奇怪眼神盯着他的老郎中∶“老李头,拜托您件事”
老郎中见眼前的少年请求自己,他不禁好奇眼前这个一会激动一会平静的少年到底会拜托他什么事,就询问∶“什么事?”他又生怕陈林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又连忙补充∶“事先声明一下哈,太过分的事,我不会做的,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陈林看着前面一本正经的老人,感到了一丝有趣,他现在总算知道了这老郎中刚刚的正经都是装出来的,内心里分明就是一个老顽童。
陈林解释∶“不会的,我是想拜托你给我家里捎口信”他又怕老郎中拒绝太快,补充道∶“我家不远的,就住在这附近,就往南走大概十多里的鸦碑村就是我家”
老郎中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好,你家具体在哪?”
陈林更觉得有趣了,就在刚刚,老郎中摇头他以为老郎中要拒绝呢,结果发现这是他思考的习惯。
“我家住在那个村子的东边,偏靠外围的,我爹叫陈大森,家中还有条老狗,实找不到,问一下村里人就可以了”
老郎中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好,明天去说是吗?”
陈林思考了一会儿,“明天你就去吧,我不想让我爹担心太久,不过你还是不要告诉我爹我受伤的消息比较好,”停顿了一会儿,陈林又道:“你就说我在镇上过的很好,让他别操心。”
老李头拍了拍胸脯,“放心,这点事儿我还是能办好的。”但马上老李头就浮现出了疑惑的神情。
陈林不禁疑问,刚刚还拍胸脯保证了老人怎么又露出这样的表情,“怎么了?”
老李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你爹执意要来镇上找你怎么办?”
待老李头走后,陈林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回想着自己掉下悬崖后的遭遇,心中满是庆幸。虽然受了伤,但能来到青石镇,离家里也不算远了。
陈林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这倒是我疏忽了。\"他思索片刻,“到时候你就说我过的很好,不用担心。”随后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绣着福字的香包停顿了一会儿又掏出来一些碎银子,这些是在客栈买马时补回来的银子,一共是83两。
“你拿着这个香包给我爹看吧,你就说是隔壁王婶给的,到时候他会认出来的,还有你拿十两,就当是你的辛苦费了,其余的顺便也交到我爹手上吧”
老李头接过了香包和银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些伤口...\"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老头子行医四十载,还没见过被剑伤的同时还被冻伤了,还有你那剑伤...。\"
陈林心头一跳。他说怎么自己觉得身体有些凉,现在经过老李头的提醒,他才记起来,最后他好像被两枚冰锥射中了后背。
\"您老眼力真好。\"陈林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说起来,这青石镇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老李头果然被带偏了思路,也许也是并不想追究这个问题。立刻眉飞色舞地讲起来:\"要说新鲜事啊,前些天镇东头老王家...\"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镇上的趣闻,却没注意到陈林已经表现出了些许困意。
窗外,暮色渐沉。远处隐约传来打更声,惊起一群归巢的麻雀。陈林望着那些四散飞去的鸟影,突然想起离家那日,自家院子里也有这样一群麻雀。不知父亲是否还像往常一样,在傍晚时分撒一把谷子喂它们?不知道王婶是否还喜欢听着它们的啼叫声?
\"......所以啊,这做人啊...\"老李头说到兴头上,转头却发现陈林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少年眉头微蹙,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老人轻手轻脚地给他掖好被角,吹灭了油灯。
走到门外,老李头摇头笑了笑∶“再让它陪你一会儿吧。”
月光透过窗纸,在陈林枕边投下一片银辉。那里静静躺着一个绣着福字的香包——原来老李头趁他睡着时,又悄悄把信物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