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纸洒进西厢房时,陈林发现床边的桌子上多了束带着露水的野花。淡紫色的铃铛花间杂着几枝鹅黄的蒲公英,用草茎笨拙地扎成一束。
这样的惊喜几乎每天都有。有时是几颗还带着体温的鸟蛋,有时是几枚酸甜的野果。最让陈林哭笑不得的是某天清晨,他掀开被子竟发现里面蜷着只打呼噜的花猫——后来才知道是小荷怕他夜里冷,特意从谷仓抱来的\"暖炉\"。
黑雾谷的故事,陈林早在答应她的第二天告诉了她,不过陈林只讲述了诡异的森林,并没有讲完全部内容。不过看少女惊恐的神情,好像这个故事也足够了。
老者的汤药非常苦,不过效果也很显着,在他醒来的第三天,已经勉强能坐起身来了。
晨光再次透过窗纸洒进西厢房,陈林撑着床沿慢慢坐起身来。他刚披上外衫,木门就被轻轻叩响。
\"陈大哥醒了吗?\"柳小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惊扰到他,\"我摘了新鲜的枇杷...\"
\"陈大哥醒了吗?\"柳小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惊扰到他,\"我摘了新鲜的枇杷...\"
门开了一条缝,竹编的小篮子被推了进来。篮子里黄澄澄的枇杷还带着晨露,底下垫着两片翠绿的芭蕉叶。陈林拿起一颗,果皮上留着几个小小的指甲印——显然是摘果时心急掐出来的。
午后蝉鸣聒噪,小荷抱着个陶罐风风火火闯进来:\"快看!我在溪边挖到的河蚌!\"她献宝似的揭开盖子,七八个蚌壳在清水里吐着细泡,\"爷爷说炖汤最补骨头啦!\"
结果傍晚陈林就听见院里传来惊叫——小荷被夹了手指。老者一边给孙女包扎一边数落,陈林隔着窗棂瞧见小姑娘眼泪汪汪地冲他做鬼脸。
雨天的黄昏,小荷会盘腿坐在厢房的门槛上编草蚱蜢。青草在她指间翻飞,时不时因为分心编歪了形状。\"这个送你!\"她突然转身,把一只歪脖子的蚱蜢放在陈林枕边,\"等它晒干了,夜里能赶蚊子。\"
最有趣的时候是喝药。小荷总是嫌药太苦,她总会变戏法似的摸出块麦芽糖。虽然陈林始终强调这药不怎么苦,自己可以接受。可是每次小荷都理直气壮地回答:\"陈大哥的伤要甜药才好的快!\"。有一次喝药时,小荷不小心把糖加多了,当时陈林都开始怀疑自己喝的不是药,而是糖水了。
第七日清晨,陈林终于能下床走动。他推开房门时,看见小荷正踮着脚摘屋檐下的风铃草。晨露沾湿了她的麻布鞋,辫梢上还挂着蛛网。发现他站在廊下,小姑娘慌得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我、我想煮花茶给你喝...\"她红着脸解释,怀里抱着的野花扑簌簌往下掉。陈林弯腰去捡,发现每朵花蕊里都藏着未干的晨露,像缀在花瓣上的碎钻。
老者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一幕摇头叹气:\"这丫头,净折腾些没用的。\"可陈林分明瞧见,老人转身时偷偷把一包冰糖塞进了孙女的袖袋里。
老者随即又转头看向陈林∶“道友,伤好了?”
陈林听到这个称呼,心里感觉十分别扭,连忙摆手“老先生,你不用叫我这个,你跟一开始遇到我的时候一样叫我就行”
老者笑了笑,并没有坚持什么,“小哥,伤好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陈林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计划告诉了老者∶“我打算先在老先生家住上几天,等伤彻底好了,再行上路”停顿了一下,陈林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老先生,你听说过青石镇吗?”
老者听到陈林的询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老者抬头∶“老朽有些印象,不过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由落枫镇向南走五十多里,然后再向东走个三十多里,最后再翻过一座小山就应该到了。”
陈林听到这,眼前一亮,知道自他苏醒以来第一次听到家乡的消息。“多谢老先生告知”
老者笑着摆摆手,“不用谢,一点皮毛小事而已”
此时泡完茶回来的小荷也走入了屋中,\"陈大哥你要走吗?\"小荷突然安静下来,另一只手的手指绞着衣角,\"你的伤还没好呢...\"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像只失落的小雀儿。
陈林看见眼前失魂落魄的少女,想伸手安慰一下,但伸到一半手又缓缓的放了下来∶“没有,我会在这里再住几天的,对了,你不是想看法术吗?等下喝完茶,我去给你表演一下”
刚刚还神情萎靡的少女,顿时像一朵花一样绽开了笑容。脸上又浮出了像往日一样的天真烂漫∶\"陈大哥,你...你是不是会那种'嗖'一下飞上天的法术?\"
陈林被她夸张的手势逗笑了,\"我这点修为,连御剑都勉强。\"为了不让眼前的少女失望,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可以给你表演火球术,就是一种可以发射火球的法术。”
少女听到这,脸上神情表现的愈加激动,好像就差没有将眼前的陈林扑倒,拥入怀中了。
老者在旁边看着这两个少男少女互动着,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在喝茶中,老者和陈林真悠闲的细品着茶,谈着话。可小荷根本没有心情细品,时不时的会问上几句关于法术的问题,比如“陈大哥,那法术威力多大啊?”“陈大哥你还会什么法术啊?”“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