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轻松的战斗甚至无需陈林和苏羽动手。
只见云逸只是随意地挥了挥袖子,一股无形的气浪涌出,那些冲过来的土匪就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到一般,哎呦妈呀地倒飞出去,手中的钢刀棍棒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人则摔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刀疤脸直接看傻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仙……仙师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仙师!求仙师饶命!饶命啊!”
云逸嫌弃地瞥了他们一眼,也懒得跟这些凡人计较,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滚!别再让道爷我看见你们!”
“是是是!多谢仙师不杀之恩!”刀疤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来,招呼着同样吓破胆的手下,连掉在地上的兵器都顾不上捡,屁滚尿流地钻回树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小插曲并未在三人心中留下什么波澜。他们继续走向村庄,在村民有些敬畏的目光中,用几块碎银子轻易找到了一户干净宽敞的农家借宿,终于可以好好清洗一番,换上身干净衣物,真正地放松下来休整。
围坐在农家小院的石桌旁,就着简单的饭菜,云逸还在絮絮叨叨地算着他这趟的“盈亏”;苏羽安静地擦拭着他的软剑;陈林则望着北方的星空,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路线,以及如何利用脑海中那份突如其来的炼器传承。
凡尘的喧嚣与修仙界的波澜,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瞬间的交汇,却又泾渭分明。
在农家小院休整的这三日,三人各自忙碌,消化着之前的收获与经历。
陈林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玄玑真人传授的炼器知识海洋中。合体期大能的炼器心得,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让他大开眼界,以往许多关于材料特性、灵力传导、阵纹勾勒的模糊之处豁然开朗。他重点参悟了与雷属性材料相关的处理法门,心中一个念头越发清晰——他要尝试亲手将秘境中得到的雷纹铁竹炼制成一件适合自己的法器!
这并非易事。雷纹铁竹本身蕴含狂暴的雷霆之力,处理不当不仅会损毁材料,甚至可能反噬自身。但陈林自觉有了玄玑真人的知识打底,加上自身银色灵力独特的包容性与对气血力量的掌控,未必不能一试。他反复在脑海中推演炼制的每一个步骤,模拟着如何引导雷霆之力,如何将体修的优势融入法器之中。
苏羽则专注于那三枚煞气侵蚀较轻的玉简。他并未强行驱除煞气,而是以自身精纯剑意缓缓冲刷、磨砺。这个过程不仅是在净化玉简,更是在磨砺他的剑心。其中一枚玉简中蕴含的一丝古老剑意,虽残缺,却让他若有所悟,时常持剑立于院中,一立便是数个时辰,周身剑气引而不发,愈发凝练。
云逸也没闲着。他先是把自己搜刮来的那些煞气材料分门别类,用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液、符纸尝试处理,时而成功祛除一丝煞气便喜笑颜开,时而又因操作不当导致材料灵性大减而捶胸顿足。闲暇时,他便拉着农户闲聊,或是凭借过人灵觉在村子周边转悠,美其名曰“考察风土人情,寻找潜在商机”,实则也将周围地形、势力分布摸了个大概。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第四日清晨,朝阳初升。三人均已恢复至最佳状态,精神饱满。
“走吧。”陈林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对炼器已然有了初步的规划,只待找到合适的炼器场所与辅助材料。
苏羽微微颔首,身上剑意圆融,显然这三日的静修收获不小。
云逸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总算缓过劲儿来了。这穷乡僻壤的,连像样的酒都没有,赶紧去个大点的城镇,道爷我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辞别了热情的农户,三人一狗再次踏上北行的官道。
没走多久,前方官道上突然尘土飞扬,一支骑兵队伍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着黑色劲装,眼神锐利如鹰,身后旗帜上绣着一个“赵”字。
见陈林三人挡在路中,那为首之人勒住缰绳,马嘶鸣一声停下,冷冷道:“此路已被赵家征用,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云逸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反驳,苏羽抬手拦住他,抱拳问道:“不知赵家征用此路所为何事?我们也是有事北行,还望通融。”
那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轻蔑道:“你们几个小修士也配与我赵家谈通融?今日赵家大小姐生辰,要去迎请一位神秘贵客,冲撞了大小姐,你们担待得起?”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悠扬丝竹之声,一顶华丽的花轿在众多护卫簇拥下缓缓而来。
听闻对方是赵家之人,陈林三人心中都闪过一丝疑惑。他们刚从青玄城方向过来,印象中青玄城周边势力里,似乎并没有一个如此张扬、能随意征用官道的“赵家”。
云逸本想怼回去,但被苏羽拦住后,也按捺住了性子,只是撇撇嘴,传音给陈林和苏羽:“赵家?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土财主,排场倒是不小。”
陈林心中也觉奇怪,便上前一步,客气地询问道:“这位兄台,恕我等孤陋寡闻,不知贵府赵家是……?”
那为首的黑衣骑士见他们连赵家都不知道,脸上轻蔑之色更浓,冷哼一声:“连我黑石城赵家都不知道,也敢在此行走?速速让开,莫要耽误了我家大小姐的正事!”语气极其不耐,显然不愿多谈。
黑石城赵家?陈林三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看来这“赵家”应是本地的一个地头蛇家族,势力范围或许就在这黑石城周边,故而如此跋扈。但其层次,显然远不能与青玄城中的势力相比。
眼见对方态度倨傲,不愿沟通,而那华丽的仪仗队伍也越来越近,丝竹之声清晰可闻。陈林三人虽不惧这什么赵家,但也懒得平白无故招惹麻烦,更没兴趣去凑什么大小姐生辰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