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雪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江豚躺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好,身上的其他伤口也经过了处理,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好了不少。苏晓棠坐在床边,正给他削苹果,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总部那边有消息了吗?”江豚开口问道,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最担心的还是“乌鸦”组织提到的“津门计划”,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内容,但从黑田之前的疯狂来看,这个计划肯定不简单。
苏晓棠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江豚嘴边:“昨天张连长已经联系上总部了,总部说会派专门的医疗队过来,还会增派兵力,彻底清剿太行山地区‘乌鸦’组织的残兵。不过关于‘津门计划’,总部暂时没有收到任何情报,只让咱们养好伤后,尽快返回津门,协助当地的地下组织调查。”
江豚咬了一口苹果,点了点头:“津门是咱们的老地方,也是日军重点控制的区域,‘乌鸦’组织选择在那里执行计划,肯定有他们的目的。咱们得尽快回去,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连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封的信件:“江队长,苏小姐,刚收到一封从津门寄来的密信,是咱们的地下交通员送来的,说有紧急情况要汇报。”
江豚心里一紧,赶紧让苏晓棠把信拿过来。苏晓棠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密码写着几行字。她立刻拿出密码本,开始破译。
几分钟后,苏晓棠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江豚,不好了!津门最近出现了多起奇怪的失踪案,失踪的都是青壮年男子,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地下组织怀疑,这些失踪案跟‘乌鸦’组织有关,他们可能在抓活人做实验,为‘津门计划’做准备!”
江豚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抓活人做实验?看来‘乌鸦’组织还在研究病毒,而且比之前的更可怕。咱们必须尽快返回津门,阻止他们!”
张连长皱起眉:“可是江队长,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回去太危险了。总部派的医疗队明天就到,不如等你伤好一些,再跟医疗队一起回去?”
“不行!”江豚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时间不等人,要是‘乌鸦’组织在津门大规模抓人做实验,后果不堪设想。我现在虽然虚弱,但还能行动,苏晓棠跟我一起回去,你们留在这里,配合医疗队清剿残兵,顺便调查一下‘乌鸦’组织在太行山的其他据点。”
苏晓棠也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回去,路上有我照顾你,不会有问题的。而且咱们对津门的情况熟悉,能更快地展开调查。”
张连长知道劝不动他们,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给你们准备两匹最快的马,还有一些干粮和药品,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险,立刻用无线电联系总部,总部会派援军支援你们。”
第二天一早,江豚和苏晓棠就告别了张连长和战士们,骑着马朝着津门的方向出发。马跑得很快,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江豚靠在马背上,看着熟悉的山路,心里感慨万千——上次离开津门时,还是为了躲避日军的追捕,没想到这次回去,又要面对一场新的危机。
走了约莫三天,终于看到了津门的城墙。城墙还是像以前一样高大,城门口有日军的士兵在检查进出的行人,气氛比之前更加紧张。江豚和苏晓棠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将枪藏在马鞍下,慢慢朝着城门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城门口的日军士兵拦住了他们,手里的枪对准了他们。
江豚镇定地回答:“我们是从乡下过来的,到津门投奔亲戚。”
日军士兵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落在苏晓棠身上,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苏晓棠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躲在江豚身后。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对着日军士兵说了几句日语。日军士兵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对着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让开了道路。
“江队长,苏小姐,跟我来。”男人转过身,江豚和苏晓棠这才认出,他是津门地下组织的成员,代号“鸽子”。
三人跟着鸽子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里,鸽子才停下脚步:“江队长,苏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津门最近太不太平了,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日军还加强了戒备,我们的调查很难展开。”
“具体情况怎么样?”江豚问道,“失踪的人都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鸽子叹了口气:“失踪的人大多是在晚上失踪的,而且都是在日军控制的区域,比如租界、火车站附近。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青壮年男子,身体健壮,像是被专门挑选过的。我们怀疑,‘乌鸦’组织在津门有一个秘密实验室,专门抓这些人做实验。”
苏晓棠皱起眉:“秘密实验室?你们有没有查到实验室的位置?”
鸽子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日军对这些区域看管得很严,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不过我们抓到了一个‘乌鸦’组织的联络员,从他嘴里撬出了一些信息,说‘乌鸦’组织的实验室在津门的老城区,具体位置不清楚,而且他们会在明天晚上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抓捕,为‘津门计划’做最后的准备。”
江豚心里一沉:“明天晚上?时间这么紧迫!咱们必须尽快查到实验室的位置,阻止他们的抓捕行动。”
“我带你们去我们的秘密据点,”鸽子说,“那里比较安全,咱们可以在那里详细商量对策。”
三人跟着鸽子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破旧的四合院前。鸽子推开院门,里面有几个穿着普通衣服的人正在忙碌,看到江豚和苏晓棠,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恭敬地打招呼。
“这是我们的秘密据点,”鸽子介绍道,“平时我们就在这里收集情报,传递消息。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把收集到的资料拿给你们看。”
江豚和苏晓棠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里满是感慨。这里曾经是他们的秘密据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又回到了这里。
不一会儿,鸽子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过来,递给江豚:“这些是我们收集到的失踪人员的资料,还有‘乌鸦’组织联络员的供词,你们看看。”
江豚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资料里记录着失踪人员的姓名、年龄、住址和失踪时间,还有一些现场的照片。从照片上看,失踪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像是被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这个联络员现在在哪里?”江豚问道,“我想亲自审问他,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关于实验室的信息。”
鸽子叹了口气:“别提了,昨天晚上他突然就死了,是被人毒死的,我们在他的饭菜里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毒药,跟之前‘乌鸦’组织用的不一样,应该是他们新研制的。”
江豚的脸色更加凝重:“看来‘乌鸦’组织的势力在津门已经很庞大了,连我们的秘密据点都可能被他们监视。咱们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更加小心。”
苏晓棠看着资料,突然指着一个名字说道:“江豚,你看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悉?”
江豚凑过去一看,资料上写着“李明”,年龄二十五岁,住址在津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他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李明,是不是之前帮咱们传递过情报的那个小贩?”
鸽子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他是咱们的人,没想到也被‘乌鸦’组织抓走了。我们怀疑,‘乌鸦’组织可能已经知道了咱们的一些成员,正在有针对性地抓捕。”
江豚握紧拳头,心里满是愤怒:“他们太猖狂了!咱们必须尽快找到实验室,救出被抓的人,还津门百姓一个安宁!”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节奏很奇怪,是他们约定的紧急信号。鸽子脸色一变,赶紧站起来:“不好!可能是‘乌鸦’组织的人来了!你们赶紧从后门走,我去应付他们!”
江豚和苏晓棠立刻站起来,跟着鸽子来到后院。后院有一个小小的后门,通向另一条小巷。鸽子打开后门,对他们说:“你们顺着这条小巷一直走,就能到达安全的地方。记住,千万不要回头,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话!”
江豚点了点头,拉着苏晓棠的手,从后门跑了出去。两人顺着小巷一路狂奔,身后传来了枪声和喊叫声,显然鸽子已经跟“乌鸦”组织的人交火了。
“鸽子他……”苏晓棠的声音哽咽了,她知道鸽子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江豚心里也很难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现在不能回去,只能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联系其他的地下组织成员。”
两人继续往前跑,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条相对繁华的街道。街道上行人很多,大多是普通百姓,还有一些日军士兵在巡逻。江豚和苏晓棠混在人群中,尽量不引起注意。
“咱们得找个地方住下来,”江豚说,“最好是那种偏僻的客栈,不容易被人发现。”
两人在街道上转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家偏僻的客栈。客栈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很和善。江豚拿出一些钱,对老板说:“老板,给我们开一间上房,我们要住几天。”
老板接过钱,点了点头,带着他们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客房很简陋,但很干净,窗户对着一条小巷,比较安全。
“你们放心住,”老板说,“我们这里很安全,从来没有什么麻烦。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老板走后,江豚和苏晓棠才松了口气。苏晓棠走到窗户边,警惕地看着外面的动静:“这里真的安全吗?会不会已经被‘乌鸦’组织监视了?”
江豚摇了摇头:“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明天晚上就是他们大规模抓捕的时间,咱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其他的地下组织成员,一起商量对策。”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休息。奔波了这么多天,他们都已经很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江豚和苏晓棠就醒了过来。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商量怎么联系其他的地下组织成员。根据之前的约定,他们可以在津门的几个秘密接头点留下暗号,等待其他成员联系。
两人走出客栈,小心翼翼地朝着第一个接头点——一家茶馆走去。茶馆里人很多,大多是喝茶聊天的百姓。江豚和苏晓棠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茶,然后按照约定,在桌子上放了一个茶杯,杯口朝上,这是他们的接头暗号。
两人坐在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然后将一个茶杯放在桌子上,杯口朝下——这是回应的暗号。
“江队长,苏小姐,”男人压低声音,“我是‘麻雀’,负责跟你们接头。鸽子已经牺牲了,我们都很伤心,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乌鸦’组织明天晚上就要进行大规模抓捕了,咱们得尽快想办法阻止他们。”
江豚点了点头:“我们知道情况紧急。你们有没有查到实验室的具体位置?还有,被抓的人现在在哪里?”
麻雀叹了口气:“我们查到实验室可能在老城区的一座废弃工厂里,那里以前是日军的军火库,后来废弃了,现在被‘乌鸦’组织改造成了实验室。不过那里看管得很严,有很多日军士兵和‘乌鸦’组织的成员把守,咱们很难靠近。至于被抓的人,我们怀疑他们被关在实验室的地下室里,用来做实验。”
苏晓棠皱起眉:“废弃工厂?咱们有没有办法混进去?比如假装成工人或者日军士兵?”
麻雀摇了摇头:“很难。‘乌鸦’组织对进入实验室的人检查得很严,必须有专门的通行证,而且还要核对身份。咱们根本没有办法混进去。”
江豚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那个废弃工厂后面有一条下水道,以前我们在津门的时候,曾经用那条下水道躲过日军的追捕。不知道现在那条下水道还能不能用?”
麻雀眼前一亮:“下水道?我倒是听说过,但从来没有去过。如果真的能从下水道进入实验室,那咱们就有机会摧毁实验室,救出被抓的人!”
江豚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老城区,找到那条下水道,看看能不能进入实验室。”
三人立刻朝着老城区的方向走去。老城区的街道很狭窄,房屋也很破旧,大多是低矮的平房。街道上行人很少,偶尔能看到几个日军士兵在巡逻,气氛很紧张。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那座废弃工厂。工厂的围墙很高,上面缠着铁丝网,门口有几个日军士兵在把守,手里拿着枪,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
“就是这里了,”江豚指着工厂,“下水道的入口应该在工厂后面的一条小巷里,咱们绕到后面去。”
三人绕到工厂后面,果然看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江豚在小巷里仔细搜索,终于在一个垃圾桶后面找到了下水道的入口——一个圆形的井盖,上面布满了铁锈。
江豚用力掀开井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他掏出打火机,朝着下水道里照了照——下水道里很黑,只能看到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里流淌着污水,发出“哗哗”的声响。
“咱们只能从这里进去了,”江豚说,“里面很危险,可能有老鼠或者其他的东西,而且不知道通道能不能通到实验室。你们怕不怕?”
苏晓棠和麻雀摇了摇头:“不怕!只要能摧毁实验室,救出被抓的人,再危险我们也不怕!”
江豚点了点头,率先钻进了下水道。苏晓棠和麻雀紧随其后,也钻进了下水道。下水道里的污水没过了脚踝,冰冷刺骨,而且气味难闻,让人忍不住想呕吐。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里的打火机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的道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江豚心里一喜:“前面可能有出口!咱们加快速度!”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又走了几分钟,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出口,出口的井盖是打开的,上面透进一丝光亮。
江豚小心翼翼地从出口爬出去,发现自己竟然在工厂的地下室里!地下室里放着很多机器,机器上连接着各种管子,管子里流淌着淡绿色的液体——跟在太行山实验室里看到的一样,是病毒培养液!
“这里就是实验室的地下室!”江豚激动地说,“苏晓棠,麻雀,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摧毁病毒培养液,你们去寻找被抓的人,找到后立刻在这里汇合!”
苏晓棠和麻雀点了点头,立刻分头行动。江豚朝着病毒培养液的方向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摧毁这些病毒培养液,阻止“乌鸦”组织的“津门计划”!
然而,江豚不知道的是,在实验室的监控室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通过监控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男人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终于来了吗?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无线电发报机,发送了一封电报:“目标已进入实验室,计划开始执行。”
发送完电报,男人关掉发报机,拿起一把枪,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一场新的危机,正在等待着江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