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符里暂时没了声音,林青霜与陆怀谨两人也 走到了后山的入口, 这后山乍一看没什么 问题,可仔细一瞧,就 发现诡异着呢~
两人才在后山入口处 停下没一会儿,只见林青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口的玻璃瓶子,放在地上,往瓶子里扔了一张燃烧着的符纸。
这符与一般符纸不一样,它燃烧后散发出一股香甜的气息往四周悠悠扩散开来。
林青霜忙拉着陆怀谨站远了一点儿,让玻璃瓶子就大咧咧地摆在空地上。
过了没一会儿,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翅膀扇动声,这声音在普通人听来很轻微几乎捕捉不到,可是在两人耳朵里,什么都听的很仔细;
两人抬眼一看,发现十来米的半空中,一只长的像蜜蜂一般只是没黄黑色花纹,但是通体银白,带了两双银色翅膀的怪虫悬停在了半空间中,怎么震翅膀都飞不出来后山 , 好像那里有一堵无形的墙,把它截住 了一般。
看来这怪异的东西就是银翅蛊了~不过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她燃烧了专门吸引蛊虫的符,就是想把这银翅蛊给收了~没想到都 近在咫尺了,这小东西还飞不过来??
why?
眼看着那银翅蛊越来越焦急地想朝着罐子方向飞,就是飞不出后山的无形屏障。
林青霜走过去,发现自己能穿过去,看来这地方后山 整体都 下了【镇蛊符】,只要是蛊都飞不出去。没办法,既然蛊虫自己飞不出去,那林青霜只好亲自过来把它抓住 了。
想到这里,她挥手让陆怀谨站远点,自己弯腰拿了地上的还在冒烟的玻璃瓶子,慢慢走过去。来到了银翅蛊的正下方。
那银翅蛊一闻到这个味道,像是闻到了极品美味一样,顿时一点也没防备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大口的玻璃瓶子里。
林青霜眼疾手快地一把盖上瓶盖,把玻璃瓶子收到了空间中。
然后调皮一笑,拉着陆怀谨伸过来的手,两人慢悠悠地顺着小路回了家。
“青霜,刚才你点的符是专门吸引蛊虫的?”
“嗯 ,要不后山那么大,蛊虫那么小,我们两个肉眼凡胎怎么能预料到蛊虫从哪个方向飞出去?”
这边在林青霜收了银翅蛊,再把它连带着玻璃瓶子一起扔到空间中时,那边 周老板【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他与 银翅蛊忽然断了联系。
这血恰好吐到了正在给周永昌放 蛊的烟老身上。
烟老一跳二米远,动作敏捷的不像一个老年人。
“咦~周永昌,你搞什么鬼?” 说完他仔细 打量了一下 周老板。
半晌才恍然大悟道 :“哦,我看出来了,原来你放鸡贼地放走了你的本命蛊,想让它去求救是吧?呵呵,可惜了,你不知道这整个后山除了这个石洞,都被 下了镇 蛊符,你的小东西是跑不出去的~
现在看你都 吐血了,只怕你那本命蛊跟你失去联系了吧~啧!我说你怎么一直这么淡定呢~感情以为放走了你的本命 蛊,自己就会得救啊~天真。”
而石牢里,烟老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装着噬魂蛊的容器,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蠕动声,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里面。烟老打开竹筒,一只通体漆黑、头上带着一点红的蛊虫爬出来,正是噬魂蛊!
“周永昌,认命吧。”
烟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跟霍家扯上关系,你是等不到有人 来救了。”
周永昌看着噬魂蛊,眼神里满是恐惧,这 噬魂蛊还是他们周家弄出来的 ,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烟老把蛊虫放在他的脖子上。
噬魂蛊刚碰到皮肤,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他的皮肉,周永昌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像被扔进滚烫的油锅,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着疼痛,手指疯狂地抓挠脖颈,指甲深深嵌进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却连蛊虫的影子都摸不道,那虫子早已钻进皮肉,顺着血管往脑部爬去。
“啊……!疼!我的头!”
周永昌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额头撞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丝毫缓解不了那撕裂般的剧痛。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不断闪过碎片般的画面:小时候二叔抱着他去游乐园的场景、接手码头时的意气风发、曼云在他怀里的娇笑……这些画面很快被黑暗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像无数只蛊虫在眼前爬动。
烟老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挣扎,手里把玩着空竹筒:“噬魂蛊会先啃噬你的神智,再吞掉你的三魂七魄,最后留下一具空壳,你就成了活死人,没 有意识,别挣扎了,越挣扎疼得越厉害。”
周永昌的嘶吼渐渐弱了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原本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瞳孔变得空洞,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像个失智的孩童。他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石门的方向伸出手,嘴里含糊地喊着:“二叔……救我……”
话音刚落,他就像断了线的木偶,重重摔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脖颈处的皮肤下,能看到一道细微的黑影在缓慢移动,那是噬魂蛊正在往他的后脑爬去,慢慢 完成最后的“吞噬”。这期间他不会死,只会像个植物人一样呼吸着,没意识,就像是 林青霜在码头集装箱里救下来的那个女人一样。
烟老走上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身体,确认他已经失去神智,才对着门外的保镖道:“抬去旁边 的石室,过几天等着祭祀用。”
林青霜这边与陆怀谨回了家中,第一时间她就进了空间。
空间中的那个女人体内也有一只噬魂蛊,她看了看玻璃瓶子里一直在横冲直撞的银翅蛊,现在最好的就是把这女人与旁边 的银翅蛊一起烧了~
两人都 在祭祀前死亡,那霍家就不得不终止这个祭祀;不对~先帮这个女人结束生命 ,再在祭祀的前一天把银翅蛊给灭掉,让霍家来不及再准备备用的人牲。
与此同时,香港听风阁的顶层办公室里,周砚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熄灭的雪茄,面前的红木桌上放着一份密报,上面清晰地写着“周永昌失职,家主令烟老下噬魂蛊,择日献祭”。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映出他眼底的挣扎与痛苦。他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密报的边角被揉得皱巴巴的。
“永昌……我的侄儿……”周砚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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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周永昌小时候的模样,粉雕玉琢的孩子,总跟在他身后喊“二叔”,眼神里满是依赖。这些年,他看着永昌长大,从懵懂少年长成能独当一面的负责人,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亲生儿子。
可他更清楚,周家能在香港立足,全靠霍家的扶持。
从他父亲为霍仞挡枪,到他掌管听风阁,周家四代人都在霍家的羽翼下生存。听风阁是霍家的情报核心,一旦他反了霍仞,不仅他会没命,整个周家,上到八十岁的老母亲,下到刚满月的侄孙,都会被霍家连根拔起。
他跟了霍仞几十年了,霍仞那人,年轻时跟现在的性格可完全不一样。自打三十五岁时妻子死后,性情大变,从宽厚温和的性子,变的说 一不二,独断专行;看过他的人都 吓 的大气不敢喘。更别说违拗他了;且霍仞自身的玄术深不可 测,谁都 没见过他出手,他 也没把握自己在家主手里会赢。
“一边是侄儿的命,一边是全家的安危……” 周砚猛地将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像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眼前不断闪过老母亲蹒跚的身影、侄孙稚嫩的笑脸,还有家族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
“我不能毁了周家……周家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他们周家世代玩蛊,家里的女人一般比男人的蛊术更好,他 这一辈儿除了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周观,蛊术是家里最好的,比他的蛊术可强多了,这个妹妹自小心高气傲,从小爱慕着家主,家主让她往东,她从不往西;哪怕知道家主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断过,她还是痴心不悔;
妹妹从二十年前就被霍仞派去了内地,一直没回来过,只每隔几年传消息回来,去年到今年一直都 没再传递消息回来过;他问过家主,得知妹妹失踪了!如今去内地找人,也不太 现实,失踪那么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闭上眼,浑身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却浑然不觉。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周家的存续,比什么都重要。”这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周家经不起折腾,他妹妹大概率是死了,如今侄子也要被 献祭……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是霍仞的专线。
周砚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按下接听键,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家主。”
“周砚,永昌的事,你应该知道了。”霍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风阁最近盯紧点,别让外人趁机搅局。祭祀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砚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抖,喉咙像被堵住,过了几秒才艰难地开口:“是,家主。听风阁会盯紧,绝不让人破坏祭祀。”
挂了电话,周砚无力地靠在墙上。
他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周永昌的照片,照片里少年意气风发,笑容灿烂。
他用指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脸,声音哽咽:“永昌,别怪二叔……二叔没得选……周家,不能毁在我手里……你好好去了吧~有二叔给你的本命蛊,只要蛊虫不死,付出足够的代价,你迟早能回来~”
将照片放回抽屉,锁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愧疚和痛苦一同封存。然后拿起桌上的密报,走到壁炉前,将密报扔进熊熊燃烧的火焰里。纸张很快化为灰烬,随着烟雾飘向烟囱,像周永昌那注定悲剧的命运,再也无法挽回。
“通知下去,” 周砚闭眼片刻,再睁开时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加强听风阁的安保,任何人不得提及周永昌的事。谁敢乱嚼舌根,一律处置。”
林青霜踏入空间时,最先闻到的是空气中残留的灵泉水清甜气息,与屋子正前方飘来的淡淡腐朽味形成诡异的对比。
她快步走向屋门口,那个从码头集装箱里救回的女人,还是昏迷不醒来地躺在门外的小竹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若是细看,每隔几分钟,她的额头处都会弓起一条蛇行一样的痕迹,看起来可怕极了;林青霜看的忙离远了点,咦,这些玩蛊虫的人恶心了,老是乱往人身体里乱放虫子 。
“唉,苦命人。”
林青霜叹息一声,从空间储物架上取来相机,这是她来了 香港之后才买的进口相机,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她调整好角度,对着女人的脸按下快门,“咔嚓”一声,闪光灯在明亮的空间闪过,照亮女人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死气。这张照片或许日后能在西浚村派上用场,查清她的身份,也算给她一个交代。
拍完照,林青霜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她知道,女人体内的噬魂蛊早已开始啃噬神智,就算没有外力干预也活不过几天,与其让她在痛苦中死去,不如早点解脱。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着高浓度的迷药,这是她用押不卢和曼陀罗花特制的,寻常人只需一滴便会昏迷,这般剂量足以让一头大象毙命。
她撬开女人的嘴,将整瓶迷药缓缓灌了进去。
药液顺着女人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不过三分钟,女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随后便彻底没了动静,双眼依旧紧闭,却再也没有了生命气息。
林青霜将女人的尸体抱起,脚步沉重地走向空间后山的艾草坡,那里不仅阳气充足,还埋着沈白露与周清山、周婶子、还有候相龙的骸骨,如今多添一具,也算让她不至于孤单;再埋下去,估计她的空间都 成乱葬岗了~得快点在离香港前把这些尸体都处理了。
她早已在艾草坡旁挖好了一个深坑,坑底铺着干燥的艾草,旁边堆着助燃的柴火和一桶煤油。
她将女人的尸体轻轻放入坑中,刚要往尸体上泼煤油,突然看到尸体的太阳穴处微微鼓起,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不好!噬魂蛊要破体而出!”
林青霜脸色一变,她忘了,噬魂蛊就算宿主死亡,也会本能地寻找新的宿主,若是让它逃到空间里,后果不堪设想。虽然 它的旧宿主死后一个小时内蛊虫就也会跟着死亡,但这该死的虫子可不知道自己快死了,它是依据本能在往外爬,想找新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