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营房时,青黛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样,手心全是汗,浸湿了手里的帕子。她故意放慢脚步,装作在欣赏街边的景致,看看这个摊位的首饰,摸摸那个摊位的布料,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身后,确认没有人跟踪。西市的人来人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还有杂耍艺人的吆喝声、小孩子的哭闹声,热闹非凡,可她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回放,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砰砰” 地撞击着胸膛。
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口,巷子很深,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湿漉漉的,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杂物,有破旧的陶罐、断了腿的桌子、烂掉的草席,散发着一股霉味。青黛迅速闪身躲了进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冰凉的墙壁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素色的丝帕,这丝帕是武媚娘特意给她的,质地轻薄,是用上好的蚕丝织成的,吸水性好,边角处绣着一朵小小的兰花,针脚细密,是武媚娘亲手绣的。她又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簪头很尖,是武媚娘特意为她准备的,方便她在紧急情况下记录信息。
接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截炭笔,这是她出门前藏好的,炭笔是用最好的木炭做的,质地细腻,容易着色。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便蹲下身,将丝帕铺在膝盖上,用银簪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挑出炭笔的一小片碎屑,夹在指甲缝里,这样既能方便记录,又不容易被人发现。
青黛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张彪说的每一句话,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她用指甲缝里的炭屑在丝帕上轻轻划过,写下 “王记杂货铺” 几个字,字迹很小,却很清晰。她记得张彪说那车硫磺是从这家铺子拉的,而且这家铺子专做见不得人的生意,这绝对是重要的线索。
然后,她又写下 “东宫”,紧挨着 “王记杂货铺”,用一条短线将它们连起来,表明这家铺子和东宫有关系。张彪说拉硫磺的是东宫的人,这说明东宫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她继续回忆,张彪还提到了那车 “盐” 其实是硫磺,于是她又写下 “硫磺车”,同样用线和 “东宫” 连起来。她还特意在 “硫磺车” 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火焰图案,提醒自己硫磺是易燃物,东宫很可能用它来放火。
最后,她写下 “校尉知情”,表明张彪知道这件事,虽然他不敢多问,但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以后或许还能从他那里套出更多信息。
写完这些,青黛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和错误,才将丝帕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进袖中贴身的口袋里,又用手按了按,确保不会掉出来。她将炭屑擦掉,银簪重新插回发髻,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巷子。
她又在西市转了一会儿,买了些糖果和小玩意儿,装作是出来逛街的样子,才慢慢往香露坊走去。一路上,她依旧保持着警惕,时不时回头看看,直到走进香露坊的大门,看到熟悉的景象,心里才彻底踏实下来。
回到香露坊,青黛立刻去见武媚娘,将袖中的丝帕取出来,双手递给她:“娘娘,这是奴婢记下的东西。”
武媚娘接过丝帕,展开来看,上面的字迹虽然细小,但清晰可辨,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得很好,记录得很清楚。”
青黛又补充道:“娘娘,校尉还说,那车硫磺是三月初一拉往东宫的,赶车的是东宫侍卫,腰间有‘太子亲军’的令牌,错不了。当时他还说,那侍卫的态度很傲慢,根本不把他这个金吾卫校尉放在眼里。”
武媚娘将丝帕与之前的桑皮纸放在一起,眼神变得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腌咸菜?怕是要腌人命吧。三月初一拉到东宫,三月初三就是祭祖大典,时间掐得这么准,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她将丝帕和桑皮纸仔细收好,对青黛说:“你先下去休息吧,辛苦了。我让人去查‘王记杂货铺’的底细,这铺子背后,定有东宫的影子,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线索。”
青黛躬身行礼:“是,娘娘。” 她转身退了下去,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武媚娘坐在桌前,看着那些线索,眼神越来越锐利。她知道,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东宫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而她必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她让人去叫小翠,准备再派人去打探王记杂货铺的情况,一定要在三月初三之前,查清所有事情,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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