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周循和冼英并肩划船而来。冼英手臂受了轻伤,用蓝布简单包扎着,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
“甘将军!我们大获全胜!”冼英声音清脆如铃,“我族勇士还抓了十几个东吴水兵!”
周循则恭敬行礼:“禀将军,陆逊已按计划‘撤退’,带走了五千精锐。他让我转告将军,吕蒙若活,必从南岛一带逃回东吴。”
甘宁这才露出笑容:“好!你们二人立下大功,我自会向主公表奏!”
冼英眨眨眼:“将军,我不要封赏,只求一件事。”
“哦?何事?”甘宁疑惑地问道。
“请准许我族人在镇海城旁建立村落,不再漂泊海上。”冼英眼中闪着期待。
甘宁大笑道:“这有何难?不仅准了,我还要拨专款助你们建房!”
冼英大喜,正要道谢,突然身子一晃。周循眼疾手快扶住她:“你的伤……”
“不碍事。”冼英脸颊微红,轻轻挣脱周循的手,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情愫。
李儒看在眼里,羽扇掩口对甘宁低语道:“兴霸,看来不久后我们要准备喜酒了。”
甘宁会心一笑,转向众人:“传令下去,犒赏三军!三日后在镇海城举行庆功大典!”
远离战场的无名小岛上,吕蒙被海浪冲上岸边,昏迷不醒。一个老渔夫发现了他,将他拖回茅屋。
当吕蒙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他挣扎着坐起,牵动全身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醒了?”老渔夫端来一碗鱼汤,“喝了吧,能活下来算你命大。”
吕蒙接过碗,哑声问:“这是何处?”
“硇洲以南的小岛,没名字。”老渔夫坐下抽起旱烟,“你是东吴水军的吧?昨晚海上那场大火,隔着几十里都看得见。”
吕蒙沉默地喝着鱼汤,心中五味杂陈。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打仗啊,死的都是穷苦人。”老渔夫吐着烟圈,“你们这些将军,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可曾想过百姓的死活?”
吕蒙抬头,想要反驳,却见老渔夫从墙角拿出一把断剑,他抚摸着断剑,似乎回想起了往事——
“三十年前,我也是孙破虏帐下的小兵。这条腿就是打仗瘸的。”他拍拍右腿,“后来想明白了,回家打鱼,至少不造孽。”
吕蒙握碗的手微微发抖。他突然想起陆逊曾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认为是书生之见。
“老丈可有船?我想回大陆。”吕蒙最终问道。
老渔夫点头:“有条小渔船,可以送你去雷州。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吕蒙,“你回去后,是继续带兵打仗,还是做些别的?”
吕蒙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窗外。夕阳西下,海面上一片金红,美得让人心碎。
王韧很快便收到了甘宁三次大败吕蒙的消息,他非常开心,他立即下令嘉奖甘宁和李儒等人。只是被他念念不忘的诸葛亮,现在却是左右为难。
诸葛亮手中有一封密信,是一个丫鬟临死之时交给他的。那是甘夫人临终的绝笔。这封信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诸葛亮读完了信以后,脸色变得煞白,呆呆的,久久不语。那阿斗竟然不是刘备的孩子?!
刘备老早就结了婚,家中已有正妻,但是一直没有子嗣。
而甘夫人只是他的小妾。他在徐州娶了甘夫人以后,也是几年未见动静。刘备后来又娶了糜竺的妹妹绿筠。但是依然没生孩子。
到了荆州以后,在刘表的撮合下,他收了荆州大族——寇氏的族子寇封为义子。
当时,刘备非常郑重,他从襄阳带着寇封赶回新野以后,举行了隆重的认子仪式。寇封正式改名为刘封。
在当晚的宴会上,年轻气盛的刘封,被张飞等人一激,喝得酩酊大醉。
因为刘封长得仪表堂堂,非常俊美,所以深得甘夫人等人喜欢。甘夫人便亲自去照料刘封。为他擦洗身子,扶他上床睡觉。
却不料刘封酒后神志不清,竟然失德强暴了甘夫人。
甘夫人有苦难言,她也不敢对刘备说。因为她看得出刘备非常喜欢这个义子。如果说了此事,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当日,刘备也因为高兴喝得一塌糊涂,最后却去了糜夫人绿筠那里。
因为刘备一直没有孩子,所以他的两位夫人一直在他面前争宠。但刘备一直不偏不倚。
这日乃是大喜之日,刘备却来了她这里。因此,糜绿筠非常兴奋,使出了浑身解数来伺候刘备,让刘备得到了从没经历过的快活。
后边一连几天,刘备都在糜夫人那里度过。偶尔到甘夫人那里,却也草草了事。
半个多月以后,甘夫人竟发现自己月事没有来,有了身孕!她一下子慌了起来。
也许是苍天可怜,这一晚,刘备竟然来了她这里,而且非常兴奋,拉着她活动了好久。甘夫人也顺理成章地把孩子推给了刘备。
刘备得知甘夫人有身孕之后,自然非常高兴,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孩子的来历。
阿斗生下来后,虽然他没有发自心底的悸动,但他也没有怀疑那不是自己的种。
甘夫人临死之时,刘备已在荆州稳定下来,她始终没有敢说出这孩子是他人的。
但她又不想让这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便写了一封密信留给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这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一直对她忠心耿耿。
她告诉丫鬟,只有等阿斗长大或者是丫鬟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才把这封信,交给诸葛亮或者是阿斗。
那丫鬟一直服侍阿斗,在伏牛山中得了风寒。因为没有足够药草医治,所以撒手人寰。
她临死之前,把密信交给了诸葛亮。她告诉诸葛亮,此乃是甘夫人临终所托,这封信只有诸葛亮能够看。
诸葛亮开始比较疑惑,但此信却如晴天霹雳,震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诸葛亮反应过来后,迅速思考起来。看来是刘备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而且有此子作为刘备的嗣子,也可以继承刘备的事业。
只要他诸葛亮不说,而甘夫人、丫鬟俱逝,再没有人知道阿斗是谁的孩子了。
但诸葛亮却非常的纠结,因为刘备已经被韩遂所杀,如今他们的力量,将来能不能保住阿斗的性命都很难说。
但只要有阿斗在,这支军队便还有一个主心骨,他诸葛亮也不好另投他人。难道自己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护着阿斗过一生?
诸葛亮内心深处,有一股浓浓的不甘。“唉——”诸葛亮叹了一口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三将军已经去王韧处见关羽了,也不知道他们最终商量的结果如何。”
“再等等吧。”他小心翼翼地把信收藏了起来。
此时,徐庶刚刚赶到了伏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