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拥抱热烈而短暂,却足以慰藉所有分离的时光。
曦曦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不肯撒手,小脸埋在妈妈肩头,仿佛一松手妈妈就会消失。刘亦菲也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遍遍轻抚着她的背,嗅着她发顶的奶香,感觉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
江瑾辰一手自然地接过刘亦菲的随身行李箱,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护在妻女身后,隔绝了周围略显拥挤的人群。“先回家。”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一家三口在周铭的引导下,很快坐进了等候的车里。曦曦终于肯从妈妈怀里下来,但必须紧紧挨着妈妈坐,小手还牢牢抓着妈妈的手指,像是怕她跑掉。
“妈妈,你看!新鞋鞋!”车子启动,曦曦立刻开始迫不及待地展示她这段时间的新变化,抬起小脚给妈妈看亮晶晶的红色小皮鞋。 “妈妈,吴奶奶做糕糕,甜甜!” “爸爸买大熊!那么大!”
她叽叽喳喳,语速快得像蹦豆子,急于把这一个多月错过的、所有她觉得重要的事情都告诉妈妈。
刘亦菲耐心地听着,笑着回应,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兴奋的小脸上,不时抬头与坐在对面的江瑾辰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安静地坐着,目光始终落在她们母女身上,眼底带着舟车劳顿后的淡淡倦意,但更多的是满足和温和。
车子驶入熟悉的地下停车场,电梯上行,抵达公寓所在楼层。
门一打开,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洁净,带着吴妈特意点燃的淡淡香薰味道。吴妈笑着迎上来:“太太回来了!太好了!小姐从早上起来就念叨妈妈呢!”
“吴妈,辛苦你了。”刘亦菲笑着道谢。
曦曦一回到家,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终于彻底放开,拉着妈妈的手,迫不及待地要带她去看所有“新”东西——爸爸买的大毛绒熊、她新画的贴在冰箱上的“全家福”、甚至阳台上新开的几盆小花……她要用最快速度,让妈妈重新融入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刘亦菲由着女儿拉着她四处“参观”,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江瑾辰则将她的行李拿进卧室,脱掉大衣,松了松领口,也跟随着她们的“脚步”,靠在门框或墙边,安静地看着,偶尔因为女儿稚气的解说而微微扬起嘴角。
所有的摆设似乎都没有变,但又有哪里不一样了。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格外珍贵的温馨感。
晚膳格外丰盛,都是刘亦菲爱吃的菜。曦曦坚持要坐在爸爸妈妈中间,自己吃饭也格外卖力,仿佛想向妈妈证明自己有多乖。
饭后,洗澡时间成了欢乐的海洋。曦曦好久没和妈妈一起洗澡,在浴缸里玩泡泡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最后还是江瑾辰进来,将玩疯了的女儿捞出来,用大浴巾裹成一个小粽子抱出去。
睡前故事时间,曦曦左手拉着爸爸,右手拉着妈妈,听着熟悉的故事,眼皮渐渐沉重,却还强撑着不肯睡,生怕一觉醒来妈妈又不见了。
最后,还是在爸爸妈妈温柔的安抚和保证中,她才握着妈妈的手指,沉沉入睡。即使睡着了,嘴角也还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轻轻退出儿童房,关上灯。主卧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刘亦菲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虽然疲惫,但精神却异常放松和满足。她走到衣柜前,准备拿睡衣洗澡,却忽然被从身后抱住。
江瑾辰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抱得很紧。
刘亦菲放松身体,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熟悉的体温。所有的奔波、疲惫、思念,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安放之处。
“终于回来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嗯,回来了。”她轻声回应,转过身,抬手轻轻抚摸他略显疲惫的眉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抓住她的手,在掌心吻了一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值得。”
灯光柔和,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窗内是历经小别后重逢的温暖与宁静。
无需更多言语,彼此的存在便是最好的慰藉。小别胜新婚,而更长久的相伴,则融在了这平淡却真实的相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