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系统的充能声尖锐刺耳，墙壁上的武器端口已经亮起红光。金属切割声从入口处传来，赵铁峰的人随时可能突破。
“修远！”夏侯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褚修远的目光锁定在全息投影下方的面板上。那里的能量流动异常——不是防御系统的一部分，而是某种独立回路。守夜人芯片在他手中微微发烫，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掩护我三秒。”他冲向面板，手掌贴上冰冷的金属表面。
能量从掌心涌出，银白色的光芒沿着面板上的纹路蔓延。这不是他熟悉的守夜人能量签名，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复杂的频率。芯片突然变得滚烫，投射出一串快速闪动的符号。
“识别：继承者权限。启动紧急逃生协议。”
面板无声滑开，露出后面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阴冷潮湿的空气从通道中涌出，带着铁锈和某种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快进去！”高远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伴随着能量武器交火的爆炸声，“我们撑不了多久！”
褚修远犹豫了半秒。高远和他的部下正在外面为他们争取时间，而这条通道显然无法容纳所有人。
“修远，决定。”夏侯薇已经退到他身边，能量刃上沾着新鲜的污渍。
通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伴随着某种规律的滴答声。褚修远能感觉到这条通道连接着更庞大的地下网络，能量流动如同血管般错综复杂。
“高远，能找到其他出口吗？”他对着通讯器问道。
回答他的是更密集的爆炸声。“别管我们，保住芯片！”
宇文杰已经钻进通道，手中的扫描仪发出微光：“这条通道连接着至少三个前哨站，能量读数稳定。”
澹台月紧随其后，医疗包在她背上轻轻碰撞：“空气中的微生物含量异常，建议尽快离开这个区域。”
褚修远最后看了一眼正在缓缓关闭的入口。高远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随后彻底被金属墙面隔绝。
“我记下了。”他低声说，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已经听不见的高远。
通道内部比预想的要宽敞，足以让两人并肩行走。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但脚下的金属网格依然坚固。每隔十米左右，天花板上的应急灯就会自动亮起，投下惨白的光晕。
“能量供应正常。”宇文杰检查着墙上的接口，“这些前哨站应该还在运作。”
褚修远手中的芯片持续发烫，投射出的全息地图显示他们正在山岳堡垒的地下网络中移动。地图上标注着数个前哨站的位置，其中一个闪烁着特别醒目的蓝色标记。
“去这里。”他指向那个标记，“装备库。”
夏侯薇警惕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追兵不会放弃。”
果然，几分钟后，通道远处传来金属撞击声。赵铁峰的人找到了入口。
澹台月从医疗包中取出几个小瓶：“我可以设置障碍，但这些抑制剂不多。”
“节省使用。”褚修远加快脚步，“我们需要尽快到达装备库。”
通道开始向下倾斜，温度明显下降。墙壁上出现冰霜，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某个转弯处，褚修远突然停下。
“等等。”
他伸手拦住身后的队友。能量感知告诉他，前方通道的能量流动异常——过于规律，像是人为设置的陷阱。
宇文杰上前扫描：“能量网，触发式。踩错一步就会激活。”
地图显示这是通往装备库的必经之路。褚修远仔细观察着地面，发现某些网格的颜色略有不同。芯片适时投射出正确的通行路径——一条蜿蜒的曲线。
“跟着我的脚印，一步都不能错。”
他率先踏上第一块网格，感觉到脚下的金属微微下沉。身后的通道入口处已经传来追兵的脚步声。
“他们追上来了！”夏侯薇低声道，能量刃再次亮起。
褚修远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步步沿着芯片指示的路径前进。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机械声，仿佛整个通道都在监视他们的行动。
终于到达通道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能量接口。
“需要守夜人能量签名。”宇文杰检查后得出结论。
褚修远将芯片贴近接口。门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空间。
与其说是装备库，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极地生存基地。墙壁上挂满了御寒服装，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各种极地装备：冰镐、雪鞋、热能发生器，甚至还有几套完整的环境防护服。
更令人惊喜的是，角落里的武器架上放着数把能量武器，旁边的箱子里装满了能量晶核。
“发财了。”宇文杰吹了声口哨，快步走向武器架。
澹台月已经打开医疗箱，检查里面的药品：“这些抗生素和抗冻伤药剂保存完好。”
夏侯薇则警惕地守在门口：“追兵距离我们还有两百米左右。”
褚修远快速扫视整个装备库，能量感知延伸到每个角落。在库房最深处，他发现了一个异常的能量源——比普通装备强烈得多。
那是一个密封的金属箱，表面刻着守夜人的标志。芯片在靠近时发出强烈的脉冲，箱盖自动打开。
里面是一套银白色的防护服，材质似布非布，似金属非金属。旁边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枪身上镶嵌着数颗能量晶核。
“专为极地环境设计的守夜人装备。”宇文杰凑过来，眼睛发亮，“这材质我没见过，能量传导效率至少是普通装备的三倍。”
褚修远触摸防护服，感受到其中流动的能量。这套装备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突然，整个地下网络剧烈震动起来。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远处的通道传来坍塌的巨响。
“自毁程序启动了！”澹台月扶住墙壁稳定身形。
芯片投射出的地图上，代表山岳堡垒的区域开始变成红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宇文杰快速检查控制台：“赵铁峰疯了！他启动了核心过载，整个堡垒会在二十分钟内彻底坍塌！”
震动越来越强烈，装备库的灯光闪烁不定。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夏侯薇举起能量刃：“必须决定路线了，修远。”
地图显示有三条可能的逃生路线：一条直接通往地表，但需要穿过尚未完全坍塌的区域；一条绕行经过高远等人最后出现的位置；还有一条通往更深的地下，终点未知。
褚修远的目光在三条路线上移动。直接通往地表的路线最近，但风险最大；绕行路线可能会遇到高远，但时间紧迫；地下路线最为安全，但终点不明。
芯片突然发出急促的脉冲，投射出新的信息：高远等人的生命信号依然存在，但非常微弱。他们被困在距离装备库不远的一个前哨站内。
“修远？”夏侯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通道外的追兵已经到达，能量武器击中金属门的声音震耳欲聋。
褚修远深吸一口气，手指指向绕行路线。
“我们去救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