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部队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金属靴底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资料库内的柔和白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墙壁上晶体存储单元发出的微弱荧光，在黑暗中勾勒出危险的轮廓。
“十二人小队，标准突击阵型。”夏侯薇贴在门边，仅凭声音就判断出敌方配置，“装备能量步枪，至少两台重型单位。”
宇文杰快速在控制台上操作，试图重启防御系统，但屏幕闪烁几下后彻底黑屏。“他们干扰了能源核心，备用电源也失效了。”
褚修远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两种能量的流动。银白色守夜人能量与暗红色收割者能量像两条温顺的河流，在珍珠色能量的引导下并行不悖。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门外敌人的能量特征——混乱、贪婪，带着新纪元特有的能量杂质。
“他们想要资料库里的东西。”他轻声说，不是猜测，而是通过能量感知得到的结论。
澹台月已经准备好了医疗包，将其固定在腰侧最容易取用的位置。“也可能是想要我们。”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止。短暂的寂静后，一道炽热的能量束直接熔穿了合金门板，在众人脚边留下一个还在冒烟的窟窿。
“他们不打算谈判。”夏侯薇冷笑一声，能量刃在手中嗡鸣作响。
褚修远抬手，银白色能量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面半透明的护盾，恰好挡住第二发能量束。冲击力让护盾微微颤动，但没有破裂。
“左翼三人，右翼五人，中央四人包括两台重型单位。”他闭着眼睛，仅凭能量感知就描绘出敌人的分布，“重型单位正在充能，五秒后齐射。”
夏侯薇没有丝毫犹豫：“宇文，干扰右翼。澹台，准备应对能量冲击。修远，护盾交给你。”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实战中测试褚修远的新能力。没有质疑，没有担忧，只有全然的信任。
褚修远深吸一口气，珍珠色能量在体内流转。他同时调动银白和暗红两种能量，左手维持护盾，右手则凝聚出一柄暗红色的能量长矛。
第三秒，两道粗大的能量束从门外射来，比之前的攻击强了数倍。
银白色护盾迎上能量束，没有硬抗，而是像水流般引导能量偏转。同时，暗红色长矛穿透熔毁的门板，精准地击中右翼一名士兵的能量步枪。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暗红色能量没有爆炸，而是像活物般缠绕上步枪，迅速腐蚀其能量回路。步枪过载爆裂，波及旁边的两名士兵。
右翼瞬间陷入混乱。
“这...”宇文杰目瞪口呆，“两种能量同时操控？还互不干扰？”
褚修远自己也在适应这种全新的战斗方式。银白能量负责防御与引导，暗红能量负责攻击与腐蚀，珍珠色能量则确保两者和谐共存。每一次能量调动都需要极精细的控制，稍有偏差就会导致能量冲突。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种控制对他来说异常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新纪元部队显然没预料到这种反击。他们的阵型出现短暂混乱，但很快重整，采取更谨慎的推进策略。
“他们在拖延时间。”夏侯薇敏锐地察觉到变化，“等待更多援军？”
褚修远摇头：“不，他们在扫描资料库。寻找特定的东西。”
就在这时，资料库深处的阴影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正是之前离开的实验体，他体内的银白与暗红能量和谐流转，被珍珠色光芒温柔分隔。
新纪元部队的扫描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目标确认！”门外传来激动的喊声，“捕获优先级最高！”
所有火力瞬间转向实验体。能量束如雨点般射来，完全不顾及在场的其他人。
实验体没有躲闪。他抬起手，银白与暗红能量在他面前交织成一道奇异的屏障。能量束击中屏障后不是被弹开或吸收，而是像水滴落入大海般消失无踪。
“他们在找他。”实验体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没有使用任何已知语言，却能被清晰理解，“为了平衡之力的秘密。”
褚修远与实验体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他调动珍珠色能量，与实验体体内的同类能量产生共鸣。
一种前所未有的协调感在两人之间建立。褚修远能感知到实验体对能量的每一种微妙操控，实验体也能借助褚修远的视角观察战场。
“左翼，能量过载三秒后。”实验体提醒。
褚修远几乎同时做出反应。暗红色能量如毒蛇般窜出，不是攻击士兵，而是缠绕上他们腰间的能量电池。三秒后，左翼三名士兵的装备同时过载爆炸。
新纪元部队的攻势再次受挫。他们开始后撤，显然没预料到会遭遇如此棘手的抵抗。
“资料库深处，还有更多。”实验体转向褚修远，手指向实验室的方向，“关于平衡之力的起源，守夜人与收割者为何选择这条道路。”
就在这时，褚修远感到怀中的监视之眼碎片突然发热。他取出碎片，发现它正与体内的珍珠色能量产生强烈共鸣。
碎片表面的纹路开始变化，不再是那个被螺旋线贯穿的眼睛符号，而是逐渐形成一个全新的图案——三个相交的圆环，每个圆环内部有着不同的符号。
“这是...”宇文杰凑近观察，“坐标？还是某种标识？”
实验体凝视着那个图案，体内的能量波动突然加剧。“我知道这个地方。守夜人最古老的设施之一，比零号设施还要古老。他们称之为‘起源之间’。”
碎片上的光芒越来越强，最终投射出一幅全息星图。星图中央，一个遥远的星系被特别标注，三个圆环的图案在星系上方旋转。
“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显示这个？”夏侯薇警惕地问。
褚修远感受着碎片与珍珠色能量之间的共鸣，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是他们选择的时机。”他轻声说，“而是我们终于准备好了。”
资料库外，新纪元部队的嘈杂声逐渐远去。他们似乎收到了撤退命令，不再试图强攻。
实验体向褚修远微微颔首：“我们的道路在此分离。记住，平衡不是目的，而是过程。”
说完，他转身再次走入阴影，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团队四人站在空旷的资料库中，只有那块发光碎片提供照明。星图在他们面前缓缓旋转，指向一个未知的远方。
“起源之间...”澹台月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个友好的地方。”
褚修远握紧手中的碎片，感受着两种能量在体内的和谐流转。监视之眼的威胁尚未解除，新纪元仍在暗处虎视眈眈，而现在，他们又有了新的目标。
“无论那是什么，”他看向同伴们，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都得去一趟。”
星图的光芒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在那些旋转的星辰中，似乎隐藏着比监视之眼和新纪元更加古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