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了营地的宁静。李锋快步冲进教室，呼吸急促：“水库方向有情况，巡逻队传回的消息——新纪元的人在那里活动。”
褚修远立刻起身，珍珠色能量在体内流转的速度加快了几分。他能感觉到能量流依然稀薄，但比之前稳定了些。
“具体位置？”夏侯薇已经检查完枪械，动作流畅得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主坝下方的过滤厂。”李锋展开一张手绘地图，“那里有整个水库最重要的净化系统。如果被破坏...”
“整个营地的水源都会受到污染。”澹台月接话，她的医疗包已经背在肩上，“而下下游还有三个小型幸存者据点。”
宇文杰快速组装着几个小型装置：“我带了能量探测器和简易干扰器，应该能派上用场。”
褚修远默默感受着体内的能量流动。平衡之力在提醒他，前方的威胁不仅来自敌人，更来自某种扭曲的能量波动。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用钝刀切割现实的织物，发出令人不适的嘶嘶声。
“我们分两组行动。”褚修远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坚定，“夏侯薇和李锋从正面吸引注意力，我和宇文杰、澹台月从侧面潜入。”
这个分配让李锋愣了一下：“你确定要分开？新纪元的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正因为他们人多，才需要声东击西。”褚修远看向夏侯薇，“你能争取多少时间？”
“十分钟。”夏侯薇毫不犹豫，“如果他们有重型武器，可能更短。”
“足够了。”褚修远点头，“宇文杰，干扰器能覆盖多大范围？”
“半径五十米，但只能维持三分钟。”宇文杰调试着手中的设备，“新纪元的通讯系统升级过，干扰效果可能会打折扣。”
澹台月递给他们每人一小瓶透明液体：“简易解毒剂，如果水源已经被污染，这个能暂时保护你们不受影响。”
夜色中，两辆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营地。褚修远坐在后座，感受着车辆颠簸时座椅传来的震动。窗外的废墟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偶尔能看到远处有诡异的紫光闪烁。
“能量读数在升高。”宇文杰盯着探测器，“而且频率很怪，不像是普通的异界污染。”
褚修远闭上眼睛，珍珠色能量在指尖微微闪烁。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能量低语，那是某种生物在痛苦中挣扎的声音。
“他们在制造什么东西。”他睁开眼，“某种...活体武器。”
车辆在距离水库一公里处停下。前方隐约能看到过滤厂的轮廓，几盏探照灯在建筑物周围扫视。
夏侯薇和李锋率先下车，消失在夜色中。几分钟后，过滤厂正面传来爆炸声，探照灯齐齐转向那个方向。
“该我们了。”褚修远低声道。
三人沿着一条干涸的排水沟向前移动。沟底散发着霉味和某种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褚修远能感觉到越靠近过滤厂，空气中的能量波动就越混乱。
过滤厂侧面的铁门虚掩着，门锁被人为破坏。宇文杰检查了一下切口：“激光切割，专业设备。”
门内是一条昏暗的通道，墙壁上布满了锈迹和水渍。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通道尽头是一个控制室，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但褚修远停下了脚步。
“等等。”他伸手拦住正要前进的宇文杰，“有陷阱。”
他指向地面。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见几根细如发丝的能量线横在通道中。
“动作探测器。”宇文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触发了。”
澹台月从医疗包中取出一个小喷雾瓶，对着能量线喷了几下。细线上浮现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我能暂时屏蔽它们五分钟。”她说，“旦之后系统会重启。”
他们小心翼翼地跨过能量线，进入控制室。控制台上闪烁着各种指示灯，其中一个屏幕显示着水库各个区域的实时监控。
褚修远的注意力被主屏幕吸引。画面显示的是过滤厂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呈现出不正常的深紫色。几名穿着防护服的新纪元技术人员正在往池中倾倒某种发光液体。
“他们在污染水源。”澹台月的声音带着愤怒。
宇文杰快速操作控制台：“让我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天啊。”
他调出一个数据界面，上面显示着复杂的分子结构和能量图谱。
“这不是普通的污染。”宇文杰的声音凝重，“他们在尝试将异界能量与水源结合，制造一种...可控制的变异剂。”
屏幕上的数据快速滚动，显示着实验的进展。变异完成度已经达到67%，而且还在持续上升。
“必须阻止他们。”褚修远说，“宇文杰，你能从这里关闭过滤系统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宇文杰已经开始在控制台上操作，“系统被加密了，破解至少需要...”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控制室的红灯开始闪烁。
“他们发现我们了。”澹台月看向监控屏幕，几名武装人员正朝控制室跑来。
褚修远深吸一口气，珍珠色能量在周身流转。“宇文杰，继续破解。澹台月，你保护他。”
他走出控制室，面对冲来的新纪元士兵。这些士兵的装备比之前遇到的更加精良，防护服上闪烁着能量护盾的光芒。
“入侵者！放下武器！”领头的士兵举枪瞄准。
褚修远没有回答。他伸出手，珍珠色能量如同薄雾般扩散开来。当能量触碰到士兵们的护盾时，护盾闪烁了几下，然后稳定下来。
“没用的。”士兵冷笑，“我们的护盾已经升级，专门针对你的能力。”
褚修远能感觉到珍珠色能量在护盾表面滑过，无法穿透。这些护盾确实被特别强化过，专门用来抵抗平衡之力。
但平衡之力的精髓不在于强行突破，而在于寻找共鸣。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护盾的能量频率。那是一种尖锐、不协调的振动，像是多个频率强行叠加在一起。
珍珠色能量开始调整自身的振动，与护盾产生微弱的共振。这个过程极其精细，需要全神贯注。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
“他在做什么？”一名士兵不安地问。
“别管他，开火！”
子弹呼啸而来。褚修远没有躲闪，珍珠色能量在身前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子弹击中屏障时，速度突然减缓，然后轻轻掉落在地。
“什么？”士兵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褚修远睁开眼睛。他找到了护盾的共振点。
珍珠色能量如同水银般流动，渗透进护盾的微小缝隙。护盾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发出刺耳的噪音。
“护盾失效！重复，护盾失效！”
但为时已晚。珍珠色能量已经穿透护盾，接触到士兵们的防护服。没有痛苦的惨叫，没有激烈的爆炸，士兵们只是突然感到一阵奇异的平静，然后软软地倒下。
褚修远喘着气，感受着能量的消耗。这种精细操作比直接攻击更加耗费精力。
控制室内，宇文杰欢呼一声：“破解完成！过滤系统关闭，污染源被隔离了！”
但就在此时，整个过滤厂剧烈震动起来。监控屏幕上，那个深紫色的水池开始沸腾，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池底升起。
“看来我们晚了一步。”澹台月轻声说。
水池中，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由污染水体和异界能量构成的怪物，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像是多头蛇，时而像是巨大的水母。
更令人不安的是，怪物体内散发着一种熟悉的能量波动——那是监视之眼的残留气息，但被某种更黑暗、更古老的存在扭曲了。
褚修远能感觉到，在这个怪物的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那不是监视之眼的秩序之眼，而是某种更加原始、更加饥饿的存在。
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过滤厂都在颤抖。
褚修远站在通道口，珍珠色能量在手中凝聚成一把光剑的形状。
“宇文杰，重启净化系统。”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澹台月，准备最高剂量的解毒剂。”
“那你呢？”澹台月问。
褚修远注视着那个正在成型的怪物，珍珠色光芒在他眼中闪烁。
“我要给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好好上一堂平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