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七下午一点,南城第一医院VIp病房的金光达到了最盛。
林风指尖的阳气像潮水般涌入新阳差令牌,令牌表面的篆字熠熠生辉,将病床上方的叛党符号照得无所遁形——那黑沉沉的“勾”字悬浮在半空,边缘的黑丝还在挣扎,却再也逃不出金光的包裹,像被网住的困兽。
“就是现在!”
林风低喝一声,猛地加大阳气输出。新阳差令牌的金光瞬间暴涨,像道金色的闪电,狠狠撞向叛党符号!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符号应声炸开,化作无数黑色细烟,四处飘散。
“敛气符,收!”
苏芮早有准备,抬手将提前捏在手里的三张敛气符掷向空中。符纸在空中划出三道红光,精准地罩住四散的黑烟,像磁铁吸铁屑似的,将所有细烟吸进符纸里。几秒钟后,符纸变黑、蜷缩,最后化作灰烬,轻轻落在地上——张浩体内的煞气,终于被彻底引出!
金光渐渐淡去,病房里的温度慢慢回升,贴在张浩手腕上的心率监测仪,屏幕边缘的白霜也融化了,发出平稳的“滴滴”声。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张浩突然哼了一声,眼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浊,只是还带着些迷茫,像刚睡醒的孩子,目光扫过围在床边的林风、苏芮和张市长,最后落在张市长脸上,虚弱地开口:“爸……我这是在哪?头好晕……我怎么会在这里?”
“儿子!你终于醒了!”张市长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快步冲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张浩的手,生怕碰疼了他,“你之前半夜去挖望川桥的桥底,被煞气冲了头,昏迷了一天一夜,是林先生和苏姑娘救了你!”
张浩愣了愣,眉头慢慢皱起,像是在努力回忆。过了几秒,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挖桥底……我想起来了……我挖的时候碰到块青黑色的砖,上面有奇怪的‘勾’形符号,我还把砖揣进了口袋……后来就觉得头晕,耳边有‘呜呜’的声音,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风听到“勾形符号”,心里一沉——和叛党符号、黑雾凝成的符号完全一致!看来那块青砖就是叛党故意留在桥底的,目的就是让张浩接触后被咒术操控。
他刚想追问更多细节,却突然觉得左臂一阵刺痛——之前贴在胳膊上的镇煞符,不知何时已经发黑,边缘还在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
“林风,你怎么样?”苏芮最先发现他的异样,赶紧上前,轻轻掀开他的袖子——镇煞符下的皮肤,隐约还有淡黑色的纹路,比之前更淡,却带着股顽固的煞气,“残留的煞气没彻底清干净,得用艾草煮阳气水热敷,每天敷三次,再结合你的令牌之力慢慢驱,不然时间长了,煞气会钻进你的骨头里,留下后遗症。”
林风点点头,刚想说话,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赵武走了进来。他走到林风身边,压低声音说:“外面的秘书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我在他身上留了道阴气标记,要是他联系叛党,我们能第一时间察觉。叛党的人暂时没动静,应该是在观察,没找到动手的机会。”
“辛苦你了。”林风低声回应,随后转头看向张市长,语气严肃,“张市长,张浩体内的煞气虽然清了,但望川桥桥底的隐患还在——叛党提前在桥底挖了预制洞口,还埋了带咒术的青砖,要是再有人去挖桥,或者工程队继续施工,煞气还会外泄,到时候可能会有更多人遭殃。”
张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张浩,又想起之前秘书说“已经处理掉青砖”的事,心里又悔又怒——悔自己纵容儿子胡闹,怒有人故意设计张浩、破坏桥底。
就在这时,张浩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愧疚:“爸,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听一个风水先生说,挖望川桥的桥底能引阴气聚财,我想赚点钱给您分忧,才偷偷带手下去挖的,没告诉您……是我太贪心了,才闯了这么大的祸……”
“你!”张市长气得想骂,可看着儿子愧疚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张浩的头,“罢了,醒了就好,以后别再听那些江湖骗子的话,也别再干这种荒唐事了。”
他站起身,转头看向刚赶过来的助理,语气斩钉截铁:“立刻通知下去,暂停望川桥所有开发工程,不管是前期勘探还是后期施工,全部停了!再派两队可靠的人去守着桥底,24小时轮班,不许任何人靠近,等查清楚‘煞气’和‘青砖’的事再说!”
“是,市长!”助理赶紧掏出手机,快步走到病房外打电话。
张市长看着林风,眼神变得复杂——有对之前敌视态度的愧疚,有对林风“特殊能力”的忌惮,更有不得不承认的感激。他沉默片刻,伸出手:“林先生,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谢谢你救了浩儿。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尽力。”
林风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张市长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当务之急,是查清楚给张浩推荐风水先生的人,还有桥底青砖的去向——那风水先生很可能是叛党的人,青砖也藏着叛党的秘密,找到他们,才能彻底解决望川桥的隐患。”
张市长眼睛一亮,立刻对身边的另一名秘书说:“你现在就去查!找最可靠的人,查那个给浩儿推荐风水先生的人的底细,还有之前处理青砖的人,问清楚青砖到底被扔到哪了,有没有留下碎片!”
秘书应声离开,病房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主治医生给张浩做了简单的检查,惊喜地说:“各项指标都正常了!意识也清醒,只要再观察两天,没其他问题就能出院了!”
林风松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的陈玄旧令牌——令牌不知何时已经不烫了,他掏出来一看,令牌的裂痕处,之前模糊的字迹此刻完全显现出来,是一行完整的阴司篆字:“阴界叛党,以浊气乱阴河,欲破望川”。
终于印证了之前的推测!叛党的核心目的,就是用浊气扰乱望川桥底的阴河,破坏阴阳平衡,甚至可能想通过破桥来打开阴界的缺口!
林风握紧令牌,心里清楚:虽然暂时解决了张浩的问题,暂停了望川桥的工程,但叛党的阴谋还没被彻底粉碎。接下来,他们要找风水先生、查青砖去向、守着秘书的阴气标记,还要继续探查陈玄旧案的线索——这场和叛党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病房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斑。病床上的张浩还在和张市长说着话,苏芮在整理医药箱,赵武站在窗边警惕地看着外面,林风握着陈玄旧令牌,目光坚定地望向望川桥的方向——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