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代表牲畜，若我所料不错，地下应还藏有一层，供奉的是地府中的饿鬼。”
“第二层是凡人，涵盖西域所有胡族，地位仅高于牛羊，近乎奴仆。”
“第三层便是这巨瞳石人像。”
王宇恒继续说道：“刚才我观察过，塔顶那颗石球，形状宛如一只眼睛。”
“巨瞳石像与眼形图腾并存，说明这个族群极可能崇拜眼睛。”
换句话说，若将饿鬼也算作一层，那么巨瞳石人实则位居第四级。
“走，上去看看第五层是什么。”
众人缓步前行，发现第五层雕刻的竟是一位奇异的蛇身人首之像。
此像身躯为蛇形，却生有粗壮四肢，后肢似兽，前肢如人，手中握着利剑与盾牌。
其面容为男子相貌，神情凶厉，双目圆睁，犹如佛寺中怒目而视的金刚。
“先前听龙爷提过那条诡异黑蛇，我虽未亲眼得见，但看这蛇人石像的模样——”
王宇恒道：“我推断，这应是精绝古国的守护神只。”
“你们看，它头顶也镶嵌着一颗眼状的黑色石球。”
“可见鬼洞人果真如传说所言，认为眼睛乃一切力量之源。”
然而这守护神的地位，竟仍低于女王。
“看来这位精绝女王在精绝国内，”许一城说道：“即便不是真神，也已被世人奉若神明。”
献王墓中的献王尚能羽化登仙，洛玄心想，这精绝女王的才智未必逊色分毫。
说不定，自己在这座陵墓深处，真有可能遇见一位尚存人世的精绝女王。
“继续上行。”
这蛇人形象在精绝文化中位列第五等，凌驾于饿鬼、牲畜、胡人及巨瞳者之上。
可当众人登上第六层时，却发现此处空荡一片。
连石像的基座都不曾存在，唯有墙上刻写的密文更加繁复密集。
“这是何意？”
“为何什么都没有？”
面对众人的困惑，洛玄开口道：“这里，应当象征着虚数空间。”
“虚数空间？”
在场多数人对此概念全然陌生。
唯有鹏鸽哨、老洋人和花灵曾听洛玄提及——他的须弥空间，正是虚数空间的一种高级应用形式。
这一说法源自系统资料中的描述。
因法则不同，从宝箱中获得的物品大多需经过转化，方能在此界使用。
其中，须弥空间便与这个世界的虚数维度有所关联。
尸解仙曾具备封锁虚数空间之力，一度切断洛玄与须弥之间的联系。
正因如此，即便拥有须弥，洛玄仍坚持让众人携带背包。
所防备的，正是须弥再度被禁锢的局面。
“再往上走一层。”
很快，众人抵达了最顶端的第七层。
在这最高塔室内，设有一张乌黑的王座，座上端坐一尊女子石像。
她衣饰华贵，面容被面纱遮掩，无法窥见真容。
但众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尊雕像与姑墨王子墓中壁画所绘的精绝女王一模一样，必是她的全身造像无疑。
“依龙爷方才所言，”
许一城思索着虚数空间的含义：“守护神之上，是一个不可名状的虚数领域。”
“而女王又凌驾其上，仿佛她能完全掌控这片未知的空间。”
“再加上塔顶那只眼形图腾，足以说明，女王的力量源泉，正是来自她的眼睛。”
无界妖瞳，传闻中足以与佛眼抗衡的邪目。
洛玄当年读《鬼吹灯》时，曾见过类似记载——精绝女王掌握着一种可将人驱逐至虚数空间的诡异瞳术。
“若真遇上精绝女王，大家务必警惕。”
洛玄郑重提醒：“千万盯住她的眼睛。”
根据他对虚数空间的认知，被放逐并非彻底湮灭，
而是被抛入另一个维度之中。
然而若无半仙修为，一旦落入其中，几乎难有生还之机。
从这个角度看，这精绝女王或许比献王更为棘手。
“师傅，您觉得地宫入口会在何处？”
“那片黑山，宛如一条蛰伏于沙海中的黑龙，可惜中间已断，一龙化作双蛇。”
“我和师兄先前仔细勘察过，那断裂处的山谷实为人工开凿。”
“推测当时开采出的石料，后来便用于建造城中的黑塔与石像。”
“古时帝王，自登基之日起便会着手修筑身后陵寝。”
金算盘施展寻龙点穴之术，缓缓道来：“幸而这精绝女王也通晓风水布局，并未胡乱行事。”
“因此我推断，倘若此城真有地下水脉，必然与扎格拉玛形成呼应，构成动静相宜之势。”
听罢此言，洛玄亦觉合情合理。
“这位精绝女王，想必也是位才智超群、惊艳世人的奇女子。”
了尘长老遥指远处的黑色山脉说道：“她明知黑龙主凶，便下令人力将其斩断并镇压，令其永世守护自己陵墓。”
“如此一来，整座城池反倒成就了一处上佳的风水宝地。”
“也就是说，若真存在地宫，”洛玄接口道，“其规模绝不会小。”
刹那间，洛玄与鹏鸽哨目光交汇。
后者身形一闪，自数十丈高的塔顶凌空跃下，转瞬落于地面，在断壁残垣间迅速搜寻。
“师弟，找到了，在这儿！”
眼前建筑似是一座神庙，通体由扎格拉玛黑石垒砌而成。
石门雕成巨兽张口之形，门前积满黄沙。
推开之后，一座宏伟石殿赫然显现。
殿内耸立十六根巨柱，因门户长期被沙掩埋，内部竟未进沙，只是空气略显滞重。
“走，进墓探路。”
目睹洛玄种种非凡手段后，张海琪早已心服口服。
她一心想要在洛玄面前多加表现，也好为张海盐、张海虾乃至未来的新张家争取更多机会。
“我也去。”
于是三位张家子弟，连同张日山，率先踏入大殿。
殿中十六根巨柱，每根柱身上皆刻有六只眼睛的图纹。
柱基呈正六边形，五面各雕一记特殊符号：
分别是饿鬼、羊首、胡人、巨瞳者、守护兽，唯有一面空白未刻。
显然，这些图案象征着精绝国的等级序列。
“哗啦啦——”
黄沙簌簌滑落，张日山领着张海琪等人沿石阶步步深入。
众人皆具长生血脉，夜视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