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继续。”阿里亚没再继续说什么，埃里克握住她的手收紧，阿里亚反握安抚他。
“后来我也没按照希腊神话原定的那么走，当神王当烦了就直接给宙斯了，神明是永生的，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一直到世界被颠覆……因为我们是‘旧时代’，必须被新时代覆盖。”
他苦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不甘，那一瞬间的阴鸷让人依稀窥见神王克洛诺斯的威严。
“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沉睡，被封印，很久以前有人给我做过预言，说我醒的时候会碰见同为穿越者的人，到时候就可以解脱了，可以不用留在这个世界去别的世界逍遥——你们两个许愿的时候，是周围有人在看这个世界的相关记录吗？书、电影、音乐什么的。”
“不，”埃里克摇头“我们是来这里做任务的。”
“什么任务？”克洛诺斯脸上是真切的疑惑。
“不知道，没有具体要求，大概就是活下去然后拯救世界之类的吧，本来以为这次任务要寄了，我和埃里克可没法和上古邪神打。”阿里亚语气随意，却又带着点小试探。
“是这样……看来，这就是你们的‘代价’。”
“什么？”埃里克皱起眉。
“凡事要等价交换，这不是很正常吗？当时愿望之神就已经说了有代价，你们许愿的时候肯定也说了愿意用什么什么交换放弃什么什么之类的，这就是默认交易了。”他趴在椅背上“说我的代价之后会知道的……现在我知道了，堂堂神王被人类封印在地下沉眠成千上万年，我当年许的愿望还是太大了。”
“你们觉得自己当时可能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吗？
阿里亚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想起过生日的时候，周围空无一人，自己给自己买的小蛋糕，手机里游戏显示的却是一堆光崽围绕着她的角色，放蛋糕、彩旗、气球、礼炮，还有弹奏生日歌。
明明大家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当时说的是……
“如果能像游戏里那样自由就好了，”阿里亚喃喃道“如果被在意，被别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就好了。”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交换。
——是穿越后无数次提及的自由。
“如果能碰见不在乎我一切污秽、阴暗、不在意我的脸，愿意永远坚定选择我人就好了。”埃里克的声音几乎和阿里亚同一时间响起。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交换。
——是遇见阿里亚之后忆起的，那梦中才敢想的奢望。
他们本身没有什么需要急切实现的愿望，除了这个。
“你们的愿望还挺契合的，怪不得被放在一起，”克洛诺斯十分惊讶，阿里亚想起，那个时候她旁边是有书本的，距离她最近的是哈利波特，以及……
《歌剧魅影》。
不止是因为愿望契合。
还有，她无意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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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各自的状态，阿里亚和埃里克继续了解“代价”，如果是代价，那么为什么每次副本结束还有增强？
“工资，不让你们打白工，”克洛诺斯都不用想就知道为什么“等价交换，你们都拯救过多少次世界了，如果不付工资，早在一二三个世界结束后代价就付完了，然后你们又没什么交集……那到时候你们谁得不乐意。”
“之后干得不错，你们很有可能被聘请为专业处理这类世界的人员，工资不低，福利待遇也不差，可以考虑一下。”
你的意思是，愿望之神要负责实现愿望、安排代价、掌控进度节奏，还有按照他们表现发工资？
阿里亚突然没办法直视这个神了。
“你好像很了解愿望之神。”埃里克好似不经意的道，克洛诺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试探，我后来也是个神了，虽然和愿望之神仍然不在一个维度，交流却容易多了，偶尔一起聊聊天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你愿意这样和我们长篇大论，给了这么多情报又是为了什么？”
“一是睡久了没说话有点寂寞，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阿里亚。
“你应该感受到了吧，阿里亚·斐。”他切换了中文。
“埃里克听得懂中文，”她直接说出来“我确实感觉到了，如果我们打起来，我不见得会输给你，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无法动用自己的能力。”
“不是，你就这么说出来了？”克洛诺斯难以置信。“还有，他为什么会中文啊！”
“很简单，我想和阿里亚更顺畅的沟通交流，想让我们之间没有隔阂，这很难理解吗？”
……
你们小情侣秀到我面前这事确实很难理解。
本来还想装一波。
“阿里亚，”埃里克看向阿里亚“你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有一部分话说的对，”阿里亚指了指地上尸首分离的女人“我们即使再强，也无法抗衡神，我们和神的差距大到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
“维度。”
“是，我和阿里亚·斐在同一个维度，本质上，我们都是那个收拢了无数世界故事的现实世界，或者说，主世界的普通人，我们如果对上，就会无法动用一切原本不属于我们的力量。”
只能靠格斗技术了。
他们灵魂的维度更高。
“所以，我不会和你们动手的，代价已经支付完毕，我即将前往其他世界，你们的任务也变相完成了。”克洛诺斯深深地看了阿里亚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看起来很可爱性格柔软的女孩，实际上有点疯疯的感觉。
还是不要想着碰一碰了。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矛盾。
他的代价除了被封印沉睡，应该还有替这两个完全不知情的人解说，一般不是当面许愿的人，愿望之神都会找机会说明的，而这两个人，据说一起做了四五年任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八成是让他当解说来了。
解说就解说吧，老子换世界逍遥快活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