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没有谁是赢家。
差点被迫杀人的德拉科,死去的邓布利多,眼睁睁的看着邓布利多死去的哈利。
还有。
杀死邓布利多的斯内普。
其他人已经坐不住了,开始站起来,满场团团转。
有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围着他的,有悄悄观察着面无表情的斯内普的,有看着德拉科面露悲切的。
……
斯内普并没有用大脑封闭术。
阿里亚看出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
那是什么情绪呢?悲伤、愤怒、庆幸、无奈、绝望……
梦境中的场景其实相当绚烂,湛蓝的天空,漂浮的白云,灿烂的阳光,绿草如茵,各色的花朵……
还有那些明显超出现实的东西,比如半透明的像是鸟一样的东西,四处散落的星光,波动的像是海浪一样的光点……
美好而又梦幻。
然而,此时此刻,斯内普却感觉周围十分昏暗,周围的颜色都暗淡了不止一个色调,呼吸间的空气都如此冰冷。
吸入肺部的冷空气,将冰冷带到全身,夺取了他身体原本的温度,扼住他的心脏,呼吸之间似乎都带着冰霜。
他感觉自己难以呼吸。
这样的场面,明明只是影片,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影片而非现实。
但是,为什么身体如此僵硬?那股心痛的、绝望的情绪贯穿全身,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恐慌、绝望、心如死灰。
就像这一切,真的发生过。
他在那样的绝望中决定坦然赴死,什么都不知道的波特崽子理直气壮的说他是懦夫,用着他的魔咒对付他。
永远听不进去人话的波特崽子。
德拉科的灵魂还没有完全堕落,邓布利多不希望那样的灵魂因为他四分五裂,那么他的灵魂呢?他的灵魂就活该破碎吗?
确实,这一切需要一个刽子手。
那个波特崽子也需要仇恨目标,一个能让他奋发图强的目标。
只有他杀死了邓布利多,黑魔王才能够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不像是这个世界的黑魔王,总是怀疑这怀疑那,表面上多么多么信任他,实际上,那信任微薄的就像是被揉烂的羊皮纸、一片风吹过的沙子、看似紧密的蒲公英……
邓布利多是对的。
斯内普清楚的知道。
这应该是对的,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多赢,邓布利多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用这样的死亡为波特崽子铺路是很正常的。
这个时候,波特崽子终于能够成长起来了,德拉科也不用灵魂破碎,他得到了黑魔王的信任。
一条命,一举三得,多么划算。
……多划算。
这是对的。
“……导师,导师?导师!”
耳边忽然传来呼唤声,仿佛来自久远时空的,穿越了时间的呼唤。
斯内普眨眨眼,眼前的一切又开始动起来,他看向声音的来源,白色长发的少女站在他身边,脸上是全然的担心,那条银白色轻纱也挡不住担忧的情绪。
“你看起来不太好,”阿里亚道“导师,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不需要你提醒。”斯内普下意识的开口,语气冷硬,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下意识的防御,会不会刺伤自己的学徒?
谁知阿里亚反而笑了笑,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有反应了,导师。”
天知道刚才斯内普的样子多让人害怕,不是他的表情可怕或者是别的什么,而是他的看起来像是陷入了一种钻牛角尖的状态,一个没有处理好就要出事了。
斯内普这才注意到,不只是阿里亚,还有其他人也在看他。
不知天高地厚的波特崽子,踊跃展示自己的万事通,总换女朋友的红头发韦斯莱,目光慈爱到恶心的邓布利多……
“你那是什么眼神?”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邓布利多“我看起来像是什么需要鸡妈妈护在身下的小鸡?”
“看你们的影片,我的脸上是能播放电影吗?”
“我要是教授,你们还是学生,我会给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每个人扣上50分!”
“斯莱特林呢?”
“德拉科扣20分。”
德拉科:?
怎么开始给斯莱特林扣上分了?
场面缓和不少,大家也没那么悲伤焦虑了。
阿里亚招招手,她和埃里克的桌椅飞过来摆在这边,两人忽略斯内普的冷脸,坐在这边开始吃吃喝喝。
斯内普冷哼一声不看他们,片刻之后,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怎么会一样呢?
根本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