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蹲伏在荣城钢管厂对面那座废弃楼房的三楼角落,他身姿矫健,仿若一只警惕的猎豹,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对面的钢管厂。
此时,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钢管厂的建筑上,泛起一片冷峻的金属光泽,刺得人眼睛生疼。林宇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对于厂里那些黑衣壮汉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他看到,那些黑衣壮汉基本集中在西北角的区域,他们或三两成群,交头接耳,时不时还警惕地环顾四周;或独自站立,双手抱胸,目光冷峻,只是分布在周边闲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行动。而东侧办公室这边却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寥寥几人偶尔进出,那匆匆的脚步仿佛带着几分慌张。
中间的仓库区域则是一片忙碌景象,有几名黑衣壮汉指挥着工人,工人们面容紧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小心翼翼地在搬运着什么东西,沉重的货物在他们手中似乎有着特殊的分量,每挪动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
林宇身旁的谢廉,同样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钢管厂。他轻轻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小声说道:“我记得你上次从围墙的裂缝钻进去过,那道裂缝在哪边?不行晚点咱们从那里钻进去再探探?”
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像是生怕被对面的人听到,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钢管厂,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似乎渴望能从那裂缝再次潜入,揭开厂里隐藏的秘密。
林宇微微皱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上次潜入时惊心动魄的场景,他小声回道:“嗯,我看一下,参考这周边的建筑应该是正北方向,扒开杂草就能看到了。不过我觉得上次被人钻过去,那里他们应该已经堵上了,咱们试试别的地方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上次逃跑时的惊险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紧迫的追逐、尖锐的呼喊,仿佛依旧在耳边回响。
谢廉点了点头,和林宇一样,继续全神贯注地打量着钢管厂里人员的一举一动。他们身上穿着与周围环境相融的深色衣服,身影隐匿在废弃楼房的阴影之中,仿若与这破败的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盯了约莫十多分钟,一辆黑色依维柯和一辆黑色的丰田埃尔法如黑色的幽灵,从相柳大街的工厂正门缓缓开了进去。车轮碾压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林宇和谢廉的心上。
车辆一直开到办公室外面才停了下来。依维柯停下之后,从里面迅速跳下来两名黑衣大汉,他们身姿矫健,眼神犀利,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下车便迅速散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紧接着,从车里下来一名光头大汉,他就是荣城钢管厂的何大关。何大关迈着大步,快步走向后面停稳的埃尔法,那急切的步伐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谄媚,然后恭敬地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额头却微微沁出了汗珠。
此时,从埃尔法副驾驶下来一名手提公文包身着西装的男性,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下车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站得笔直,同样恭敬地站在中门位置。
随着车门打开,先下来一名身着职业装的女性。这名女性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成一个干练的发髻,精致的面容上化着淡雅的妆容,眼神中透着职业性的冷静与敏锐。
她微微侧身,对着车里轻声说着什么,声音轻柔却又清晰可闻,仿佛在汇报着什么重要事宜。然后,从车里下来一名身着精致套装的女性,她就是相原结衣。
相原结衣有着一头柔顺的棕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风情。她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宛如一汪深邃的湖水,幽深得让人看不透。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樱桃小嘴,嘴唇上涂着鲜艳的口红,更增添了几分艳丽与高傲。她身着一套米白色的精致套装,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腰间的精致皮带凸显出纤细的腰身,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她刚一下车,便微微抬起手,用手指掩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似乎对这工厂周边的环境极为不满。
何大关看到她的动作,心中一紧,连忙微微鞠躬表示欢迎和歉意,他的额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汗珠,那是紧张与不安的表现,他深知这位贵客得罪不起,此次会面关乎着诸多利益纠葛。
何大关脸上挂着自认为非常真诚的笑容,对着面前的相原结衣赔着笑说道:“结衣小姐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他的声音略微颤抖,试图用热情的态度来掩盖内心的忐忑,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旁边的职业女性连忙将这段话翻译了出来:“何さんは「结衣さんがお访ねになりましたが、迎え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でした。ご容赦ください。」と言いました。”(何先生说:结衣小姐来访,他没能迎接,请您原谅。)
她的翻译流畅而准确,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也没能缓解现场紧张的气氛。
相原结衣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何さんに闻いてみてください。あれらのものの用意はいかがですか。私たちが欲しい荷物を受け取るのはもう随分と长い间になりました。”(何先生。那些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想要的货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眼神直直地盯着何大关,仿佛要将他看穿,眼神中的冷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降了几分温度。
女翻译连忙翻译道:“何先生,结衣小姐问你,那些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我们要的货物了。”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能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在蔓延,她微微侧身,目光在何大关和相原结衣之间快速流转,似乎在担忧这场会面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何大关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领上,留下一片湿痕。他说道:“最近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警察、海关查得都很严,我们只能想办法先转到南方,再走南方港口用小艇偷偷运出去,所以请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焦虑,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说话间还不时地望向四周,仿佛周围随时可能冒出危险。
女翻译道:“何さんは、最近どこから情报が漏れたのか分からないが,警察も税関もとても厳しくチェックしているため,彼らはまず南方に転送する方法を考え,そして南方の港からボートを使ってこっそりと运び出すしかないと言っています。ですから,もう少し时间を与えていただけるようお愿いします。”(何先生说,最近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警察、海关查得都很严,他们只能想办法先转到南方,再走南方港口用小艇偷偷运出去,所以请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她的语速适中,翻译得精准到位,可话语中的无奈却也清晰可闻。
相原结衣听完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冰刀般锋利,划破了现场略显沉闷的空气。她用大佐味十足的语调说道:“何桑,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完,她转身就回了车上,动作干脆利落,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仿佛是她对何大关的警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何大关的心上。
何大关连忙说道:“结衣小姐,先别急着走,到我办公室坐坐,我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些华国的土特产,请您笑纳。”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眼神中满是期待,试图用这份殷勤挽回局面,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翻译道:“结衣さん、何さんはあなたに急いで帰らないで、彼のオフィスで休憩していた登るようにとおっしゃっています。彼はわざわざあな?国の名産を用意しておりますので、どうぞお受け取りください。”(结衣小姐,何先生说让您先别急着走,到他办公室休息一下,他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些华国的土特产,请您笑纳。)女翻译的声音微微提高,试图让相原结衣听到这份诚意。
相原结衣听完厌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何さんに赠り物を持ってきてもらえばいいです。ここは実に设备が粗末で、华星グループの条件と比べるとずいぶんと差がありますから、私は入りません。”(让何先生把礼物送过来就行了,他们这里条件实在太简陋了,和华星集团的相比差太多了,我就不进去了。)
她的表情冷漠,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仿佛这破旧的工厂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微微仰头,看向别处,完全没有再与何大关多做纠缠的意思。
听相原结衣说的如此不客气,翻译有点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将翻译的语气说得稍微委婉一些说道:“何先生,结衣小姐说您这儿比华星集团的条件相对艰苦一些,她就先不进去了,您有什么礼物直接送过来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微微降低,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轻轻咬了咬下唇。
何大关听完也是面皮抽了抽,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大光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暗自思忖,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后续的合作可就全泡汤了。
他吩咐道:“二龙,快去我办公室,把我给结衣小姐准备的礼物拿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看向二龙的眼神带着几分急切与催促。
二龙连忙上前小声应道:“好的,何总,那礼物什么样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身体微微前倾,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宝贝能讨好这位贵客。
何大关小声说道:“就在我办公室书柜下面中间柜门里,有一个黑色的纸盒,里面应该有大小相当的手提袋,你装在手提袋里拿下来,快点。”
他的声音急促,生怕让相原结衣等得太久,又惹得她不高兴,说话间还不时地看向埃尔法那边,眼神中满是焦虑。
二龙一溜小跑地取了回来,何大关接过手里一提,感觉好像比自己之前装的时候轻了不少,他心中微微一怔,但是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直接递向了女翻译,恭敬地说道:“我听说结衣小姐非常喜欢华国古代铜镜,所以特意收了一块,请结衣小姐一定要收下。”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尽管那笑容有些勉强,眼角的皱纹都透着不自然。
女翻译听完都惊讶了,她没想到何大关会准备这样的礼物。她连忙接过翻译道:“何さんは结衣さんが华国の古代の铜镜が大好きだと闻いていたので,わざわざ一枚を买い集めて,结衣さんにぜひ受け取っていただきたいと思っています。”(何先生听说结衣小姐非常喜欢华国古代铜镜,所以他特意收购了一块,请结衣小姐一定要收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似乎也为这份礼物的独特而感到意外,双手稳稳地接过纸盒,转身递给相原结衣。
相原结衣一听非常高兴,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用华语说道:“快,给我拿来看看。”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脸上的冷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期待的笑容,原本挺直的腰背都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心仪的礼物。
女翻译接过手提袋然后转交给了相原结衣,相原结衣迫不及待地将纸盒从手提袋中取了出来。当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先是惊讶,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张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然后是羞愤,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羞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激动。
最后是恼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住盒子,直接骂道:“何桑,你个混蛋,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手中的盒子直接被她扔了出去,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那套黑色蕾丝的情趣内衣以及一个电动小玩具暴露在众人眼前,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何大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他的脸上满是疑惑,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慌,仿佛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之中,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而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此时,在对面废弃楼房里的林宇和谢廉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他们不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让相原结衣如此失态。
林宇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思索,小声对谢廉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股不揭开真相誓不罢休的决心。
谢廉点了点头,同样一脸凝重,说道:“没错,看来这荣城钢管厂背后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决定继续深入调查,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他们也绝不退缩。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相原结衣气冲冲让所有人上车离开这里,随着电动车门“咔嗒”一声锁闭,埃尔法直接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尘土。何大关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辆,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与相原结衣的关系出现了巨大的裂痕,而这背后的事情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推向深渊。
他转身对着二龙吼道:“你去看看那礼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他的声音愤怒而急切,眼中满是怒火,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二龙吓得连忙点头,然后匆匆跑去调查,脚步慌乱,差点摔了一跤。何大关则独自站在那里,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与无助,那光秃的头顶在日光下泛着亮光,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窘迫。
二龙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一看,面色古怪的看向何大关,然后赶紧合上递给了何大关说道:“何总,还是您自己看一下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何大关打开盒子之后看到里面的物件,用手指挑了起来一看,顿时知道相原结衣愤怒的原因了,因为里面哪有什么古代铜镜啊,里面赫然放着一套黑色蕾丝的情趣内衣以及一个电动小玩具,而且从上面那斑斑点点的痕迹来看,肯定还是使用过的,他从来没买过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是谁买的,谁用过的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柳思思、张南博你们这对狗男女坏我好事,我要让你们好看。”何大关气得咬牙切齿,恨恨的将那盒子团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风风火火的冲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书柜柜门一看,自己放在柜子里的名烟名酒以及一些礼品全都不见了踪影。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何大关拨打电话对着话筒暴怒的吼道:“二龙,你给我滚过来。”他的声音震得听筒嗡嗡作响,眼中的怒火似乎要通过电波传递过去,燃烧到二龙身上,此刻的他,急需一个发泄口,而二龙,不幸成为了那只“出头鸟”。
在废弃楼房这边,林宇和谢廉依旧潜伏着,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中都清楚,这场风云变幻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