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市的天空有些阴沉,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边的树木在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变化。做为首都,无论何时道路上都是车辆川流不息,行人裹紧了衣物,匆匆忙忙地赶着路,各自忙碌于生活之中。
市中心通天金融中心写字楼内,霍思政的办公室休息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刚刚结束一番激情的霍思政,面色潮红,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他又狠狠抽了两口烟,随后将烟头用力按灭在烟灰缸里,火星一闪即逝,好似他此刻烦躁的心情。接着,他一言不发,大步向浴室走去,脚步略显匆忙,拖鞋在地面上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
床上的潘芸,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却在飞速地计算着日子。突然,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心头猛地一紧,暗自惊呼:“糟糕,今天是危险期,一会儿还是得吃片事后药,不然万一怀上了就麻烦了。”
潘芸深知,霍思政向来不喜欢使用避孕措施,而且他常年沉迷于酒色,身体早已被掏空,外强中干。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每次配合他的那些亲密举动,潘芸都觉得身心俱疲。
霍家两兄弟,霍思政与霍思礼,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早已到了适婚的年纪。可霍家如今在豪门圈子里也占据了一席之地,真正能与他们门当户对的家族并不多。再者,很多女人无论是主动接近他们,或是被家长介绍过来,大多是冲着他们的财富与地位来的。因此,这兄弟俩索性学起了花丛中的蝴蝶,四处留情,尽情享受着放纵的生活。
霍霆洲作为霍家的掌权人,早就放出狠话,要求霍思礼和霍思政,要么展现出超凡的能力,再造一个昆仑集团那般的商业帝国;要么赶紧生个继承人出来。否则,昆仑集团宁可交给信托公司,由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也不会交到他们任何一人手中。经过在新元分公司以及其他子公司的试炼,这两位花花大少已然证明了自己在经营管理方面的,在投行三巨头继承人中相对平庸。如此一来,“造人大业” 便成了他们仅剩的一条可能继承家业的道路。
然而,长期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让这二位少爷患上了弱精症。即便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让女人怀孕的几率也微乎其微。这些年来,他们交往过的女朋友数不胜数,那些女人也都渴望能母凭子贵,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最终,无一例外,全都失望而归。潘芸与霍思政交往过的其他女友截然不同,她属于极易受孕的体质。这一点,还要从霍思政他们这群公子哥玩的一场荒唐游戏 ——“深水炸弹” 说起。
在那次游戏中,摆好姿势围成一圈的莺莺燕燕里,只有潘芸不幸成为了唯一怀孕的女性。但由于游戏的特殊规则,她也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哪位公子哥。于是,公子哥们打赌,等潘芸生下来或者引产之后,对胎儿进行 dNA 匹配,若是谁的孩子,其他人便要输给这个人一千万,而且要向潘芸支付五百万做为补偿。潘芸怀孕十周后,霍思政等不及了,于是和公子哥们儿一核计,做出了一个令他后悔终生的决定,提前引产。
潘芸虽然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但是母性始然,让她虽然苦苦哀求,公子哥们还以为她有母凭子贵的想法,纷纷嘲笑不已,觉得非常无趣的霍思政十分强硬的拉着她去做了引产手术。当她躺在冰凉的妇科检查手术椅上时,她还是流下了一行清泪。最终的结果令人震惊,谁也没想到引产下来的孩子经过逐一匹配,竟然是霍思政的。尽管霍思政因此赢得了上亿元的赌金,可他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对于他们这些公子哥来说,一千万不过是零花钱而已,一个被引产的胎儿对于其他公子哥来说倒也没什么 ,但是对于霍思政这样身处豪门、急需继承人的人而言却意义非凡,因此他懊悔不已。
自那之后,潘芸再也没有被拉去参加那种荒唐的游戏。霍思政也向她承诺,只要她能为自己生下孩子,无论男女,只要通过 dNA 鉴定确定是他的血脉,就一次性奖励她一个亿。但潘芸心里清楚,霍思政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生育工具罢了,根本不可能娶她。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哪个公子哥会娶一个曾经被众人一起 “享用” 过的女人为妻,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沦为他人的笑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从那以后,霍思政和潘芸尝试了许多次,可潘芸却再也没有怀孕。霍思政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却不知道潘芸自从那次小产之后,每次事后都会偷偷吃下紧急避孕药。潘芸可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除了生理上的痛苦外,她更不想背上一条无辜生命的债。另外,她深知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自己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她只想合约尽快结束后逃离这里,去一个没有霍思政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霍思政在浴室里,水流哗哗地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不走他满心的焦虑与无奈。他一边冲洗着,一边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在 “造人” 这条路屡屡受挫,自己的经营能力又得不到霍霆洲以及一众高管们的认可,无奈之下,他才想到与王子联手。他深知王子的能力,从一个私生子一路打拼,战胜众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成为红鱼资本新一代的绝对话事人,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王子的经营才能在整个行业乃至全国都是有目共睹的。霍思政原本盘算着,以共同开发荣城文旅项目为契机,拉上红鱼资本向泰山同创的大本营东山省发起冲击,将泰山同创的地盘和产业分而食之。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霍思政在昆仑集团的股东之间四处游说。不得不说,他描绘的蓝图极具诱惑性,多数股东都被即将分食泰山同创所带来的巨大利益所打动,却选择性的忽略了红鱼资本的可怕与凶险,因为在他们看来,昆仑就是投行绝对的霸主和龙头,红鱼资本只不过是他们干掉泰山同创的工具罢了。正当他们满心欢喜地打着如意算盘,却万万没有想到,红鱼资本,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王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合作伙伴。此刻,用 “引狼入室” 来形容都远远不够,王子简直就是一头饥饿的恶鬼、厉鬼,真正的引鬼入室。王子的野心可不仅仅是吞掉霍思政手头控制的资产,他的目标,是整个昆仑集团。
霍思政虽然在经营企业方面能力欠佳,但他并不傻。当看到王子指名道姓地要求林宇出任荣城合资公司的企业代表时,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反对意见,毕竟能被白致远认定且极力推荐的优秀人才,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潜力呢,只是他想的是将林宇收为己用。他也曾怀疑白致远的车祸太过蹊跷,毕竟这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警方在白致远车祸后进行调查,已经证实他的车确实被人动了手脚。可究竟是谁动的手,又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却毫无头绪。因为事发当天,地下车库的监控恰好处于检修状态,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画面。
警方起初怀疑是团伙作案,这是有预谋有针对性的行动,但是当警方对检修计划展开调查后却发现,这个检修计划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上报,所有的审批流程、报批手续都完备合理,并非临时起意或是突发事件。而前面追尾白致远车辆的,是江氏控股的老板江天保的座驾。江天保作为一位有头有脸的大老板,自然不可能被收买,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参与这样危险的行动。如果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谋划的,那么这个案子就变得愈发扑朔迷离,细思极恐。如此周密的计划,提前安排好监控检修,又能让江天保的车恰到好处地出现,背后必定有一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人或组织在操控这一切,其幕后棋手的心思简直缜密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霍思政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脖颈滑落,滴在地上。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目光在里面的衣服上随意扫了一圈,便从中挑出一套崭新的西装换上。他的动作熟练而机械,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出于本能。换好衣服后,他看都没看一眼还躺在床上的潘芸,径直向办公室外走去,仿佛那就是一张用过的面巾纸一样普通,留下潘芸一个人在房间里,眼中满是愤恨,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几乎嵌入了掌心。
霍思政来到办公室,走到大班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电话上,稍作停顿后,伸手按下了一个快捷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路遥妩媚的声音:“霍总,您找我什么事?”
霍思政语气冷淡,简单地说道:“你过来一趟。”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他觉得厌烦。
路遥对于霍思政这种突然的传唤早已习以为常。她放下电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快步走出总裁办。她一路小跑着来到霍思政的独立办公区外,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潘芸的工位,发现潘芸并不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小心整理了一下头发,但刻意将领口往下拉了拉。随后,她走到霍思政办公室门口,抬手有规律地轻轻敲了一下门。
听到霍思政在里面喊了一声 “进来”,路遥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霍思政正坐在大班桌前,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网页。突然,他看到了一条内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皱,低声咒骂道:“干,他们这是在玩火。” 路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霍思政的脸色,心中暗自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