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
“布鲁西”，或者说阿卡纳重新戴好了假发，而格温，则没好气地看着她。
重新将自己装扮成布鲁西的模样，阿卡纳却并没有继续演下去，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询问：“你一开始就发现了吗？”
“是。”
阿卡纳一脸困惑，眉头微蹙：“我是怎么暴露的？”
她自认模仿得十分到位，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纰漏。
格温视角微微下移，目光在她身体上停顿了一瞬。
阿卡纳视角跟着下移，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被胸口顶起来的衣服外什么特别的都没看到，不免更加的不解。
看着对方那一副毫不自知的表现，格温叹了口气。
布鲁西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腰间露出的肉暴露了阿卡纳。
对，不是因为发育比布鲁西好，把衣服顶得太明显才被格温发现的。
绝对不是。
看着自己对面重新恢复一本正经无表情状态的阿卡纳，格温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问道：“说说吧？怎么来了？”
阿卡纳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您的妹妹希望我今天假装她，所以我就来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不是你之前说的，让我给她当替身吗？”
格温揉揉眉头，有些头疼地说：“我没想到那么快啊……”
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韦恩集团那边的离职还没搞定呢。
看来白天还得忙。
“世事无常。”阿卡纳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然后来到镜子前再次查看到底哪里有问题。
格温摆了摆手：“那你自己待一会儿，我得去收尾。”
“好的。”
格温来到门口，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阿卡纳，目光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带着审视的意味。
“你刚刚……不会是想骗我然后看我笑话吧？”
阿卡纳连忙摇头，虽然面无表情，但却表现的认真而忠诚：“不会的老板。”
“那就好。”格温这才收回目光，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格温带上的那一刻，阿卡纳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抬手抹了抹后背，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全是汗了。
……
夜晚，法尔科内家的别墅。
法尔科内家的圣诞夜宴会，向来是哥谭市上流圈层的焦点。
此刻的宴会厅里，金色的烛台摇曳着温暖的光，与圣诞树上闪烁的彩灯交相辉映，墙角堆放着扎着缎带的礼物盒，处处洋溢着圣诞夜的氛围。
长桌被各式豪华料理摆满，烤得油光锃亮的火鸡旁，是淋着酱汁的鹅肝与硕大的龙虾，精致的甜点堆叠成小山，银质餐具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侍者们穿梭在宾客之间，托盘里的红酒与香槟冒着细密的气泡，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缓缓滑落。
宾客们身着华服，或端着酒杯低声谈笑，或随着悠扬的乐曲轻晃身体。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两道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格温，换下了那身张扬吸睛的暗红色礼裙，换回了平日里的一身西装西裤。
不过即使穿的是中性化的服饰，却更衬得她身形挺拔。
西裤也难掩她那修长笔直的美腿，加之那张绝色的面容，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洒脱的英气。
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位黑色长发高高盘起的少女。
少女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瓷器，身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礼裙，款式十分得体，却裹得异常严实，领口系着精致的蝴蝶结，裙摆垂到脚踝，连手臂都被长袖遮住，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两人刚走进宴会厅，就有几位宾客上前打招呼。
格温从容地回应着，而身旁的少女只是微微颔首，看起来是有些怕生。
宴会的主人，索菲亚?法尔科内，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两位惹人注目的客人。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快步穿过人群走上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轻轻抱住了格温：“格温，真高兴你能来。”
格温微笑着回抱了她一下：“圣诞夜的宴会，我怎么会缺席。”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格温说完，目光落在索菲亚略显憔悴的脸上，忍不住问道，“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什么了吗？”
索菲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凑近格温，压低声音说：“我弟弟……阿尔贝托死了。”
“昨天晚上，死于蝙蝠侠之手。”
格温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
不对啊，这次自己没下手。
想到这，她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身旁的 “布鲁西”。
对方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仿佛在认真表演一个腼腆的少女，但格温却敏锐地感觉到她眼底深处那份纯粹的茫然。
显然，作为天工会总管的她，对此事也毫不知情。
“节哀。”格温拍了拍索菲亚的手臂，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紧接着，格温刻意转移了话题，她侧身指向自己身边的黑发女子，介绍道：“这是我的妹妹，布鲁西?韦恩。”
索菲亚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布鲁西一般，目光落在这位黑发美少女身上，愣了几秒，随后不冷不热地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你好，我是索菲亚。”
格温皱了皱眉，不满地道：“你会吓到我妹妹的。”
索菲亚脸上露出真诚的歉意，向前走了几步，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好，我是索菲亚?法尔科内，很高兴认识你。”
从格温的角度看不到索菲亚的表情，但“布鲁西”却看得一清二楚——对方语气虽然平和了，可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杀意却丝毫未减，那副想要杀人的表情与温和的语气格格不入。
“布鲁西”在心里叹了口气，努力回忆着这种情况下该怎么扮演一个胆怯的少女。她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牵强，双手还微微有些发抖，小声回应：“您……您好。”
索菲亚死死盯着“布鲁西”，突然脸上露出一副狰狞的笑，她凑近“布鲁西”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你们是姐妹，别想太多……”
“她是我的……”
话音未落，索菲亚又瞬间恢复了友善的微笑，转身重新和格温攀谈起来，仿佛刚才那个面露凶光的人不是她。
“布鲁西” 愣愣地站在原地，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而她的心里只觉得…… 莫名其妙。
大老板和二老板两情相悦，哪轮得到别人在这里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