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螺旋状的门还在不断变大，边缘的光晕随着扩张逐渐变得清晰，最终稳定下来。
紧接着，一队人马从门内鱼贯而出，脚步声在空旷的蝙蝠洞里格外清晰。
托马斯躲在墙壁后，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眉头紧紧皱起。
这群人……是谁？
直到他的目光扫过队伍中那个身穿红色制服的人影，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漏了半拍。
托马斯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墙壁后面走了出来，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那队人马冲了过去。
奔袭的途中，他才看清了其他人的模样。
队伍为首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穿着一身黑色的中性西装，红色的长发被精心梳成麻花辫垂在身后，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蝙蝠洞里格外醒目。
她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那笑容像春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洞穴里的几分阴冷。
像，太像了。
托马斯的脚步下意识地放缓，眼神里闪过一丝恍惚。
虽然这个姑娘除了红发和绿色眼睛之外，在外貌上和玛莎并不相像，但是那大家闺秀的温和感觉却是和年轻时候的玛莎一模一样。
托马斯的目光从为首的姑娘身上移开，继续往后望去。
队伍中，有一个人有着半白的头发，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
他身上穿着一身作战服，脸上带着一脸严肃，眉眼间还藏着几分担忧，托马斯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对方的模样有了些变化，但托马斯还是在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试探着喊出了那个名字：“阿尔弗雷德？”
刚刚从通道里出来，还带着些头晕眼花的众人听到这声呼唤，纷纷循声望去。
当看清那个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时，不少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身穿蝙蝠侠制服的人，身上是普通材质的披风和装甲，腰间挂着两把手枪。
尤为显眼的是，他眼睛的位置散发着猩红的光，肩甲高高耸起，整体风格与他们熟知的布鲁斯所扮演的蝙蝠侠截然不同。
不过，从那露出的下半张脸能清晰地看出，他比布鲁斯要苍老得多，就连那胡茬都是白色的。
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眼前这个身着蝙蝠侠制服的身影，尤其是在看到那露出的半张苍老面容后，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试探着问道：“托马斯老爷？”
托马斯听到这声称呼，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犹豫片刻后，终是叹了口气，抬手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头盔。
露出的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无奈，长时间的酗酒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许多，眼角的皱纹深邃如沟壑，眼神也带着几分浑浊。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这副模样，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人就这般静静对视着，过往的种种在沉默中翻涌，一时之间，谁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打破这份沉寂。
托马斯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再见到阿尔弗雷德。
毕竟在当初，阿尔弗雷德是在他们夫妻开始走向偏执、做出那些近乎疯狂的作死举动之后离开的。
他回英国后，许久都没再相互联系。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阿尔弗雷德的近况一无所知。
如今，亚马逊的女王已经占领了英国，那片土地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没想到还能遇到对方，真好。
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的托马斯，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看来您和您儿子的品味不太一样，但是选巢穴的品味却如出一辙啊，托马斯老爷。”
托马斯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了重点：“儿子？”
他看着阿尔弗雷德这副全副武装的模样，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自己这条时间线上的阿尔弗雷德。
毕竟外面乱成了一锅粥，穿成这样来应对危机，倒也合情合理。
可对方话里提到了自己的儿子……
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冒了出来，眼神也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托马斯不着痕迹地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闪电侠，心头那个念头愈发清晰——该不会……是这小子说的，正常时间线的阿尔弗雷德吧？
那……自己的儿子也来了？
他下意识地环顾在场的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身上短暂停留，仔细搜寻着，却并没有找到另外一个穿蝙蝠侠制服的人。
就在他略感失落时，视线落在了人群中的一个孩子身上。
那孩子看上去约莫八九岁的模样，脸上戴着眼罩，一身红绿色的作战制服，安静地站在那个身穿深蓝色作战服的年轻人身后，低着头默不作声，小小的身影透着一股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稳。
可不知为何，仅仅是看了一眼，托马斯的心头就涌上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像是冥冥之中有着某种联系。
阿尔弗雷德顺着托马斯的视线望过去，转头看到了那个站在后面、神情有些纠结的小孩，便扬声喊道：“过来吧，达米安少爷。”
酷小孩听到这话，迟疑地犹豫了一下，脚步没动。
旁边的夜翼见状，直接身形一闪挪到一旁，露出身后的孩子，顺势轻轻一把将他往前推了推。
达米安回头给了个蝙蝠家族不认可的表情.
夜翼露出灿烂的微笑。
害，就你这表情杀伤力，差你爹三条街呢。
托马斯看着被推到前面的孩子，脸上满是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孩子是谁？”
“你孙子，父亲。”格温在一旁笑着回答，语气带着几分俏皮。
托马斯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脑子里像是有无数个问号在盘旋。
这……这么刺激的吗？
虽然儿子没来，但是孙子来了。
但是不对啊，巴里·艾伦也没说我儿子结婚了啊。
托马斯盯着达米安看了好一会儿，脑海里乱糟糟的，突然又意识到另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他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向格温，声音都有些发紧：“你刚刚叫我啥？”
格温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坦然解释道：“您是我父亲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出于尊重，我得叫您一声父亲。”
托马斯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格温微笑着，笑的很开心。
绝对不是看到人大脑短路的样子所以很开心，自己又不是阿卡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