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家会议中心的穹顶下,五星红旗与联合国旗并列。顾魏站在中国代表团席位上,深色西装衬得他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中的坚定不容置疑。魏若来坐在他斜后方的顾问席,目光扫过全场,确保每个安全细节。
日本代表团这次异常低调,新任团长佐藤一郎面无表情地翻看文件。仲裁主席敲响法槌,会议开始。
佐藤首先发言,出人意料地承认了部分文物的非法流转,但坚持声称这是“个别官员的私自行为”。
“我国政府愿意归还这部分文物,以示诚意。”佐藤向顾魏方向微微颔首,“但对于其他争议文物,我们坚持合法取得的立场。”
顾魏从容起身,打开讲台上的笔记本电脑。大屏幕上显示出“龙门会”的全球网络图,节点遍布欧亚美三大洲。
“这不是个别行为,而是系统性的犯罪网络。”顾魏的声音通过同声传译在会场回荡,“而且,这个网络至今仍在运作。”
他调出一周前刚获得的情报:一批新的文物正通过香港运往瑞士,准备在仲裁期间完成“合法化”洗白。
佐藤的脸色终于变了。顾魏乘胜追击,出示了瑞士海关的查封文件和文物鉴定报告。
“就在我们开会的同时,这批文物已被拦截。上面的指纹和dNA证据,与贵代表团的一位成员完全吻合。”
全场哗然。佐藤身后的一个随行人员突然起身想逃,被早有准备的安保人员当场控制。
“这是诬陷!”佐藤强作镇定。
顾魏微微一笑,播放了一段电话录音。那是佐藤与“龙门会”残余势力的通话,详细讨论了如何在这场仲裁中暗度陈仓。
录音播完,会场一片寂静。佐藤颓然坐下,他知道大势已去。
仲裁主席与其他代表简短商议后,宣布休会三十分钟。
休息室内,魏若来为顾魏递上温水:“伤口疼吗?”
顾魏摇头,眼中有着难得的轻松:“终于要结束了。”
然而,他们都清楚,“龙门会”的残余势力不会轻易认输。夜莺匆匆进来,神色凝重:“刚刚收到消息,有一伙武装分子正在向会议中心移动。”
魏若来立即起身:“必须立即疏散。”
“不行。”顾魏坚决反对,“如果现在中止会议,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最终他们达成妥协:会议继续,但加强安保,同时安排应急撤离方案。
重新开庭后,仲裁主席直接宣布了裁决:所有在清单上的文物都必须归还中国,日本需在三个月内完成移交。同时,联合国将成立特别委员会,监督后续执行。
佐藤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默默收拾文件。就在主席准备敲槌宣布闭会时,意外发生了。
一群蒙面武装分子冲入会场,为首的用英语大喊:“谁都别动!把证据交出来!”
会场顿时陷入混乱。魏若来第一时间护在顾魏身前,夜莺则与安保人员一起还击。
交火中,魏若来注意到这些人的真实目标不是杀人,而是抢夺证据。他立即意识到,这是“龙门会”的最后一搏——他们想要销毁所有证据,让文物归还无法执行。
“保护证据硬盘!”魏若来大喊。
顾魏迅速将硬盘从讲台取出,与魏若来一起向安全通道撤退。夜莺带领安保人员断后,形成保护圈。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安全通道时,一个武装分子突破了防线,举枪对准顾魏。魏若来毫不犹豫地挡在顾魏身前。
枪声响起。
但倒下的不是魏若来,而是那个武装分子。山口雄一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枪还在冒烟。
“快走!”山口喊道,“这里交给我!”
在山口的掩护下,他们终于进入安全通道。但通道尽头,佐藤等在那里,手中举着枪。
“把硬盘给我。”佐藤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顾魏直视着他:“即使你拿到硬盘,也改变不了仲裁结果。”
“但可以保护很多人。”佐藤苦笑,“包括我的家人。”
魏若来悄悄移动位置,寻找制服佐藤的机会。但佐藤十分警觉:“别动,魏先生。我知道你的能力。”
就在僵持之际,顾魏突然咳嗽起来,脸色惨白地捂住胸口。佐藤瞬间分神,魏若来趁机扑上前夺枪。
扭打中,枪响了。
佐藤缓缓倒下,胸口绽开血花。他看着顾魏,艰难地说:“告诉...我的女儿...我很抱歉...”
安全通道的门被撞开,特种部队冲了进来。危机解除。
三天后,顾魏和魏若来站在上海外滩,看着朝阳从东方升起。黄浦江上货轮往来,汽笛长鸣。
“一切都结束了。”顾魏轻声说。
魏若来点头:“文物将在下周开始陆续运回。第一批发掘自周口店的化石,还包括你家的那尊青铜鼎。”
顾魏望着江面,久久不语。
一个月后,顾魏在上海开了一家小诊所,专门为贫困人群提供免费医疗服务。魏若来则受邀重返金融界,协助战后经济重建。
一个周末的傍晚,两人在诊所楼上的小公寓里吃晚饭。电视里正在报道第一批归还文物的入库仪式。
“看。”魏若来指着屏幕。
镜头正对着那尊西周青铜鼎,鼎身的铭文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顾魏的眼眶微微湿润。
饭后,魏若来拿出一份文件:“我下周一要去南京,经济重建委员会有个重要会议。”
顾魏接过文件看了看:“要去多久?”
“至少三个月。”魏若来注视着他,“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推掉。”
顾魏摇头:“这是你的专业,你应该去。”
临行前夜,两人在阳台上喝茶。上海的夜空难得星光璀璨。
“记得在德国时,你说过想开一家小咖啡馆。”顾魏突然说。
魏若来微笑:“现在这样更好。你在楼下治病救人,我在楼上分析数据。”
顾魏看着他:“等你从南京回来,我们...”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魏若来明白。
“好。”魏若来轻轻握住他的手,“等我回来。”
第二天,魏若来前往南京。顾魏在诊所忙碌,偶尔抬头看看墙上的日历,计算着重聚的日子。
文物归国的新闻渐渐淡出头条,生活重归平静。但对顾魏和魏若来而言,那段并肩作战的岁月将永远铭刻在心。
三个月后,魏若来如期返沪。走出火车站,他看见顾魏在人群中等待。
没有拥抱,没有激动的言语,只是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走向站外。
上海的阳光很好,洒在两人肩上,温暖而明亮。
【下一章预告:魏若来将面对新的挑战——金融市场的暗流涌动。在战后重建的关键时期,一个巨大的金融阴谋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