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史塔克很烦躁。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达四小时的武器性能测试，浑身都散发着机油和汗水的味道，只想赶紧回到他的私人实验室，喝上一杯冰镇的威士忌，然后让贾维斯给他放点劲爆的摇滚乐。
然而，他刚踏出电梯，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
“史塔克先生。”
佩珀·波茨，他那无所不能、永远保持着优雅和冷静的私人助理，此刻却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忧虑。
“佩珀，有什么事不能等我洗完澡再说吗？”
托尼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我向你保证，无论是什么天大的麻烦，在酒精和音乐面前，都将不值一提。”
“恐怕这次不行。”佩珀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科尔森特工取消了下午的会面。这是他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句话：‘贵公司内部似乎有些有趣的‘小麻烦’需要处理’。”
托尼挑了挑眉，接过平板。
科尔森那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居然会用“有趣”和“小麻烦”这种词？
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贾维斯，调出今天下午一点到三点，大厦一楼大厅的所有监控录像。”
托尼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遵命，先生。”
几秒钟后，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清晰地播放出了林厦“撞人”、“泼咖啡”、“掉卡”、“逃跑”的全过程。
托尼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视频里那个年轻人拙劣的表演。
“哈，这小子演技不错啊，表情很到位，尤其是最后那个屁滚尿流的逃跑姿态，充满了戏剧张力。”
托尼像是在点评一部三流喜剧片，模糊的影像中，没看清对方是谁。
“他是谁？新来的喜剧演员吗？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拓展这项业务了？”
“他叫林厦，是萧先生新招的实习助理。”佩珀的表情很严肃，“根据前台和安保部门的报告，科尔森特工在与他接触后，表现出了短暂的失忆症状。”
“原来是那变种人小子啊！失忆？”托尼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贾维斯，放大他与科尔森接触的瞬间，进行微表情分析和能量波动检测。”
“先生，微表情分析显示，目标林厦，情绪为‘高度紧张’和‘恐惧’，符合一个初次犯错的菜鸟特征。但……”
贾维斯的声音顿了顿，“在他与科尔森特工接触的0.1秒内，我检测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无法识别的能量波动。”
“该波动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电磁波或辐射形式。”
“无法识别的能量？”
托尼的眼睛亮了，那是一种天才发现新玩具时才会有的光芒。
他一把推开佩珀，大步走向自己的实验室，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个会演戏的、能释放未知能量的、我那个神神秘秘的‘弟弟’的新助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佩珀，把这两个人，现在，立刻，叫到我的实验室来！我突然对这个‘小麻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萧·史塔克的办公室里。
他正因为林厦的“愚蠢”而感到头疼，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个手尾。
就在这时，托尼·史塔克的内线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萧，带着你的新玩具，来我的实验室一趟。我有些‘惊喜’想和他分享。”
电话里，托尼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萧·史塔克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托尼已经注意到了。
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托尼·史塔克这个最大的变数，被提前卷了进来。
十五分钟后。
托尼·史塔克的私人实验室。
重金属摇滚乐震耳欲聋，各种精密的机械臂和全息屏幕环绕四周，充满了后现代工业风格。
托尼·史塔克穿着一件印着乐队Logo的背心，端着一杯威士忌，像一头审视猎物的狮子，绕着局促不安的林厦，来回踱步。
萧·史塔克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你就是林厦？”
托尼停下脚步，凑到林厦面前，几乎脸贴着脸，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在他的脸上。
“是……是的，史塔克先生。”
林厦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身体微微发抖。
“别紧张，孩子。”
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我只是对你有点好奇。听说，你有一种……能让人忘记事情的超能力？”
“之前不是说，你的能力只能做到让目标遗忘你的存在的吗？”
林厦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求助般地看向萧·史塔克。
萧·史塔克给了他一个“按计划行事”的眼神。
林厦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点了点头。
“哇哦！”托尼夸张地叫了一声，随即看向萧·史塔克，“萧，你的这么个宝贝变种人，太有趣了！我喜欢！比那些只会点头说是的木头助理有趣多了。”
他转回头，继续用他那充满洞察力的眼睛盯着林厦。
“那么，让我猜猜。”
“你，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狱厨房那种地方，又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弟弟？”
托尼的语气轻松，但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
林厦在宇智波飒的“剧本”指导下，早已对这套说辞滚瓜烂熟。
他低下头，用一种混合着羞愧和渴望的语气，低声说道：“我……我刚觉醒能力没多久，控制不好……我没有钱，没有身份，在地狱厨房快饿死了……”
“我看到新闻，知道史塔克先生你们非常有钱……所以就想，就想……”
他“羞愧”得说不下去了。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我想绑架勒索，但我太菜了，搞砸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完美地符合了他的人设。
然而，托尼·史塔克是何许人也？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但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
“哦，一个很感人的故事。”
“听起来就像是某个三流漫画里的反派起源。”
“而且这番话，你已经说过了！”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所以，你下午对我那位讨厌的科尔森特工做了什么？”
“也是想绑架他？”
“他的身价可不怎么高。”
“不！不是的！”林厦连忙摆手，惊慌地解释道。
“是……是萧先生，他让我去……让我去让那个科尔森忘记和您的会面。”
“我太紧张了，所以才……才搞砸了……”
他毫不犹豫地，将萧·史塔克卖了个底朝天。
萧·史塔克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这个蠢货！
托尼闻言，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他走到萧·史塔克身边，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
“萧，我亲爱的弟弟，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来帮我赶走烦人的苍蝇？”
“下次记得找个专业点的，这个……太业余了。”
他表面上是在开玩笑，但眼神里却充满了警告。
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弟弟”，在背着他搞一些小动作。
笑完之后，托尼又走回林厦面前。
他没有再继续盘问，而是从工作台上，拿起一部最新款的、尚未发布的斯塔克手机，递给了林厦。
“好了，孩子，欢迎加入这个疯狂的家庭。”
托尼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看你这么有趣的份上，这个送给你。”
“就当是……入职礼物。”
“最新款的斯塔克手机，还没上市的哦。”
“里面搭载了我最新开发的个人智能助理AI，‘小辣椒二号’，她会帮助你处理一切生活和工作上的琐事。”
“拿着吧。”
林厦看着眼前这部充满科幻感的手机，眼睛都直了。
“给……给我的？”
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当然。”托尼将手机塞进他手里，“以后你就是我弟弟的助理了，总不能还用那些老古董吧？”
“拿着它，熟悉一下，明天开始，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做出什么……业余的举动了。”
林厦如获至宝地将手机紧紧抱在怀里，对着托尼和萧·史塔克一顿猛点头。
“谢谢史塔克先生！谢谢萧先生！我一定好好干！”
看着林厦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萧·史塔克心中那最后一丝怀疑，也几乎烟消云散了。
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被卷入浑水的、头脑简单的幸运儿。
他没有看到，在他和林厦转身离开实验室后，托尼·史塔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对着空气说道。
“贾维斯。”
“在，先生。”
“‘小辣椒二号’的最高权限，现在转移给我。”托尼的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
“开启最高级别的监控模式。”
“我要知道这个叫林厦的小子，每天说的每一句话，见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他晚上睡觉说梦话的内容。”
“遵命，先生。监控系统已激活。”
托尼看着监控屏幕上，林厦抱着手机欣喜若狂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未知能量，拙劣的演技，还有一个心怀鬼胎的弟弟……”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不知道，他眼中的猎物，此刻脑海里，正响起另一个声音。
【[火影忍者]宇智波飒：@林厦，手机是窃听器。从现在开始，除了在脑子里和我交流，不要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林厦抱着手机的双手，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