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中军区指挥部,刘川盯着墙上那幅华北地区地图,赵刚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手里拿着老猫送来的最新情报汇总。
“向北……向南……加固正太线……”刘川喃喃自语,目光在地图上几个关键点来回移动:“吉本贞一这老鬼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不像他的风格。”
李云龙是个急脾气,忍不住嚷嚷起来:“管他娘啥名堂,司令员,咱们兵强马壮,正好以逸待劳,他敢来咱们就再揍他。”
丁伟比较沉稳,摇头道:“老李,没那么简单,鬼子这次调动范围太大,远超我们晋中一隅,我看所图非小啊。”
张大彪挠着头:“不是打咱们,那他们折腾个啥劲?总不会是闲得蛋疼,拉练玩吧?”
刘川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赵刚:“政委,总部和延安有回音了吗?”
赵刚摇摇头:“还没有,但老猫的情报已经用最高密级发过去了。估计首长们也在研判。”
就在这时,通讯科长几乎是跑着冲进了指挥部,手里拿着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文,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司令员,政委,总部急电”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电报纸上。刘川一把接过电文,快速浏览,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起来,甚至闪过一丝震惊。赵刚凑过去看,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电文内容不长,却字字千钧:“刘、赵:综合各方情报研判,鬼子华北方面军近期异常调动,其战略意图已初步明确。其首要目标极可能并非你部,亦非山西。判断其很可能在酝酿一次超大规模作战行动,矛头直指……豫中、湘桂方向,山西境内鬼子之动向,系为保障此战略行动之侧翼安全,并防范我八路军趁机出击,望你部提高警惕,加强侦察,暂以稳固根据地为要,但需做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及伺机支援友邻之准备。切切此令,——毛、朱、彭”
指挥部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电报纸在刘川手中微微颤抖的细微声响。
“豫中…湘桂…”李云龙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这……这离咱们这老远啊?鬼子这是要干嘛?舍近求远?”
丁伟脸色凝重地解释道:“老李,鬼子这是野心勃勃,他们想打通从华北到华南的大动脉,这是战略层面的大动作,”
张大彪也明白了过来:“妈的,那山西鬼子又是挖壕又是调兵,是怕咱们抄他后路,给他来个后院起火?”
“没错,”刘川终于开口:“总部判断得非常准确,吉本贞一前段时间又是求和又是装死,现在又搞这些动作,都是为了稳住我们,保障他主攻方向的侧翼安全,好大的棋局啊,”
赵刚忧虑地说:“如果真是这样,正面战场的压力将会空前巨大。总部要求我们稳固根据地的同时,做好支援准备,这担子不轻啊。”
刘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山西及周边地区。
“吉本贞一想稳住我们?没那么容易,”他一拳砸在地图上,“他想让我们当看客?我偏要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司令员,您的意思是?”丁伟问道。
刘川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他不是怕我们出击吗?那我们就做出随时可能出击的姿态,他不是要保障侧翼安全吗?那我们就让他的侧翼永远不得安宁,”
他快速下达命令:“第一,命令各部,训练照常,但立即派出大量小股部队,加强对外围所有交通线、据点、仓库的袭扰和破袭,频率要加大,动静要弄响,要让鬼子觉得我们随时可能大打出手,”
“第二,命令老猫的侦察营,给我盯死正太线、同蒲线,特别是鬼子的军列调动、物资囤积点,摸清规律,”
“第三,命令王承柱的炮兵团,挑选精干炮组,进行长途机动渗透训练,研究远程破袭战术,我不要他打死多少人,要的是他能把炮弹打到鬼子的关键节点上,”
“第四,李云龙、丁伟、张大彪,各自拟定一个针对当前敌情的团级规模突击预案,目标:鬼子防守相对薄弱的据点、仓库、交通枢纽,要求:快打快撤,一击即走,绝不恋战,我们要让他睡不着觉,”
“第五,坦克和卡车训练加快进度,我要它们尽快形成最低限度的战斗力,哪怕只能用来转移火炮或者短距离突击,”
一连串的命令,目标明确。干部们刚刚因为鬼子大战略带来的震撼和些许无力感,瞬间被这积极进取的部署驱散。
“是,保证完成任务,”众人齐声应道,李云龙更是兴奋:“嘿嘿,这个好,袭扰破袭,这是咱老本行啊,司令员您瞧好吧,我让太原城里的吉本老鬼子天天听响,”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就处于战备训练的部队,立刻注入了更明确的目标和更强的攻击性。
接下来的日子,晋中区域鬼子的日子果然不好过了,铁路线隔三差五就被扒掉一段;巡逻队经常遭遇冷枪和地雷;小据点夜里总是被骚扰得无法安宁;就连远离前线的物资仓库,也莫名其妙地起了火……
吉本贞一在太原司令部里焦头烂额,他刚刚接到华北方面军的严令,要求他务必保障山西方向的“绝对稳定”,确保南下战略兵团侧后安全和物资通道畅通。可刘川的部队就像跗骨之蛆,根本不让他安生。
“八嘎,刘川,他到底想干什么?,”吉本贞一看着遇袭报告,气得暴跳如雷,“他不是应该固守他的根据地吗?,”
参谋长小心翼翼地说:“司令官阁下,八路军此举,显然是想牵制我军,迫使我军无法抽调兵力南下支援,其用心极其险恶,”
“我知道,”吉本贞一低吼道:“但我们能怎么办?大规模扫荡?兵力不足,且容易陷入其游击陷阱,不闻不问?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怎么办?,”
他盯着地图上晋中军区的位置,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无奈。刘川这一手,正好打在了他的七寸上。他既不能不管,又难以有效解决。
而与此同时,晋中军区的内部整训和备战也在加速进行。战士们虽然不明白高层的大战略,但从频繁的出击和紧张的训练中,都嗅到了大战将至的气息,练得更加刻苦。
王铁牛报告,又一辆九五式坦克基本修复,驾驶员们已经能进行简单的战术配合。卡车队也初步具备了运输人员和小口径火炮的能力。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部队的士气和战斗力在稳步恢复和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