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楚沛正在办公室整理新能源项目的季度报告，门被轻轻敲响。他抬头看到楚濂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堆着刻意讨好的笑：“小沛，妈以前最拿手的莲藕排骨汤，我照着菜谱炖了半天，给你送点尝尝。”
楚沛皱起眉，想起绿萍姐的叮嘱，语气疏离：“哥，你怎么来了？我还在忙，东西放下你就走吧。”
“小沛，我可是你亲哥哥，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今天就耽误你五分钟。” 楚濂自顾自走进来，将保温桶放在办公桌角落，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电脑屏幕，“听说你最近为了项目熬了好几个通宵？哥知道错了，帮不上大忙，送点热汤总可以吧？”
楚濂一边说一边假装整理衣领，右手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 U 盘。楚沛正转身去接热水，没留意到他手腕翻动间的小动作。
“公司有规定，非工作人员不能逗留。” 楚沛端着水杯回来时，正好看到楚濂的手在自己电脑主机旁一闪而过，“哥，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看你桌面乱，想帮你理理线。” 楚濂迅速将 U 盘藏回袖口，拿起保温桶笑得不自然，“汤趁热喝，我先走了啊。”
楚濂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办公室，楚沛看着紧闭的门，心里莫名发慌。刚才楚濂的动作快得像错觉，但那瞬间闪过的黑色物件让他脊背发凉。
“绿萍姐，楚濂刚才来过，我怀疑他动了我电脑。” 楚沛的电话刚接通就带着颤音。
“别碰任何外接设备，我马上过去。”
十分钟后，我带着技术部主管冲进楚沛办公室。主机侧面的 USb 接口处还留着新鲜的插拔痕迹，主管戴上防静电手套检查片刻，脸色骤变：“董事长，是伪装成普通 U 盘的病毒载体，已经自动运行了，正在尝试突破防火墙！”
楚沛的脸瞬间白了：“绿萍姐，我…… 我刚才没注意……”
“先解决问题。” 我按住他发抖的肩膀，对主管下令，“启动应急隔离程序，切断这台电脑的所有网络连接，把病毒样本上传到安全中心逆向解析。”
键盘敲击声密集如雨，主管额头渗出冷汗：“这病毒带蠕虫特性，正在试图通过内部局域网扩散！”
“关闭整层楼的局域网端口。”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通知所有部门，半小时内改用离线模式办公，技术部全员到岗待命。”
楚沛攥着拳头站在一旁，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哥……楚濂……他怎么敢…… 他明知道这会毁了整个项目！”
“为了利益，他什么都敢做。” 我看着主管成功调出病毒的攻击路径，冷笑一声，“还好我们提前升级了防火墙，他这点手段还不够看。”
半小时后，技术部传来消息：病毒已被成功拦截，未造成核心数据泄露。主管拿着解析报告进来时，脸色凝重如铁：“董事长，这病毒的代码特征和去年攻击我国航天数据库的那批黑客高度吻合，背后绝对有井上家族的技术支持。”
楚沛猛地抬头，眼里燃起怒火：“绿萍姐，我去找他算账！”
“站住。” 我叫住他，将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技术部恢复的 U 盘插入记录，还有楚濂离开时的监控录像。比起去找他对质，不如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楚沛看着文件上清晰的时间戳，声音艰涩：“他终究是我哥……”
“楚沛，你记住了，从他把病毒插进你电脑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我指着屏幕上正在修复的系统日志，“汪氏的防火墙能挡住病毒，但挡不住人心的贪婪。楚沛，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上课 ——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楚沛沉默良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最终还是按下了报警电话。听筒里传来接线员清晰的询问声时，他喉结滚动着报出地址，声音里再没了往日的犹豫。
走廊里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写字楼楼下。我望着窗外重新露出的阳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得像精准的节拍器。楚濂被警察带走时的挣扎身影在玻璃上一闪而过，我忽然转头看向楚沛：“知道为什么让你亲自报警吗？”
楚沛茫然地摇头。
“法律文书上的报案人签名，会让你彻底斩断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一份刚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桌上，“这是技术部连夜整理的病毒溯源报告，不仅能证明楚濂的行为，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井上家族在国内的技术中转站。”
他拿起报告的手还在微颤：“绿萍姐，你早就料到他会有后手？”
“不是料到，是做好万全准备。” 我翻开报告的最后一页，指着其中一段标注，“你看这里，病毒携带的加密指令里藏着个时间戳，正好对应下周岛国驻沪领事馆的一场商业酒会。井上家族大概是想趁那时把窃取的数据转移出去。”
楚沛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我们要不要……”
“不用打草惊蛇。” 我打断他的话，指尖在时间戳上轻轻一点，“让警方按程序走，我们只需要把这份报告作为补充证据提交。剩下的，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话音刚落，林助理拿着平板匆匆进来：“董事长，国家安全部门刚发来消息，说井上家族旗下的东京能源株式会社，今早突然宣布暂停所有对华合作项目。”
“意料之中。” 我接过平板扫了眼新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这是怕我们顺藤摸瓜，想先一步切割关系。通知公关部，发份声明 —— 汪氏集团对任何形式的技术窃取保持零容忍，必要时将启动国际仲裁。”
“可是这样会不会激化矛盾？” 楚沛有些担心，“万一他们狗急跳墙……”
“激化矛盾才好。” 我将平板放在桌上，屏幕上正显示着东京能源的股价走势图，“他们越是急躁，暴露的破绽就越多。你忘了我们上周刚和德国巴伐利亚能源签的备忘录？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合作提前落实，用欧洲市场的订单填补空缺。”
林助理眼睛一亮：“您是说用德国企业制衡井上家族？”
“不止。” 我调出一份邮件，“中科院材料研究所刚才发来消息，他们研发的新型正极材料通过了极限测试，性能比进口的还好。让采购部明天就去谈量产合作，彻底断了井上家族想用原材料卡我们脖子的念头。”
楚沛看着我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忽然轻声说：“以前总觉得你只是比我们冷静，现在才明白，你每一步都算好了后手。”
“商场不是棋盘，但落子必须有回响。” 我拿起那份病毒报告，走到窗边望着楼下渐渐散去的警车，“楚濂以为插个 U 盘就能毁掉一切，却不知道汪氏的根基从来不是那些存在电脑里的数据，是我们手里的技术，和脚下的这片土地。”
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沛拿起手机，主动拨给了法务部：“张律师，关于东京能源株式会社的违约赔偿，我需要你们准备一份完整的诉讼方案……”
听着他沉稳的语气，我知道这场博弈里，我们又赢了关键的一步。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终将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沛拿起手机，主动拨给了法务部：“张律师，关于东京能源株式会社的违约赔偿，我需要你们准备一份完整的诉讼方案，不仅要追讨经济损失，还要申请国际商事仲裁，公开他们涉嫌技术窃取的证据链。”
听着他沉稳的语气，我知道这场博弈里，我们又赢了关键的一步。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终将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绿萍姐，法务部说可以联合德国巴伐利亚能源一起提起诉讼，他们手里也有井上家族的侵权证据。” 楚沛挂了电话，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楚濂上次落下的袖扣 —— 那枚看似普通的铂金袖扣，实则藏着微型窃听器。“这东西，技术部已经破解了。里面不仅有他和井上雄一的通话录音，还有他们约定在领事馆酒会上交接数据的具体时间和暗号。”
楚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您早就发现了？”
“他第一次来办公室下跪时，袖口反光的角度不对劲。” 我将密封袋递给林助理，“交给国家安全部门，告诉他们我们愿意配合布控。但有个条件 —— 必须等他们完成数据交接，人赃并获。”
林助理刚走，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市国资委的王主任：“绿萍啊，岛国领事馆刚才发来了酒会邀请函，特意提到希望汪氏能派代表出席，还说井上家族的继承人井上雄一也会到场。”
“看来他们是急着要回血本。” 我对着电话轻笑，“王主任放心，我会亲自去。”
挂了电话，楚沛有些担忧：“绿萍姐，您亲自去太危险了。万一他们……”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我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虚拟数据文档，“技术部已经做好了伪装，里面是我们故意泄露的‘新能源核心数据’，其实是带追踪器的病毒程序。他们想要，我就‘给’他们。”
楚沛看着文档里复杂的代码，瞬间明白了我的用意：“您是想让他们把这个带回去？”
“没错。” 我关掉文档，眼神锐利如鹰，“井上家族在全球有十五个研发中心，这个病毒会像 GpS 一样，把他们所有的秘密基地都标出来。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国际刑警自然会找上门。”
酒会当天，我穿着一身墨绿色丝绒旗袍，挽着楚沛的手臂走进领事馆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映在地板上，晃得人眼晕。井上雄一果然带着楚濂在角落等着，看到我们进来，立刻端着酒杯走过来。
“汪董事长，久仰大名。” 井上雄一笑眯眯地伸出手，眼底却藏着算计，“听说贵公司的新能源项目遇到了点麻烦？我们东京能源很乐意帮忙。”
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尖冰凉：“井上先生说笑了，汪氏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楚濂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我假装没看见，转头对井上雄一举杯：“听说井上先生对我们的固态电池技术很感兴趣？我带了份资料，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
井上雄一眼睛一亮，立刻示意楚濂带路。我们跟着他走进二楼的书房，楚濂反手锁上门的瞬间，我突然笑道：“井上先生，您不觉得今天的安保有点太松懈了吗？”
他脸色一变，刚想呼救，书房的门就被猛地撞开，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一拥而入。此时楚濂正拿着 U 盘往笔记本电脑里插，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数据传输中” 的字样。
“人赃并获。” 带队的李队长亮出逮捕令，“楚濂，井上雄一，你们因涉嫌窃取商业机密和危害国家安全，被依法逮捕。”
楚濂瘫倒在地，嘴里还在喃喃：“不可能…… 你怎么会知道……”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楚濂，你以为背叛国家很容易？汪氏能在这片土地上立足百年，靠的从来不是投机取巧，是民心和底气。”
走出领事馆时，夜风吹起我的旗袍下摆。楚沛看着被押上警车的楚濂和井上雄一，轻声说：“绿萍姐，结束了。”
“不，是新的开始。” 我望着远处的灯火，“明天，汪氏会和中科院联合发布公告，启动新能源国产化计划。这片土地，终将因为我们自己的技术而发光。”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我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赢了。而那些妄图背叛国家、窃取成果的人，终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