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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的到来,像一块棱角分明的坚冰,坠入了汉东政坛这锅已近沸点的热油之中。没有预想中的缓冲与试探,在他正式到省检察院报到后的第一个周末,一场注定不会平静的接风宴,便在政法委高育良书记的家中拉开了帷幕。这场宴请,名义上是为汉大法学院的杰出校友、高育良的得意门生洗尘,实则是一场各方心照不宣的初次亮相与火力侦察。

祁同伟是踩着点到的,既不失礼,也绝不显殷勤。他手中拎着两瓶有些年头的茅台,还有一套吴惠芬喜欢的苏绣丝巾,礼数周全,却又透着亲近,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开门的是系着围裙、笑容温婉的吴惠芬:“同伟来了,快进来,亮平已经到了,正和你高老师在书房说话呢。”

“师母,辛苦您了。”祁同伟微微欠身,笑容温和,将礼物递过去,“一点小心意。”

“你这孩子,来吃饭还带什么东西,见外了不是?”吴惠芬嗔怪着接过,侧身让他进来,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一句,“亮平情绪不错,刚还在说起你呢。” 这句话看似随意,却是一种微妙的提醒。

祁同伟点头表示会意,换上拖鞋,走向书房。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高育良爽朗的笑声和另一个清亮而富有磁性的男声——那是侯亮平,即使多年未见,祁同伟也瞬间辨认了出来。他轻轻叩了下门,然后推开。

书房里,高育良正与一个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相对而坐。男子约莫四十上下,短发利落,眉眼间透着一股逼人的锐气,即便穿着便装,坐姿也依旧如松般端正,正是侯亮平。他看到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随即站起身,脸上绽开热情洋溢的笑容,主动伸出双手:“祁厅长!哦不,师兄!好久不见!”

“亮平!”祁同伟也加快两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侯亮平的手,用力晃了晃,脸上是毫无破绽的惊喜与感慨,“是啊,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在北京开会,匆匆一面,这都有两三年了吧?风采更胜往昔啊!” 他的目光在侯亮平脸上仔细扫过,像是在确认岁月的痕迹,语气真诚而热络。

高育良笑眯眯地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师兄弟,打趣道:“看看,你们这师兄师弟一见面,就把我这个老师晾在一边了。同伟,快坐,亮平可是没少念叨你,说在汉东以后还要靠你这位师兄多支持工作呢。”

“高老师您这话说的,亮平是中央下来的精锐,是来加强我们汉东力量的,应该是我们向他学习,请他多指导才对。”祁同伟谦逊地笑着,在高育良下首的沙发坐下,姿态放松而自然。

侯亮平重新落座,目光却始终没有完全离开祁同伟,他笑道:“师兄你太谦虚了。我可听说了,你前段时间病了一场,回来之后可是雷厉风行,公安厅的工作搞得有声有色,连沙书记都点名表扬。我这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以后反贪局的工作,还真少不了你这位公安厅长的支持和配合。” 他的话听起来是客套恭维,但“病了一场”这四个字,却被他用略微加重的语气点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意味。

祁同伟仿佛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摆手笑道:“嗨,别提了,就是前阵子压力太大,身体扛不住警报了。正好趁机休息一下,也冷静思考了很多问题。沙书记的表扬是鼓励,更是鞭策,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倒是你亮平,在最高检经手都是大案要案,经验丰富,眼光独到,你来了,正好帮我们汉东的公检法系统把把脉,提升提升。”

他巧妙地将话题从个人健康引向工作,并再次将姿态放低,把侯亮平捧到了“指导者”的位置上。

高育良适时插话,端起茶杯:“好了好了,你们师兄弟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亮平能回汉东工作,我是很高兴的。汉东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但越是复杂,越需要我们政法战线的同志同心同德,依法履职,共同维护好社会稳定和公平正义。同伟是老人,要多帮亮平熟悉情况;亮平呢,也要发挥你的专业优势,把握好工作节奏和方法。”

这番话,定下了“同心同德”的基调,也隐含了“把握好节奏方法”的提醒。

“老师放心,我一定多向师兄请教,尽快进入角色。”侯亮平恭敬地回应,但眼神中的锐气并未减少分毫。

吴惠芬进来招呼吃饭,打破了书房内微妙的对话氛围。餐厅里,饭菜已经摆好,算不上奢华,但很是精致,显然是吴惠芬花了心思的。四人落座,高育良自然坐在主位,吴惠芬和侯亮平一边,祁同伟单独坐在另一边。

初始的氛围还算融洽,大家聊着汉大法学院的一些旧事趣闻,回忆共同的师长,气氛颇为热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当前的工作。侯亮平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看似随意地望向祁同伟,笑容依旧,但问题却骤然变得尖锐起来:

“师兄,我人还没到汉东,可就听说你的大名了。都说你现在是沙书记跟前的红人,公安厅在你手里是焕然一新。尤其是前段时间,你力主规范执法、清理积弊,动了些人的奶酪,这份魄力,让人佩服。”他话锋一转,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在祁同伟脸上,“不过,我也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说有些问题……可能根子很深,牵涉很广。比如,我听说有个山水集团,在汉东可是能量不小,好像跟你们公安系统……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知道师兄你对这个山水集团,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刺而来!餐桌上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吴惠芬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有些担忧地看了高育良一眼。高育良面色不变,依旧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物,仿佛没有听见,但端着酒杯的手指,却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祁同伟身上。

祁同伟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或惊慌的神色。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匙,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动作沉稳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然后,他迎向侯亮平探究的目光,非但没有回避,反而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有些沉重和遗憾。

“亮平啊,你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也问到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的一件事上了。”他的语气十分诚恳,甚至带着几分痛心,“山水集团,我知道。不仅在汉东,在全省都有些名气。至于它和我们公安系统某些人有没有关系……”

他略微停顿,仿佛在斟酌词句,然后继续说道:“我不瞒你,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一些情况和信访反映,确实存在一些公安干警,包括个别领导干部,与山水集团过往甚密,甚至可能存在利益输送、为其违法行为提供保护伞的问题。这也是我前段时间下决心要推动系统内规范整顿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了侯亮平的预料。他本以为祁同伟会矢口否认,或者含糊其辞,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荡”,甚至主动坐实了问题的存在。这反而让侯亮平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祁同伟没有给侯亮平太多思考的时间,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凝重:“说到山水集团,就不能不提到另一件让我至今想起来都倍感痛心和责任重大的事情——陈海副检察长的遇袭案!”

他主动将话题引向了这个更敏感、更核心的事件上。高育良和吴惠芬都抬起了头,专注地听着。

“陈海是个好同志啊!”祁同伟的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惋惜,“他当时正在调查一件大案,案子很可能就与山水集团有关。他出事之前,据说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可惜……”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遭到如此恶性袭击,至今昏迷不醒,这是我们汉东政法系统的巨大损失,也是我心头的一块大石!作为公安厅长,在陈海同志的安全保障上,我们是有责任的!”

他首先做了自我批评,姿态放得极低。然后,他看向侯亮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件案子,我们公安厅从未放松调查,但凶手非常狡猾,反侦察能力很强,现场留下的线索有限,至今未能破案。这是我的一块心病!”

侯亮平紧紧盯着祁同伟,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但看到的只有沉重和坚定。他忍不住追问:“师兄,以公安厅的能力,这么久都破不了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阻力?”

“阻力?”祁同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直接的阻力倒说不上。但此案背景复杂,牵涉面广,很多调查一旦触及某些敏感区域,就会变得异常艰难,线索也容易中断。我甚至怀疑,”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推心置腹的姿态,“陈海出事前,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某种巨大的危险,或者,他的调查触及了某个极其关键的节点,所以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他巧妙地引导着侯亮平的思路,将案件的重心从“谁干的”转向了“为什么干”,暗示案件背后有更深层次的黑手和阴谋。

“亮平,”祁同伟的语气变得无比诚恳,“你现在来了,主持反贪局工作,这太好了!陈海的案子,或许可以从他当时调查的线索入手,从经济问题、腐败问题这个角度去深挖,这可能是打开突破口的关键!我们公安厅这边,一定全力配合你!要人给人,要资料给资料!只要能查明真相,将迫害我政法同志的凶手及其背后的保护伞绳之以法,我祁同伟绝对第一个支持!”

他这番表态,慷慨激昂,义正辞严,完全站在了正义和法律的一边,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迫切希望破案、严惩凶手的公安厅长形象。更重要的是,他主动邀请侯亮平介入,并表示将“全力配合”,这彻底打乱了侯亮平预先设想的对抗性剧本。

侯亮平愣住了。他准备好的所有后续追问和试探,在祁同伟这一连串坦诚、自责、引导加邀请的组合拳下,竟然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预想中会闪烁其词、极力撇清关系的祁同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他更关心陈海案、更希望揪出幕后黑手的“战友”。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听到的关于祁同伟和山水集团关系密切的传闻,是否准确?或者,祁同伟真的如他所说,已经“幡然醒悟”,要与过去切割?

高育良适时地开口了,他举起酒杯,打破了僵局:“好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饭桌上就不要谈得太深入了。陈海的案子,是得查,而且要一查到底,这是原则。亮平刚来,先熟悉情况,不要急于求成。同伟有这个态度很好,兄弟单位之间,就是要紧密配合。来,为了亮平到汉东工作,也为了你们师兄弟今后能精诚合作,共同维护汉东的司法公正,我们干一杯。”

吴惠芬也连忙笑着打圆场:“就是,菜都要凉了,先吃饭。亮平,尝尝这个鱼,我照着新学的法子做的,看合不合口味。”

侯亮平只得按下心中的万千疑虑,举起酒杯,挤出一个笑容:“谢谢老师,谢谢师母,也谢谢师兄。我一定尽快熟悉情况,在省委和检察院党组的领导下,依法履行职责,也希望能得到师兄和公安厅同志们的大力支持。”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火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浇不灭他心头的迷雾。

接下来的饭局,气氛虽然恢复了些,但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纱。侯亮平的话明显少了,更多的是在观察和倾听。而祁同伟则依旧谈笑风生,与高育良和吴惠芬聊着家常,仿佛刚才那番刀光剑影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接风宴结束时,夜色已深。祁同伟和侯亮平一起告辞离开。在高育良家楼下,两人握手道别。

“师兄,留步,今天多谢款待,也感谢师兄的坦诚。”侯亮平看着祁同伟,目光深邃。

“亮平你太客气了。以后常联系,有什么需要公安厅配合的,随时打电话。”祁同伟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温和而真诚。

看着侯亮平坐车离去,尾灯消失在拐角,祁同伟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他知道,这场接风宴上的交锋,他只是凭借对剧本的预知和精心的准备,暂时占据了主动,化解了侯亮平的第一波攻势。但侯亮平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他的疑虑绝不会轻易打消,反而会因为自己反常的“坦诚”而更加警惕。

接下来的较量,将会在更隐蔽、更复杂的层面展开。他必须更加小心,步步为营。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角,汉东的夜色,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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