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利亚又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甚至连对方的一刀都没能接下。
曾几何时，他也曾是与“百兽”凯多争锋的西海豪杰，即便败北，也曾激战数十回合。
可这二十多年来，他龟缩在这片浓雾之中，沉迷于制造僵尸军团，自身的体术和霸气却早已荒废停滞不前……
他到底都在干什么？
曾经的雄心壮志，难道真的被岁月和失败消磨殆尽了吗？
布鲁克没有给他太多沉浸在懊悔中的时间，直接切入正题，“莫利亚，之前的赌约，你应该还记得。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莫利亚这才猛地回想起那如同耻辱般的赌约。
接不下布鲁克一刀，就要带着佩罗娜加入对方的麾下。
他不想死，但他也不怕死。
真正让他犹豫的是佩罗娜。
如果他死了，这个“羸弱”的女孩，在这片残酷的大海上该如何生存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是王下七武海，隶属于世界政府麾下。你收编了我，就相当于公然打了世界政府的脸。你……确定要为了我，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吗？”
布鲁克嘴角勾起，“打脸世界政府？怎么，凯多能做的事，我布鲁克就做不得吗？世界政府？很了不起吗？”
莫利亚神情剧震。
他死死地盯着布鲁克，从对方那平静而深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一种远超他想象的野心与底气。
也是以布鲁克的实力，以后必然是要去挑战那四位海上皇帝的。
他确实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向佩罗娜，“佩罗娜……你……愿意陪着这样的我……一起吗？”
佩罗娜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却异常坚定，“莫利亚大人！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看着她那完全依赖和信任的眼神，莫利亚的心注入了一丝暖流。
他确实再次败了，败得比面对凯多时还要彻底，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了。
但这一次，他似乎……并非一无所有。
至少，佩罗娜还在他身边。
漫长的沉默之后，莫利亚缓缓低下巨大的头颅，声音沙哑而沉重：“我……月光·莫利亚……愿意……加入你的海贼团……船长。”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身上那背负了二十多年的、名为“复仇”和“往昔荣耀”的沉重枷锁，仿佛“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一种奇异的、轻松感，以及……一丝对未来的期待，隐隐浮现。
布鲁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明智的选择。莫利亚，只要你肯努力，未来，我必会给你再次站到凯多面前、与他一战的实力。”
“你……你说的是真的？！”莫利亚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向凯多复仇，是他心底最深、最痛的执念。
布鲁克肯定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不过，说真的，你对影子果实的强大，真是一无所知，完全是在暴殄天物。说实话，这可是我最想得到的恶魔果实，没有之一。”
他没再深入解释对影子果实的具体应用。
毕竟说起来太麻烦，还是等以后直接用实际应用的好。
他转而看向一旁紧张关注着对话的佩罗娜，“那么，佩罗娜小公主，你的决定呢？愿意登上我们的船，开始一段新的冒险吗？”
佩罗娜立刻挺起小胸脯，“我愿意加入。”
布鲁克笑容更盛，“那么，欢迎二位，正式成为我们云游海贼团的一员。”
他看向一旁山治，“山治，别愣着了，开宴会了。欢迎新伙伴加入！”
“就等你这句了，混蛋船长！”
山治脚下香风涌动，身形几个起落，朝着金鳞号的方向疾驰而去，“我这就去把上好的食材都拿出来。”
另一边，乔巴也迈着小短腿跑到莫利亚身边，开始为他检查伤势。
很快莫利亚全身的伤口就被抹上白鲜，被包扎成了一个滑稽的“木乃伊”。
莫利亚犹豫了一下，对布鲁克说道：“船长，那个……我原本的部下，除了佩罗娜之外，还有阿布萨罗姆和霍古巴克医生，你看他们……”
布鲁克闻言，表情略显古怪。
他也没想到好好的夺取变成了收编，这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鼻子，“阿布萨罗姆……呃……那个透明人，之前想用能力偷袭，被我给解决掉了。至于霍古巴克……从我们登岛到现在，一直没看到。”
莫利亚听到阿布萨罗姆的死讯，眼神黯淡了一下，流露出一丝伤感，但并不多。
在经历了当年所有伙伴惨死后，他的心早已冰封，很难再对后来招募的部下投入太多感情。
如今他唯一真正在乎的，只有佩罗娜。
至于霍古巴克，两人本质上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一个提供技术和僵尸改造，一个提供庇护和研究素材。
那家伙精明得很，估计见形势不妙，就带着他心爱的僵尸女星辛朵莉逃跑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
“我明白了……”莫利亚随即又问道，“那……这艘恐怖三桅帆船……”
“就扔在这里吧。”布鲁克毫不犹豫地说道。
在他看来，这艘船除了大毫无优点，带着也是个累赘。
而且船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僵尸，实在是有碍观瞻，影响旅途心情。
“你要是还有什么想带走的东西，可以去收拾一下。”
布鲁克说着，随手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小包，丢给了莫利亚。
莫利亚接住小包，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这么个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包，能装什么？
他好歹也是盘踞魔鬼三角地带多年的霸主，打劫了无数过往船只，积累的财宝、收藏品数量相当可观。
布鲁克解释道：“这种是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小包，你就理解为它内部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间，比你那个城堡还要大得多。这是船上的标配，人手一个，方便携带物资。”
莫利亚闻言，试着将手探入小包。
竟然连底都摸不到，顿时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