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写字楼的灯光逐格暗下去，端木念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
“宝宝，跟你坦白件事 ，今天宋清薇突然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没瞒，说确实有喜欢的人，但我没有告诉她是谁。”
“我想先问你意见，你同意的话再告诉她。”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文暖晴的回复就弹了进来，字里行间满是雀跃：“当然可以呀！我们都可以向最亲近信任的家人朋友分享这些，你可是我想一辈子黏在一起的人。”
“我还盼着早点带你认识我的家人、身边朋友，当然这些都是你同意的前提下。”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趣事，又补了一段：“对了，我也有件事要坦白 ， 宋副总刚进公司那会儿，还跟我表过白呢。”
发送完，文暖晴特意把手机扣在桌面，眼睛盯着屏幕上方的 “对方正在输入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想看看端木念会是什么反应。
可这 “输入中” 的提示亮了快两分钟，屏幕上还是空空如也。
文暖晴忍不住瘪了瘪嘴，发了个叉腰 “哼” 的表情包过去：“你怎么都不吃醋呀？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次回复来得飞快：“其实我知道这件事。”
文暖晴一愣，指尖飞快敲击：“是宋清薇跟你说的？”
“不是，” 端木念的消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解释，“那次是我到会议室找东西，不小心听到的。”
“我真不是故意偷听，就是刚好路过。”
“你在门外听到了都不进来救我？”
文暖晴故意逗她，“万一我当时脑子一热答应了，你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会的。”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凭感觉呀，” 端木念的文字里透着坚定，“我总觉得你不会随便点头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文暖晴看着屏幕笑出了声，回了句：“哇哦，我的朱迪兔子警官好厉害！”
屏幕里又一条消息发了出去：“你那天是去会议室找那个朱迪兔子外壳的 U 盘吧？”
端木念惊得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走的时候，只带走了 U 盘的盖子 ， 就是朱迪的小帽子，把 U 盘本体落在电脑插口上了。”
文暖晴的回复带着点笑意，“是我后来给你送回去的。”
“找你签资料的时候，看见那个小帽子孤零零地躺在笔筒上，觉得它太可怜，就给它‘物归原位’扣好，一起放回你抽屉了。”
端木念接着补了句小秘密：“其实我当时本来要走的，可听见有个‘小朋友’在里面提我的名字，还偷偷夸我长得好看，就没忍住停下多听了会儿。”
“谁知道一不留神，就听见宋清薇跟你表白了。”
“所以后来你就故意拉着她加班？” 文暖晴瞬间懂了，“我就说她那一个月怎么天天唉声叹气，原来都是你安排的‘小惩罚’！”
“谁让她闲得没事，敢跟我女朋友表白。” 端木念的语气带着点小委屈，又很快软下来，“不过好在她现在也有喜欢的人了，也算圆满。”
“但是知道你当时听到了，也不推门进来，我还是有点点生气。”
“宝宝，那我任凭你收拾出气，好不好？” 端木念的消息带着讨好。
文暖晴看着屏幕，耳尖微微发烫，回了句：“好啊，那晚上回家，床上收拾你。”
放下手机，端木念立刻给宋清薇发了消息：“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饭，要是方便的话，把你家属也带上。”
宋清薇的回复来得又快又冲：“哪来的家属！人家还没答应我呢！不过饭我得吃，就吃火锅，我要狠狠宰你女朋友一顿 。她这么多年躲哪儿去了，现在才出现！”
“行，那就吃火锅，我现在就去订位子。” 端木念笑着回复，又补了句 “警告”，“不过你对我女朋友客气点，她已经很努力勇敢地朝我跑过来了，要是当初她没敢迈出那步，你今天可吃不上这顿火锅。”
宋清薇发来个 “oK” 的表情包：“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去跟我的‘目标’报备一声！”
晚上七点半，三人前后脚到了火锅店。
宋清薇刚推开门，抬头就看见坐在靠窗位置的文暖晴，瞬间从平时能言善断的 “宋副总” 切换成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知道她能有多震惊就有多震惊。
好在她也是经历过情场风浪的人，愣了三秒就缓过神，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指着两人笑骂：“好你个端木念！藏得够深啊！我早就觉得你俩不对劲，原来真有‘不正当女女关系’！”
她一拍大腿，又开始脑补：“我去！你们该不会是在那个偏远小山村出差的时候，就偷偷私定终身吧？那我当时岂不是明晃晃的大灯泡！”
“宋清薇，收起你的脑洞。” 端木念无奈地敲了敲桌面，“那时候还没呢。”
“哦～我懂了我懂了！” 宋清薇挤眉弄眼，“你们这是妥妥的‘先婚后爱’啊！瞒着我干了这么大的事，太不够意思了！快说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表白在一起的？”
“去年七夕。” 文暖晴轻声回答，指尖悄悄勾住了端木念的手。
“好家伙！” 宋清薇拍了下桌子，一脸 “恨铁不成钢”，“看来我真是职场得意，情场失意！”
“这么长时间，我竟然迟钝到没发现一点风吹草动，我这眼睛怕是白长了！”
端木念笑着拿起茶杯，对宋清薇说：“清薇，跟你正式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文暖晴。”
“宋副总好。” 文暖晴礼貌地颔首。
“哎哟，还叫什么宋副总，叫我清薇姐就行！”
宋清薇一脸佩服，“小晴子，看不出来啊！你平时看着像禁欲系老干部，竟然把我们公司的‘高岭之花’端木拿下了，厉害厉害！来，姐姐敬你一杯！”
她刚举起酒杯，就看见文暖晴面前摆着一瓶旺仔牛奶，顿时乐了：“哎，小晴子，你都多大了，还喝旺仔啊？换了换了，喝啤酒！”
“不行呀，” 文暖晴有点不好意思，“一会儿回去还要开车。”
“啧啧啧，” 宋清薇打趣道，“这才在一起多久啊，就开始‘妻管严’了？小晴子，你怎么这么怕老婆呀？”
端木念把烫好的毛肚放进文暖晴碗里，认真反驳：“这不是怕，是爱。”
“行吧行吧，算你会说！” 宋清薇笑着妥协。
“宋副总，要不咱们换成‘小麦果汁’吧？”
“哈哈，小麦果汁！” 宋清薇忍不住笑出声，“小晴子，你这名字取得也太可爱了。”
“今晚我要喝冰啤，不醉不归！我这多年寡王朋友终于脱单，有了好归宿，我高兴！”宋清薇拿起啤酒瓶给自己满上。
“宋副总，今晚你一定得喝尽兴！” 文暖晴也举起杯子，“青岛不倒你不倒，雪花不飘你不飘！”
“就是！” 宋清薇跟着附和，“你不醉，我不醉，马路牙子谁来睡？你不喝，我不喝，国家的好酒往哪搁！”
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酒小词里，宋清薇越喝越上头。
散场时，她脚步都有点虚浮，端木念和文暖晴一左一右扶着她，商量着要不再帮人帮到底。
“清薇，要不要给你通讯录置顶的‘小云云’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 端木念轻声问。
本来还晕乎乎的宋清薇，一听 “小云云” 三个字，瞬间清醒了大半，连忙摆手：“别别别！太晚了，我怕打扰她休息。”
她晃了晃脑袋，又开始兴高采烈：“端木，小晴子，走！下一场！去皇后酒吧！”
“对了小晴子，你现在还在那儿兼职调酒吗？”
“只有工作上有需要的时候才去，” 文暖晴解释道，“我已经跟合伙人宁总说好了，现在以家庭生活为重，管理经营上的事得多劳他费心了。”
“哟，没看出来啊，端木，你女朋友还是酒吧大老板！”
宋清薇眼睛一亮，“那我更得去了，必须去照顾你生意！”
“不了，清薇姐，” 文暖晴轻轻摇头，“我和念姐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代驾，“代驾已经到了，让她送你去酒吧吧，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清晨，餐厅里，端木念一边给文暖晴剥鸡蛋，一边笑着问：“宝宝，你还记得你昨晚喝醉了说什么吗？”
文暖晴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舔了舔嘴角的奶渍，抬眼朝她抛了个媚眼，声音欲到蛊惑：“记得呀，我说街面上闪烁的彩灯好多，脚下的道路光斑影影绰绰，路过橱窗里的壁画好鲜活。”
端木念眼底的期待暗了暗，有点失落地说：“看来你是不记得，你还说你喜欢我了。”
文暖晴放下牛奶杯，身子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傻瓜，说喜欢你的那句话，是我清醒的时候说的。”
端木念愣了愣，随即笑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要化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