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喜欢吧，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
说不喜欢吧，看到宋清薇为了自己忙前忙后，调查下药的事，又觉得很感动。
总之，是一点都不讨厌的。
宋清薇点完菜，抬头就看见韩江雪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问道：“白的还是红的？红的是可乐，白的是雪碧，我给咱们点。”
韩江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出了声。
刚才的拘谨好像一下子被这玩笑冲散了，气氛也轻松起来。
火锅煮开后，宋清薇一边给韩江雪夹菜，一边把下药事件的处理结果详细说了一遍：“那几个合作商已经被拘留了，我们公司跟他们的合作也黄了。”
“证据都交给警方了，他们就等着法院宣判，进去踩缝纫机吧。”
韩江雪听着，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端起雪碧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连带着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聊着工作上的事。
两人有很多共同话题，宋清薇混迹领导层多年，说话幽默又有层次，总能把枯燥的工作聊得很有趣。
大多数时候都是宋清薇在说，韩江雪在听，偶尔插几句话，可越聊越投机，包厢里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吃到一半，宋清薇看着对面的韩江雪，眼神里满是温柔，突然开口：“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有情趣？”
韩江雪正咬着一片牛肉，闻言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样子让宋清薇忍不住笑了。
她咽下嘴里的牛肉，摇摇头：“没有。”
“那现在有了，” 宋清薇看着她，语气认真，“我是第一个说的，也是你的第一次啊！”
韩江雪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以为是火锅太辣，或是锅里的热气熏的，抬手摸了摸脸，脸更加红了。
吃完饭已经快晚上十点多了，韩江雪揉了揉眼睛，眼神里已经有了倦态。
宋清薇看着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次一定要抢着买单，这样下次再约她出来吃饭，就有理由了。
她没等韩江雪反应，就拿起手机快步走到前台付了钱。
回来时，看到韩江雪正收拾着包，宋清薇笑着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韩江雪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拒绝，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
外面的晚风有点凉，宋清薇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韩江雪身上。
大衣上还带着宋清薇的体温和淡淡的栀子花香，韩江雪裹紧了大衣，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回去的路上宋清薇的电话“嗡嗡” 地震个不停，屏幕亮了又暗，弹出的消息预览里满是新年祝福。
可没等她翻看，朋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清薇！出来玩啊，我们在老地方订了卡座！”
宋清薇嘴角弯起个浅淡却坚定的弧度，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不了，我今天有很重要的约会。”
隔天午饭时间，几个同事围坐在餐桌旁，叽叽喳喳地聊着眼下最火的偶像剧，偶尔说起某个热点话题，笑成一片。
宋清薇端着餐盘走过来时，目光没在热闹的人群里多做停留，径直走向了角落里那个安静的身影。
“江雪，介意拼个桌吗？” 她笑着坐下，正好在韩江雪对面。
今天的宋清薇换了新发型，衬得她脸型更柔和，精致的妆容让原本就清丽的五官多了明艳。
韩江雪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得出一个结论，面对面近距离看美女，竟真的会有种心跳漏拍的眩晕感，连宋清薇为什么突然来员工餐厅吃饭都忘了问。
周围的同事还在热火朝天地聊假期安排，没人注意到这桌的微妙气氛。
有人提到 “春节想去海南看海”，有人说 “要在家陪爸妈包饺子”，宋清薇顺着话题看向韩江雪，语气自然得像聊天气：“所以你会怎么安排你的假期呀？”
韩江雪正专注地扒着米饭，刚把一口饭放进嘴里嚼了一半，冷不丁被问到，瞬间僵住了。
这一问，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 “唰” 地一下就热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耳朵在发烫，慌忙低下头，含糊地把米饭咽下去，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想应该会去看画展。”
宋清薇看着她这副窘迫模样，忍不住笑了。
没等韩江雪缓过劲，她又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笃定的笑意：“所以之后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画展？”
韩江雪抬起头时，就直直撞进了宋清薇的眼眸里，那眼神里带藏不住的殷切期盼，让她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她看着宋清薇的嘴角，自己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点不自觉的笑意，小声应道：“啊，哦，行吧！”
可画展结束后，韩江雪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酒吧，彻底懵了。
她一边盯着台上扭动的人群，一边凑到宋清薇耳边，声音里满是疑惑：“不是说看完画展就回家的吗？怎么变成喝酒了？”
宋清薇把一杯低度数的饮品推到她面前，又往她碟子里添了块西瓜，语气耐心得不像话：“喝酒的是我，你主要负责吃果盘就行。你看那边 ……”
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舞台，“等会儿快十二点的时候咱们也上去，那时候的音乐会比现在劲爆多了，好多人都会上去嗨呢！”
韩江雪还没反应过来，时针就悄悄指向了午夜。
周围的音乐突然加快节奏，鼓点 “咚咚” 地砸在心上，音量大到震得耳膜发颤。
宋清薇一把拉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裹着她的指尖，没等她犹豫，就拉着她往舞台上冲。
那是个蹦迪台，韩江雪觉察到脚下不是实心地板，而是一种有弹性的、很厚实的质感。
周围的人在上面使劲蹦跳，头发随着动作甩动，脸上满是肆意的笑容。
“这个就是蹦迪！你开心吗！” 宋清薇凑到她耳边，声音大得几乎要喊出来，热气拂过她的耳廓，让她心跳又快了几分。
韩江雪跟着人群轻轻蹦了两下，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灯光，小声回道：“应该算是开心吧！”
她突然瞥见舞台角落有几个人拿着扇子，跳了好久都没停，疑惑地凑到宋清薇耳边：“为什么拿扇子的那几个人在台上跳了好那么久？她们是没定到座位吗？”
宋清薇听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骂道：“笨蛋，她们不是来玩的，是酒吧请来的员工，专门调动现场气氛的！”
话音刚落，大屏幕突然亮起，红色的倒计时数字跳了出来 ——“十、九、八……”
周围的人瞬间沸腾，跟着一起大喊着倒计时。
无数金色纸片从空中飘下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色雪花。
更高的 dJ 台上，几个穿着兔女郎衣服的女孩开始跳舞，现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峰。
宋清薇眼睛一亮，刚想拍着韩江雪的肩膀，跟她分享 “那边有个身材超火辣的小姐姐”，却发现身边的人没了踪影。
她心里一紧，连忙往台下找，只见韩江雪扶着栏杆，脸色苍白地往外走。
宋清薇快步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担忧：“不跳了吗？怎么了？”
韩江雪捂着胸口，声音虚弱：“我、我有点难受想吐，想出去透透气。”
宋清薇立刻扶着她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路过走廊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个人跟在后面，其中一个人的面孔有点眼熟。
可此刻满心都是韩江雪的身体，她没心思细想，只当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匆匆扶着韩江雪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