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咬唇,眼神一凛:“看来,他们是来报仇的。”
秦长生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壮烈前的镇定”,其实腿都在抖:
“完了,这架势不像来聊感情,像是来要命的!”
唐婉儿小声道:“长生,要不……咱俩先求饶?”
秦长生嘴角一抽:“求饶也得分场合啊!你看他们这阵势,怕不是连我裤腰带都想搜了!”
他扭头对唐婉儿笑道:“婉儿,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你就趴我背上。”
唐婉儿怔了怔:“为什么?”
秦长生咬牙:“你伏我背上,我背着你冲——我拼死也要带你杀出去!反正我这命贱点,皮厚点,抗打点!”
唐婉儿心头一暖,眼神柔了一瞬:“你还挺男人。”
秦长生:“当然,我秦长生虽不是什么大侠,但至少也得死得像个有骨气的渣男。”
唐婉儿心中泛起一阵感动:“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看来沈清秋那冰块,还没彻底冻死他良心。”
可还没等唐婉儿感动两秒,秦长生又补了一句:“就是你千万别勒太紧,我怕喘不上气。”
唐婉儿脸一黑:“我真该让他们先打你两下。”
秦长生想突围,但扫视周围一圈,数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连飞的缝都没留。那气势,简直像是“葬礼预演现场”。
他叹了口气,表情复杂道:“唉,这就是名气太大带来的困扰——想低调都不行啊。”
唐婉儿咬唇:“你少贫嘴,待会真打起来——”
秦长生深吸一口气,语气反而轻松:“放心,我要是死了,就让他们在我墓碑上刻——‘此人以嘴救宗门,以命护媳妇’。”
话音刚落——
那几位先天九层的高手明明杀气腾腾,一副“你不死我都替你羞愧”的气场,下一刻却突然齐刷刷跪下!
“砰——砰——砰——”的声音整齐得像宗门军操。
秦长生脑子嗡的一下:“……啊?”
他怀疑自己听错、看花眼,低头一看,没错,那是真·跪!不是扎马步、不是摔倒!
紧接着,后面三百多名司徒炎派系弟子也跟风下跪,铺天盖地跪了个山头“九宫格”,阵仗震撼得小松鼠都吓得掉了三根毛。
秦长生当场懵逼:“???”
“诶——等会儿,你们这是……认错人了吗?我这脸虽然帅,但不至于让人集体跪吧?”
他原本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十八套“带妹逃命”的方案,结果剧情突然180°大转弯,像《刀剑仙录》演着演着改成了《喜剧之王》。
“这……这是统一行动还是整蛊节目?”
唐婉儿也是一脸懵:“这是……准备先跪后打?打前仪式?”
她小声道:“他们该不会是想骗你放松警惕,然后一鼓作气锤爆你吧?”
“有可能……”秦长生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正准备召唤他的“跑路地图App”,只见其中一人缓缓起身,居然是当初被自己顺手救过的的鲁师兄——鲁阳城!
鲁阳城拱手一礼:“秦师兄,请受我等一拜!”
秦长生眼皮直跳:“……鲁师兄,这阵仗,我有点招架不住啊。你们要是想报仇,不用这么客气,直接来砍我得了。”
鲁阳城立刻摇头:“报仇?不不不!我们是来投奔您的!”
秦长生嘴角一抽:“等等,你们刚刚那架势,是来投奔的?不是来投毒的?”
鲁阳城一拱手,满脸崇敬:
“司徒炎死后,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就群龙无首!今日特来请您重立外门新势!与其他三大外门势力并立!从此,这三百多人唯秦师兄马首是瞻!”
秦长生眨眨眼,感觉自己脑子cpU过载:“别别别,我这修为才后天七层,你们是不是认错剧本了?”
鲁阳城一本正经:“不,您是掌门亲传弟子,又是长老女婿,这双buff叠满,谁敢不服?”
他身后一众弟子纷纷高呼:
“愿听秦师兄号令!”
“从今天起,我们的命,就是你的了!”
“你让我们打谁,就打谁!让我们跪谁,我们就……看情况吧。”
这些人一夜之间,集体“变心改投”,打着“认大哥”的旗号,摆出一副“跪久了,膝盖都习惯了”的忠诚脸,朝他拜得跟见祖宗似的。
秦长生哭笑不得:“那你们刚才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差点把我吓得把自己埋了!你这投奔方式也太惊悚了点吧?”
鲁阳城尴尬咳嗽两声:“带法器,是为了展示我们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与仪式感。若空手而来,显得不庄重啊。”
“面带杀气呢?”
“呃……是为了展示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硬茬子,让秦师兄知道——您现在带的不是幼儿园小朋友,是三百多把磨好的菜刀。”
秦长生嘴角狂抽:
“好家伙,原来这一出不是‘血战外门’,而是‘外门团建’!”
“我还以为你们这杀气是冲我来的,结果是‘职业装’。”
“那你们下次能不能带点彩带、挂个横幅什么的?老子刚才都打算跟婉儿做最后告别了!搞得我都感动了,结果你们跟来投简历似的!”
鲁阳城那边还在激情演讲,声泪俱下地宣誓忠心,喊得山林回荡:“今后我们三百人,唯秦师兄马首是瞻——!”
三百多人跟着齐声高呼:“秦师兄,愿追随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长生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表情比看到岳父检查作业还僵硬:
“这阵仗……怎么像给我办升天仪式的?”
他向来奉行‘苟住即胜’的宗门生存宝典,低调做人,猥琐发育,不浪不死。
事多就请假,风大就趴下。哪怕练功都选最不起眼的角落,挑水都挑最矮的桶。
“苟一点没丢人,能苟才是真英雄。”
结果现在倒好——
从一个靠打杂混饭吃的杂役弟子,一夜之间三百条命扑通一下跪在你面前,让你带?
就好比一个想摸鱼的员工被老板提拔去管全厂夜班——看似风光,实则要命。
他喉结动了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蛋,这波我怕是要从“宗门第一苟王”晋升为“宗门第一靶子”了。
“你们这样,我压力挺大,我修的是苟道,不是领导力啊。”秦长生苦笑着摆手。
“那个……我只是个靠脸骗饭、靠嘴活命、靠婉儿交房租的修真界社会边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