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孟宴臣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咖啡香气。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正躺在林萱家的沙发上。
宿醉后的头痛感并没有出现，他的大脑异常清醒，昨晚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像是刻在了脑子里。
那个在车里，由他主导，却被她轻易掌控的吻。
还有她最后那句“我知道”。
孟宴臣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心里涌上一股陌生的、难以言喻的甜意。
他看向开放式厨房的方向。
林萱正背对着他，穿着一身舒适的真丝睡衣，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发簪松松地挽着，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
她正在操作咖啡机，动作娴熟优雅，像是在进行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
孟宴臣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醒了？”林萱没有回头，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你的衣服我让干洗店的人拿走了，下午送回来。先穿我的吧。”
孟宴臣一愣。
穿她的？
他顺着她的示意看去，只见沙发扶手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粉色的运动服？
孟宴臣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孟氏集团的总裁，穿粉色？
林萱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看到他脸上那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委屈你了？”她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放心，是新的，我平时不穿这么嫩的颜色。”
孟宴臣看着她眼底促狭的笑意，默默地拿起了那套粉色运动服，走进了浴室。
算了，粉色就粉色吧。
她给的，毒药也得穿。
当孟宴臣穿着那套尺码明显偏大，颜色粉嫩得晃眼的运动服走出来时，林萱正坐在餐桌旁，慢悠悠地看着平板。
她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非常“真诚”地评价道：“嗯，挺可爱的。”
孟宴臣的脸颊有些发烫。
可爱这个词，第二次从她嘴里说出来，杀伤力依旧惊人。
他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在餐桌的另一边坐下。
“昨晚……”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他想知道，那个吻之后，他们算是什么关系。
“昨晚你喝多了，在肖亦骁他们面前耍酒疯，我好心把你捡回来，你睡相还不好，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林萱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轻描淡写地抹去了。
孟宴臣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样。
“林萱，我没有喝多。”他放下咖啡杯，认真地看着她。
“哦？”林萱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平板上移开，落在他脸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玩味，“那我倒是很惊讶，孟总醉成那样，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只是醉了，不是失忆了。”孟宴臣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我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他就是要逼她承认。
承认那个吻的存在，承认他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
林萱看着他这副难得有些急躁的样子，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她忽然倾身向前，凑近他，压低了声音。
“是吗？那你记不记得，你说我可爱？”
孟宴臣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还说，”林萱的唇角微微上扬，拖长了语调，“你很喜欢我送你的这身粉色运动服，以后要天天穿。”
孟宴臣：“……我没有。”
“你有。”林萱笃定地说，“你还说，你昨晚亲我的时候，心跳得特别快，像要蹦出来一样。”
孟宴臣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他看着眼前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一脸无辜的女人，彻底败下阵来。
他发现，跟她讲道理，永远都是输。
“好。”他深吸一口气，投降了，“我可爱，我喜欢粉色，我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所以，林萱小姐，你愿意做我那个让我心跳加速的女朋友吗？”
他把问题，直接又坦诚地抛了回去。
林萱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她笑了，那笑容，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明媚又温暖。
“看你表现。”
这是她的答案。
不是肯定，但也不是否定。
却比任何肯定的答案，都更让孟宴臣心安。
就在这时，林萱的平板上，弹出了一条紧急新闻推送。
【突发！望乡地区发生7.8级强烈地震，伤亡情况不明，救援正在进行中！】
两人脸上的笑意同时收敛。
孟宴臣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公司的电话。
“立刻启动紧急预案，成立救灾专项小组，第一批救援物资和资金，两个小时内必须到位！”
他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指令，瞬间就从那个有些局促的追求者，切换回了运筹帷幄的集团总裁。
挂断电话，他看到林萱也在操作着手机。
“国坤会捐款五千万，后续还会追加。”孟宴臣沉声说。
“我以个人名义，捐三千万。”林萱头也不抬地说道，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孟宴臣愣住了。
三千万？
他知道林萱不是普通家庭的女孩，但三千万现金，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哪来这么多钱？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疑惑，林萱完成了转账，抬起头看他。
“炒股赚的。”她解释得云淡风轻，“运气好，跟对了几只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