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对身边的女娲说道：“你真打算跟我一起打这一仗？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这不是儿戏，一旦开战，谁也无法预料结局。”
女娲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你不必多言，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不久之后，大军压境，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龙族洞府的入口。
陆白让通天前去叫阵，唤龙王现身。
他清楚得很，通天和龙王之间早有旧怨，彼此如同猫鼠相争，一个逃，一个追。
当年那一战，通天败得极为惨烈，被龙王当众踩在脚下，几乎碾碎脊骨，那份恐惧早已深深刻进他的骨髓里。
此刻，通天站在洞口前，声音却格外洪亮：“里面那条长虫，别缩着了！我们知道你在这儿，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莫非是怕了不成？”
他之所以敢如此放肆，全因背后站着陆白这个靠山。
若非有这位徒弟撑腰，单凭他自己，恐怕连靠近这里都不敢。
洞内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紧接着，龙王慢悠悠地踱步而出，眼神懒散，仿佛眼前的千军万马不过是些微尘。
“我还道是谁，原来是老熟人啊。”他冷笑着，“怎么，不记得几年前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滋味了？现在胆子肥了，竟敢主动上门来找死？”
通天却不恼，反而笑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英雄不问出处，当年你也未必有多风光。”
“你们龙族霸占天地太久，一直把人族踩在脚底，今天也该轮到你们低头一次了吧？”
“实话告诉你，我们今日前来，就是要讨个公道。
你不除，我们寝食难安。”
龙王听完，仰头大笑：“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过人族敢这么说话。
你们真当自己是什么角色？也配与我龙族为敌？”
“就凭你们这些人，怕是还不够我家将士塞牙缝的。”
这话并非虚张声势。
单论体型与力量，龙族对人族确有压倒性优势，正常情况下毫无胜算可言。
但今时不同往日。
真正决定这场纷争走向的，并非人数或多大的声势，而是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男人——陆白。
只见他冷冷开口：“怎么，当我不存在？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谁站在这里。”
一句话如刀锋般划破空气，直刺龙王颜面，让他顿时脸色一沉。
“陆白，咱们向来各走各路，河水不犯井水，你何必插手此事？”龙王语气渐冷，“难道就是为了出风头，立威风？”
“我劝你赶紧收手，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陆白听了，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荒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化作一道黑影，疾掠而出，瞬间出现在龙王面前。
只一瞬，五指如钳，牢牢扣住对方咽喉。
龙王的手下们还在盘算如何出手救援，可眼前局势已然逆转——主君已被制住，尚未交手，胜负已分。
“我的天……这也太快了！简直快得看不清人影！”
“我连剑都没拔出来，首领就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
“陆白兄弟能有今日成就，果然不负天才之名。
有他在前面领路，我人族前路必然光明！”
龙王还没回过神来，喉咙已被牢牢掐住，呼吸顿时变得艰难无比。
他拼尽全力想挣脱那只手，可陆白纹丝不动，仿佛捏着的不是一条命，而是一只蝼蚁。
“怎么？刚才那股威风劲儿去哪儿了？”陆白冷笑着逼近，“堂堂龙王，如今连喘气都费劲，还谈什么翻江倒海？”
龙王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
身后一众手下见首领受辱，个个怒目圆睁，拔刀便要冲上前去。
可就在他们即将扑来的瞬间，陆白冷冷扫了一眼，声音不高，却如寒冰刺骨：“你们真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扛住我一拳？”
“我若出手，你们的骨头，怕是连渣都不剩。”
“识相的，现在就滚远点，别让我看得心烦。”
话音落下，那些原本杀气腾腾的龙族战士，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攥紧兵器，一步步后退。
龙王又急又怒，冲着他们咆哮：“平日好吃好喝养着你们，关键时刻全成了缩头乌龟？！给我上！砍下他的头！”
话未落音，陆白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甩过去，力道之猛，当场将龙王鼻骨打得断裂。
紧接着，他一手探入其腹中，生生挖出一颗泛着幽光的龙珠，直接吞入腹中。
对龙王而言，这龙珠不过是寻常补物；可对刚刚经历连番恶战、血气大损的陆白来说，却是恢复元气的至宝。
四周龙族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那可是能毁山断岳的龙王啊，怎会在陆白面前如此不堪？
“陆白大人万岁！早该有人收拾这群祸害了！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今后谁敢动我人族一根汗毛，陆白大人必定出手，叫他们有来无回！”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白忽然意识到，灭龙一族，竟不过弹指之间的事。
原来师傅当年说得太过玄乎，如今自己已登顶峰，天下再无敌手。
他立于山巅，俯视苍生，心中却涌起一阵空虚——太无趣了。
山下无数人渴望追随他，愿拜入门下，可他毫无兴致。
忽然间，天边雷声炸响，苍穹裂开一道巨口，万物皆被吸入其中，陆白亦未能幸免。
他奋力抵抗，却发现那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如同尘埃般被卷入虚空。
在那黑洞之中，他不断翻滚，周身被雷霆反复击打，浑身麻痹，意识逐渐模糊……
待他再次睁眼，眼前世界既熟悉又陌生。
此时的他，是一名街头道士，背着布囊，手持罗盘桃木剑，走街串巷替人看相驱邪。
不是为了什么大道，只为混口饭吃。
原本师父打算让他一直在山上清修，可香火日渐凋零，连师父自己都快揭不开锅，只好让他下山自谋生路。
此刻，他躺在路边石阶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崭新的柏油路上不时驶过流光溢彩的豪车。
路过的年轻女子偶尔投来好奇一瞥，他也只是笑笑，起身拍拍衣角，继续向前走去。
“这人怎么回事啊？大马路上直接躺地上睡了，这也太不顾脸面了吧，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其实也不用这么苛刻，毕竟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说不定人家是真的没地方去呢？睡大街也不容易，咱们就别太计较了。”
“桥洞不是能遮风挡雨吗？往那边一钻就行了呗，干嘛非要躺在市中心影响市容，真是让人头疼。”
陆白忽然一阵眩晕袭来，脑袋像是被重锤敲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