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蝶的指尖还缠在伊卡洛斯的龙尾上，从尾根轻轻滑到尾尖，又绕着那圈软乎乎的绒毛转了圈，来来回回摸了好久，连指尖都沾了点龙尾的温意，却还是舍不得挪开。
伊卡洛斯的尾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带着点痒意，他低头看着遐蝶专注的模样，喉间滚出低柔的笑，声音裹着点宠溺的无奈。
“就这么喜欢尾巴？”
遐蝶的指尖顿了顿，没抬头，耳尖却悄悄泛红，声音软却清晰。
“不喜欢尾巴……”
伊卡洛斯挑了挑眉，尾尖又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带着点疑惑的轻颤。
“嗯？”
“喜欢你的尾巴。”
她终于抬头看他，眼底亮着细碎的光，语气认真得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别人的尾巴再好看也没用，只有阁下的，我才想摸这么久。”
这话像颗软糖轻轻砸在伊卡洛斯心上，他喉间的笑意瞬间顿住，耳尖先一步泛了红，连脖颈都悄悄烫了起来。
他盯着她躲闪的眼神，喉结轻轻滚了滚，眼神没敢多停留，只赶紧伸手把她往怀里带得更紧些，指尖都带了点轻颤。
她的脸颊贴在自己心口时，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跳得发慌的心跳，只能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比刚才更轻。
现在都在哪学得，时不时就来撩一下。
灯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才敢小声补充，指尖还轻轻蹭过她的发梢，怕自己的慌乱被她察觉。
“睡吧，有点晚了，你该休息了。”
遐蝶往他怀里蹭了蹭，却突然抬起头，指尖戳了戳他的腰侧，皱着眉，语气带着点小严肃，声音却慢慢放轻，像怕被人听见似的。
“阁下也不许熬。”说完，她顿了顿，耳尖红得更透，眼神飘了飘。
这个呆瓜过分的很，只有做那种事的时候才跟她一起睡，其余时间总是要自己熬一会……
“知道了，我不熬了……”
他把她往怀里按得更紧，指尖轻轻揉着她的发尾，语气里满是羞赧的温柔：“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跟你一起睡，再也不偷偷看通讯石板了，好不好？”
遐蝶没注意到他的慌乱，只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指尖悄悄攥住他的衣角，声音慢慢变轻。
“嗯……晚安。”
“晚安。”
伊卡洛斯的声音还带着点未散的羞意，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尾尖悄悄绕到她的腰侧，轻轻搭着，像给她盖了层软乎乎的小被子。
……
裁缝铺的木窗敞着，晨间的阳光斜斜洒进来，落在堆得像云朵似的布料上——浅紫的纱布、米白的棉麻、缀着细闪的蕾丝，被光烘得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飘着浆洗布料的清香气，让人心里越发舒坦。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遐蝶推门走进来。
她的脚步比平常轻了些，裙摆扫过门槛时，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弧度，不像往常那样慢半拍地蹭着地面。
走到柜台前，她的手指先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的裙摆边。自己的指尖还残留着龙尾鳞片的清冷和尾尖绒毛的软，一想起昨晚伊卡洛斯泛红的耳尖和主动递过来的尾巴，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平常她的笑总是浅淡的，像春日湖面轻轻晃的涟漪。
可今天不一样，嘴角的弧度明显得很，连眼角都跟着弯了点，眼神亮闪闪的，像把昨夜暖夜灯的碎光都盛在了里面。
耳尖还悄悄泛着浅粉，连说话前的小停顿都少了。
阿格莱雅手里捏着软尺，刚把一块米白亚麻料的下摆理平整，就听见脚步声已经到柜台了。
这铺子刚开没几天，旁人还总记着她过去的半神身份，上门时多带着几分拘谨，连让她量尺寸都客客气气的，鲜少有人来得这么轻闲。
即使现在她人性回归了，但也只有某个多洛斯小猫会来这里蹭吃蹭喝躺一躺歇一歇。
她抬眼望过去，本以为是陌生客人，看清来人时，手里的软尺顿了顿，眼底先漫开温柔的笑意。
“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瞧你这笑的，嘴角都快翘到耳根了。”
遐蝶听见这话，脸颊瞬间热了点，掌心无意识蹭了蹭脸颊，声音软乎乎的。
“有那么明显吗……阿格莱雅大人？”
阿格莱雅放下软尺，走到她身边，语气里满是柔和。
“现在我就是个开裁缝铺的普通人，哪还用叫‘大人’？叫我阿格莱雅就好。”
她说着，又故意眨了眨眼，打趣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笑确实藏不住——昨天准是有什么开心事吧？”
遐蝶的耳尖“唰”地红透，赶紧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悄悄蜷了蜷，像还在回味昨夜的触感。
“……嗯，昨天摸到他的尾巴了，很软，也很舒服。”
尾巴？小两口玩得还挺花。
阿格莱雅抱臂站在一旁，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故意逗她。
“只是摸到尾巴这么简单？我瞧你这模样，可不像是只因为这点事就乐成这样的。”
被说中心思，遐蝶的脸更烫了，她攥了攥衣角，才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又藏着难掩的期待。
“是……还有别的事。阿格莱雅大人，他在筹划婚礼了，我想……想在这里定制一件婚纱，还有礼服。”
说着，她掏出通讯石板，指节紧张得都有点泛白，“定金多少，我给您……”
“定金就不必了。”
阿格莱雅打断她的话，眼底的笑意里又多了几分真心的欣慰，“我本来就想着，等你们定了日子，主动给你们帮忙呢。蝶，我很高兴，看到你如今的变化。”
温柔，鲜活，对生活充满希望。不再是她记忆中遐蝶刚刚来到奥赫玛那样。
她转头看向案上的布料，语气里满是期待，“走，咱们现在就挑料子——婚纱要选软点的纱，还是挺括的缎？你喜欢带蕾丝，还是缀点小珍珠？”
案上的布料堆得像团柔软的云，浅粉的纱布飘着细闪，米白的缎料泛着温润的光，还有缀着珍珠的蕾丝、绣着缠枝纹的软棉，一层层铺在那里，看得遐蝶有些发怔。
她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最上面那块浅紫的薄纱，纱料从指缝间滑过，软得像风，可真要选婚纱的样式，她却连半点头绪都没有，只能转头看向阿格莱雅，眼神带着点茫然。
“阿格莱雅大人，我对婚纱的样式一点不太了解，不知道哪种好看，您自己来就好。”
阿格莱雅正拿着块奶白色的缎料在她身上比了比，闻言笑着抬眼，语气里带点促狭的温柔。
“不再想想？不问问你家那位，想看见你穿什么样的婚纱吗？”
这话像颗小石子轻轻砸在遐蝶心上，她的耳尖瞬间红透，指尖赶紧从纱料上收回来，攥紧了衣角。
脑海里不自觉冒出画面……
每一次温存时，伊卡洛斯的指尖总会轻轻不自觉地蹭过她的大腿，眼神里带着点专注的温柔，连呼吸都会放轻。
他可能自己没注意，但每次在他身下感受到的触碰无比清晰，她感觉……
阁下是喜欢腿的……
要是婚纱露腿，她肯定会从脸红到耳根，连走路都不敢抬头。
可这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垂着眼，声音软得像含了棉花。
“不、不用问他……婚纱按您的想法设计就好。”
反正是自己穿，他都喜欢，遐蝶对自己拿捏伊卡洛斯的想法这方面还是有点底气的。
不过，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悄悄抬眼，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与羞涩。
“阿格莱雅大人，我还想再订一件平时穿的衣服，可以吗？不用太复杂，简单点就好……”
说这话时，她的耳尖还泛着红。
在家还是给他一点眼福……反正在家只给他穿，又能让他开心，多好。
阿格莱雅看着她这副藏着小心思的模样，哪里会不明白？她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带着布料的温软。
“当然可以，蝶。平时穿的衣服咱们选块舒服的棉料，再绣点你喜欢的纹样，如何？”
遐蝶闻言，眼睛瞬间亮了些，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又悄悄翘了起来。
“好……谢谢阿格莱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