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去啊?!“
不等孙潇湘话说完,就看到一个身影嗖的一下直朝着两侧倒悬的崖口冲了过去。
不是李越山还能有谁?
在李越山看来,这玩意就像是年前自己割下来的崖蜜一样,能尽早拿下最好赶紧往兜里塞。
这燕子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月,山崖缝隙里面堆积的巢穴肯定不少。
这个年月,因为采摘难度和某些不可言明的情况,燕窝的价钱比起人参都不遑多让。
尤其是在大城市,很多上得台面的大人物对这玩意可是趋之若鹜。
虽然后来的短视频上说,这玩意的营养价值和银耳完全没法比,但只凭借一个贵字,就足以让它和其他的补品拉开一个很大的差距。
李越山已经穷疯了,沾上能换钱的东西,他眼珠子都绿了。
以前困难的时候,三头五百的都感觉心里能踏踏实实的,可现在怎么的也算是腰缠万贯了,可李越山却感觉自己好像比吃不起饭的时候还穷!
这你上哪说理去?
所以现在的李越山对于能换钱的东西,已经生出执念了。
今年是七九年,对于旁人来说,可能和以往的年月都差不了多少。
但是李越山清楚,等这一年过后八零开年,整个社会会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向前迈进。
后面二十年,是正儿八经低头就能捡着钱的年代。
可挣钱这个事,机遇碰上了之后能赚多少,最后看的还是手里的本钱有多少。
给韩若云的那两万,按照现在的价码估计能拿下好几个正街的店铺。
这对于旁人来说,足以让自己和两辈后代都衣食无忧。
毕竟一铺养三代的话茬,就是从九零年代开始的。
而见识过后世繁华的李越山,既然重生来到这个时候,要的可就不仅仅是安稳了。
“挣钱啊,还能干啥!”
李越山一溜烟的窜到右侧山崖倒悬顶上,探着头一边往下看,一边对着孙潇湘回道。
这个地方下倒悬的青石缝隙里面燕子筑巢的最多,想来从这里下去收获不会小。
李越山从皮囊中拿出筋绳,抬手试探了两下。
绳子不够长,根本荡不进倒悬山顶下的内壁上。
至于说猎杀青羊之后回馈的攀岩,这种情况下也压根用不到。
因为两侧崖口倒悬天灯,连个落脚点都没有,想要探索倒悬下口的山壁就得用绳子荡在半空之后再摸索过去。
“淡定点行不行,这才什么月份,就想着端人家燕子的巢呢!”
孙潇湘没好气的指着倒悬崖口下,这才解释道:“一般取燕窝最佳的时间是三月和十一月,三月燕子抱窝,很多都会筑新巢,这种燕窝的品质最佳,而后十一月……”
孙潇湘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看了看山崖,随即这才说道:“你们这的金丝燕估摸着十一月不会加巢。”
“为啥啊?”
李越山一愣,这怎么好端端的还少了一茬?
“冬迁啊!”
孙潇湘看着李越山那个憨憨样子,指着石壁说道:“两季出燕窝的基本都在东南亚热带地区,它们冬天不用迁徙,所以冬天会加巢。”
“按照北尧这的天气来说,不到十月底估计这些燕子都搬走了,哪来的补巢给你取?”
众人闻言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叭叭了半天,你就说这燕窝现在能不能取吧!”
李越山看到这家伙那得意的样子,好脾气就上不来。
“能倒是能,但是质量肯定没有新巢的好,而且还得避免摘到上了年份的旧巢,过了冬天的老巢不值钱的。”
孙潇湘想了想,这才语气带着劝意的对着李越山说道。
“也就是说,只有今年三月回春的时候新巢才值钱?”
李越山掰着指头算了算,现在才五月冒尖,这个时间跨度不大,毕竟燕子里也难免有手脚慢的不是?
“富贵,把细麻绳和猎刀给我。”
李越山想了想,随即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这一次能不能取到燕窝无所谓,最起码来一趟自己得对下面有个大概的了解。
富贵上前,将细麻绳和猎刀拿出来递给了李越山。
这一次出来要下崖,所以李越山和富贵两人都带了不少的麻绳。
在崖口找了一处下淌的山溪,将连接起来的细麻绳都均匀的打湿。
这玩意虽然看着粗糙,但是沾水之后那是一等一的结实。
李越山将麻绳在腰间系了个活扣,随即将麻绳的另一头很是随意的扔给了富贵。
看到李越山的举动,没心没肺的孙潇湘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倒是一旁的陈龙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富贵。
他知道这个傻大个,那是连许正阳身边的警卫员都不是一合之敌的猛人。
而李越山看似轻巧的举动,只有他这种和战友经历过生死的人才明白。
李越山将绳子交到了富贵的手上,等同于将自己的命都给了这个傻大个。
脱下囊靴,李越山又将裹脚的粗布解开拿了下来。
挽起裤腿的李越山毫不犹豫的来到倒悬崖口,顺着外侧的山尖背身趴了下去。
孙潇湘一脸胆战心惊的看向已经挂在半空中的李越山。
这稍微有点意外,整个人连个补救的措施都没有,这里到崖底足足有二三十米,看着都眼晕。
富贵则将另外一头的麻绳先在不远处的一棵粗壮松树上打了个转,随即又将另一端拴在了自己腰上。
很快,李越山摸到了头顶伸展出来的崖壁,一手握住头顶的青石,手臂微微发力。
半空中吊着的身子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趁着这个摇晃的劲道,李越山轻而易举的倒附在了倒悬石崖底下。
众人从上根本就看不到李越山的身影,只看到崖口绳子一点点的朝着下面挪去。
“喂~~”
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众人脚下的山崖下面传来李越山的呼喊声。
“怎么了?”
一直都在关注崖口绳子的孙潇湘立刻扯开嗓子问道。
“我说……这燕窝咋区分老窝和新巢的?!”山崖下,传来李越山略带着一丝尴尬的声音。